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這是自然!”朱奎猛地回過神來,忙不迭點頭。
“沒錯,處方也有可能是假造的,他既然說蘇漓是女子,那唯有當衆診脈,斷出蘇漓的真實身份,才能令人信服。”紀嗪坐在了蘇漓的不遠處,見局勢一面倒,忍不住站了出來,替蘇漓說話。
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他看着蘇漓的眼神,卻很是閃爍。
連他都不知道,他怎麼會這麼期待這朱奎給蘇漓診脈!
“朱大夫,請吧。”蘇漓微微挑眉,朱奎一愣,看了蘇泰一眼,卻見蘇泰也微微頷首,肯定了蘇漓的話。
他這才站起了身來,從隨身帶着的藥箱當中,取出了診脈的脈枕來,放到了蘇漓面前的桌上。
蘇漓見狀,輕笑了一下,毫不掩飾地,就將自己的手,放到了那黃色的脈枕之上。
朱奎動作有些遲疑,在觸碰上蘇漓的手腕之前,下意識地擡眼看了一下李氏的方向。
此時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在蘇漓這邊,壓根就沒人注意到還在臺子上站着的李氏。
李氏遠遠地,對那朱大夫點了點頭,目光是說不出的陰沉和狠厲。
朱奎見狀,沉了一口氣,這才坐到了蘇漓的面前,伸出手來,搭在了蘇漓的脈搏之上。
一時間,場內安靜了下來,只能夠聽見人的呼吸聲。
衆人皆屏氣凝神地看着蘇漓那邊,等待着那個朱奎的診脈結果。
“誒,你說,蘇漓不會真的是個女子吧?”等待的時間有些長,黃皓按耐不住,和旁邊的江海說起了話。
“……應該不會吧?”話是這麼說,江海面上也是滿滿的不敢相信。
“世間真的有這樣的女子?”
這話是江海的質疑,也是德善院所有認識蘇漓的人的質疑。
面色最爲複雜的,當屬紀嗪,謝弦的也沒好到哪裡去,都繃着一張臉,往那個方向看着。
只有秦慕冰,面上一直都似笑非笑的,眼帶深意,這大冬日裡,還搖着一把摺扇,看起來極爲悠閒,壓根不往心裡頭去。
而不遠處的秦漠州,也是面容緊繃,那放在了桌子底下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狀,泄露了他緊張的心情。
就連秦夜寒身邊的黃培山,都往那邊看個不停,等待着結果。
秦夜寒還是一入的面無表情,比起來,他的眼神更多地落在了德善院衆人,還有眼前的秦漠州身上。
蘇漓別的不說,這招蜂引蝶的功夫,才真的是一等一的。
就在此時,那朱奎收回了自己的手,他面上也鬆了一口氣,其實在看到蘇漓那一瞬間,他也是害怕的,這個蘇漓和他所知道的那個,完全不一樣,無論是容顏還是氣質。
只能夠依稀看出從前的影子。
好在……脈象是不會出錯的!
她,就是個女人!
“大人。”朱奎收起了藥箱,掀起了自己的袍子,往蘇泰的面前一跪。
“如何?是男是女?”不等他開口,蘇泰便焦急地問出了這一句話來。
“回大人的話!”朱奎一頓,回身看了蘇漓一眼,隨後,無比篤定,且一字一頓地說道:
“脈象顯示,蘇漓,卻是女子無疑!”
嘶!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