順了聲音朝本陣看去,只見本陣旗腳下不知何時被一羣彪悍的兵士推出一門門火炮出來。
這火炮不同於凡俗普通火炮,單說炮管就比凡俗的普通火炮粗長一倍左右。上面雕刻無數符籙文字。一道三五丈長的火光噴出,王廣就發現一枚鐵球從火炮之中飛出來撞擊在他這旗陣上。好在這旗陣也不是什麼俗物,西庚金氣轉動,三五尺大小的鐵球瞬間被吸收成一團金氣融入鐵旗之中。
那火炮也不知有多少門,這一開炮,炸的場中練氣士們哇哇怪叫。倒黴點的直接被炸死,有大法力的還能憑藉胸口一道法力抵擋,沒有大法力的,也可施展道術法寶之類抵擋。若兩者都沒有的,第一輪火炮下來,全都灰飛煙滅,連那魂魄都被火炮上的符籙給硬生生摧毀。
“道友救我。”就在王廣惱怒本陣胡亂開炮時,一旁的毒蛇道人一臉淒涼的吼叫着。
順了聲音看去,只見毒蛇道人的對手已經被火炮給幹掉,這道人雙手捧了銅鼎,連地上的毒蛇長蟲也顧不得收拾,驚慌失措的朝王廣旗陣中鑽來。
眼看就要抵達旗陣前,一枚炮彈落在他身上,這廝怪叫一聲,雙手捧了銅鼎抵擋炮彈。只聽一聲巨響,銅鼎破碎,千萬毒蛇混雜在無盡蛇煞之中胡亂攢動,三五尺方圓的鐵球一下子把這道人的左胳膊給削了下去。
蛇道人也是個狠差,沉了胳膊被毀,一股雪光噴出來,直接使用秘術用血光捲了身子更快的朝王廣旗陣飛來。
看的真切,聽的明白,知道這不是自己中了幻術,稍一思索,王廣就打開旗陣,把蛇道人給放進來。只是可惜這蛇道人沒有防禦法寶,愣是被火炮給砸了一條胳膊,落入陣中顯得好不悽慘。
隨後又有天羽皇朝供奉烏鴉道人、蟾蜍道人、毒蠍道人、蜈蚣道人、蜘蛛道人、也一連悽苦的落在陣外求救,王廣都一一把他們放了進來。
這時只見天羽皇朝陣中亂作一團,有火炮朝兩軍陣前鬥法的練氣士們發射,也有車牀弩伴隨而來。大量兵士不去朝大齊皇朝軍陣中衝鋒,反而拎了傢伙對着自家人開刀。好多軍士不曾防備,瞬間被身邊昔日同伴給砍翻在地。
“這是何事?有這等利器,爲何對付自家人?”一旁有蜈蚣道人驚慌失措,這道人乾瘦如柴,渾身上下只有一層肉皮包裹,好似千年乾屍一般令人噁心。
“想必是那三皇子趁機對付大皇子造成的。”王廣仔細辨認亂軍,又回憶了兩軍陣前爭鬥的練氣士們,發現在兩軍陣前爭鬥的練氣士,都是受大皇子供奉的後,頓時心中有了計較。
“這不可能,那三皇子不知道這陣前作亂是何等危險?除非他也不想活了。”一旁蛇道人呲牙咧嘴一邊朝斷臂上塗抹丹藥,一邊低聲嘟囔。“莫不是有善用幻術禁制的練氣士暗自下手擾亂軍陣?可哪怕對方幻術再是高明,我軍之中也有大量練氣士存在,那裡會如此騷亂?”
一衆人等不敢相信是三皇子作亂,因此嘟嘟囔囔胡亂猜測。
這時火炮又胡亂發射七八輪,有數十枚炮彈落在旗陣之中,除了給旗陣多增加一些額外金氣外,根本發揮不出火炮應有的威力。
王廣這邊有旗陣護佑無事,其他兩軍陣前爭鬥的練氣士們可都倒了大黴,數十名爭鬥的練氣士,除了鑽到王廣旗陣中存活下來的六位,其他的只跑掉了三五個,剩下的全都被火炮給炸個魂飛魄散。
大齊皇朝那裡也沒想到天羽皇朝軍陣會突然變故,稍微混亂一番後,統帥立刻反應過來下達命令,一時間他們也從旌旗腳下推出數百尊火炮符器來,這數百尊火炮一起開火,又配合了近千車牀弩,鐵丸、箭矢好似雨點一般落入天羽皇朝軍陣之中,只殺的軍士們哇哇大叫,抱頭亂串。
點炮的丟了火石摺子撒腿就跑,上弩的顧不得軍法處置拎了根弩箭就溜。有本事的搶奪戰馬,沒本事的腳底流油。擂鼓的丟了鼓槌,吹號的拋掉號角。你推我搡,你拽我拉;跑不過火炮,跑不過弩箭,只要跑過自家同伴就感覺安全。
大齊皇朝火炮弩箭足足肆虐數十輪後這才停下來,趁了火炮停止,王廣連忙收了旗陣用赤銅砂捲了身子撒腿就跑,其他幾名練氣士也不怠慢,各自施展了手段緊跟上去。王廣朝左,他們也朝左,王廣行右他們也行右。一時間恐慌不安,心中早就失去方寸。
王廣也不敢返回邊關,因爲天羽皇朝的潰兵爲了衝入邊關,愣是把快要關閉的城門給破壞了。領了五六名練氣士,越過下面無數潰兵,愣是朝境內飛了足足千里路程,幾人這才停了下來。
衆人按落寶光後,蛇道人又尋了一山村樵夫,把對方胳膊撕扯下來後,塗抹了秘藥施展秘法後,總算是把丟失的半截胳膊給續接回來。雖說還不能施展道術搬運法力在這條胳膊上游走,但只需數十日調養,這新胳膊跟起先的不會有多大差別。
“王道友,我等現在如何是好?”烏鴉道人習慣性呱呱幾聲,把自己的迷茫說了出來。
“幹!還能怎麼着?本座要把天羽皇朝給滅殺一空,毀我臂膀,害的本座丟失精血,罪該萬死。”雖說胳膊續接上了,但蛇道人仍然一臉惱怒,本來看着就陰險邪惡的模樣,現在顯得更加邪惡陰險。
“無量天尊!各位休息一番,待恢復了法力後,咱們返身去把那三皇子給宰了。”王廣一臉獰笑。他何曾吃過這種大虧?他這不是被對手弄到狼狽不堪,而是被自己人給弄成這樣,這怎能不讓他火冒三丈?
除了蛇道人一臉猙獰點頭符合外,烏鴉道人和其他幾名道人都有些猶豫。仔細問去,卻是擔心宰了三皇子後會引發無盡災難,擔憂喝口涼水嗆死,上個茅房掉坑裡淹死。
“真是一羣沒膽子的鳥貨,那混賬東西敢朝你們出手,你們就不敢朝他出手?神馬無盡災難,要是死了,想報仇都不得報,那時誰還會在乎無盡災難?速速準備一下,一會一起去宰殺那三皇子。”一旁蛇道人跳腳大罵,就差指着他們鼻子鄙視了。
“無量天尊!蛇道友不必如此。”王廣一臉的難看,阻攔了蛇道人怒火後,又扭頭對幾名練氣士道:“貧道也不強求爾等跟隨一起報復,若是以後有機會,再到皇城敘舊,若是沒有機會,那就作罷。”
王廣一番話說的幾名練氣士一個個羞愧難當,雖說王廣沒有把話語挑明瞭,但他們都是心思靈巧之徒,早就有所明瞭。知道王廣瞧不起他們不敢下手報復。
“道長恕罪。”一旁烏鴉道人稽首行禮一臉慚愧道:“我等着實恐懼殺戮皇朝子民受到的懲罰,就當我等膽小如鼠,上不得檯面吧!”
這一番話下來,幾名練氣士都不在言語,一個個佈置了禁制法陣後,盤膝搬運法力,一方面恢復法力消耗,一方面思索今後路線。
王廣也不亂想,以最快的速度恢復了法力後,見其他人仍在恢復,於是就搬運起法門來一點點打磨淬鍊自家的法力精純,另一方面暗自推演三層的一氣陰雷,思索今後施展出來怎能再快一些。
一晃三五個小時,一衆練氣士都恢復了法力消耗。那烏鴉道人帶領其他幾名練氣士朝王廣和蛇道人告別。
“王道友,我等幾人剛纔商議,暫時不會天羽皇朝享受供奉,我們決定找一隱秘地方參詳道術,修煉法門,以求擁有大法力,大神通時再出來行走。”說了這話,王廣和那蛇道人心中都暗自鄙視他們。
“也好,貧道身無它物,尋不出禮物相贈,只求各位心願所成。”雖說心中鄙視,但並未在臉上和語言中表露出來。
一旁烏鴉道人點頭感謝。隨後取出一根檀香來交給王廣道:“王道友,我等幾人託庇於你旗陣之中才得生還,心中甚是感激。道友今後若有閒暇,可向東走三十八萬九千里外的紫雲山摩天崖,點燃了檀香我等自然出來相會。”
王廣聽了只是點頭,那烏鴉道人知道他心中不痛快,因此也不耽擱,各自施展手段破空東去。
“這羣垃圾,懼怕皇子身上莫名氣息,不敢出手殺人,這一來哪怕他們法力再是渾厚,也不能凝聚金丹,成就丹師。”一旁蛇道人一臉憤恨,只可惜他銅鼎被毀,只剩下一杆萬蛇幡不成大氣候,否則根本不去理會王廣意見,早就放蛇咬人去了。
“他們不是散修就是小宗門練氣士,不似我等爲入宗門殺戮千萬,心智經過千般磨練;這些人本身就膽小怕事,不敢去殺皇子,也不能太過怪罪,只是不可深交即可。”王廣深吸一口氣低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