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邊的薛子舟此刻正站在書房的窗前,面無表情地看着窗外,聽着身後的阿澤彙報對之瑤的調查結果。
“易之瑤小姐目前是X大經濟管理學院的大二學生,浙江金華武義人士。她的父親易澤勇和母親李芸是個體商戶,在上海開過乾洗店,沒賺到什麼錢,後來去了武漢青山開廠,做了五年虧了幾萬塊錢,之後又經由李芸的姐妹介紹,到了深圳開早餐店,生意很好,每年大概有二十萬的收入,開了五年。四年前的夏天因爲他們的兒子,也就是易小姐的弟弟易千峻要讀初二了,考慮到他們是外省的,不能在深圳參加高考就回了他們老家,在老家開了一家小飯館,生意還不錯,每年大概有十幾萬的收入。因爲易澤勇原本就是縣城人,二十幾年前在縣中心有分到一塊地,本來是用來建房子的,不過後來不知爲什麼賣掉了。兩年前又在縣城花了一百多萬買了一套一百二十平左右的套房,位置有點偏,但還算清靜。”阿澤頓了頓,看薛子舟沒有提問,又繼續說道:“易小姐在上海讀的一二年級,在她讀二年級的時候因爲易澤勇和李芸去了武漢,就由她二姨李珍代爲照顧,成績不是很好,三年級的時候她和易千峻一起被接到了武漢讀書,隨易澤勇去深圳的時候,她的成績已經穩定在年級前六了,聽說當時如果不離開可以被保送進武漢市最好的中學;在深圳的兩年,易小姐一直是輪流住在李芸的三個姐妹家裡的,只有週末會偶爾回一趟易澤勇那裡。易小姐在學校混得很好,不但成績年年第一,每學期都拿一等獎學金,而且還是班裡的班長,學校的學生會主席,廣播站站長......”
“哦?她倒能幹......”薛子舟輕笑,擡了擡手“你繼續。”
“恩,聽說易小姐在學校裡面的人緣頗好,老師學生都很喜歡她。在她要讀初三的時候,也是因爲高考的問題獨自一人回了老家,跟着爺爺奶奶一起生活,在高二結束之後,因爲易澤勇回了老家,她也就跟着回去住了。據說易小姐初三的時候十分刻苦,雖然深圳和浙江的教材順序內容有所出入,但她依舊破例保送進了當地最好的高中。”
“破例?”
“恩,是的。”聽到薛子舟有些疑惑,阿澤解釋道:“原本的保送條件是必須要參加了當地初一初二期末聯考,並在初三的多次模擬考和聯考的總體排名中進年紀前一百的纔有資格參加保送推選考試。而易小姐因爲是初三才回去的,所以沒有參加初一初二的期末聯考。”
“後來呢?”他倒是好奇她是怎麼破例的。
“後來,因爲學校的教導主任是易小姐的語文老師,當時非常欣賞易小姐的語文素養和寫作能力,又被易小姐三天兩頭的哀求,拒絕了很多次之後看易小姐仍然意志堅定,沒辦法就跟她約定,如果在初三的所有月考和模擬考試裡,她的總體排名能進年級前十就破例讓她參加,而易小姐剛進學校的入學考試成績排名是年級三百多名。”
“哦?那她答應了?”這還是頗有難度的,更何況兩地教材不同,補課可能也要花不少時間。
“恩,易小姐聽到有機會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而且之後也沒請老師補習,自己一個人悶頭苦讀,連過年也沒怎麼休息,最後以總體年級第六的成績獲得了最後保送考試的機會,而且順利成爲保送的十個學生之一。不過可能因爲之前的知識點是易小姐自己抽空學的,沒有人指導的緣故,在高中前兩年的時候雖然很刻苦,但是成績一直只穩定在年級五十名左右。高三的時候,因爲她家裡的原因,她的成績一度滑落到年級一百名開外,直到她辭去了學校文學社副社長一職之後纔有所好轉,本來她還想辭去班長一職,但是她班主任不同意就沒辭成。在高中的時候,她跟班裡的男生關係都非常好,大家都非常擁戴她。”
“只是跟男生關係非常好?”薛子舟眼睛眯了一眯,轉身坐到椅子上。
“也不算是,易小姐在的是保送班,班裡男生佔大多數。聽說一開始跟女生關係也不錯,後來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易小姐就只疏遠了她們,只跟其中一兩個女生還算可以。在畢業之後的那個暑假,他們班的副班長跟易小姐表白,然後兩人在一起了,兩人也都在H市讀大學,一開始兩人關係也不錯,雖然離得比較遠,但偶爾兩人也會見見面,逛逛街之類的,但是從大一第二學期開始,兩人不知爲什麼關係就開始疏遠了,聽說今年五月份的時候分手了,當時易小姐......額......還哭了。”
看着阿澤開始有些八卦的臉,薛子舟挑了挑眉:“這些你都是哪裡查到的?”
“額......老大,我好歹是給您辦事的,這都查不到,你不得開了我,呵呵,再說易小姐也不是什麼機密人物,還是比較好查的。學校這塊有學籍可以查,其他的我都是讓下面的人去跟不同的人問的。”說着,又舉手保證到,“放心,沒有驚動任何人。不過在易小姐家庭這塊就沒那麼詳細了,只知道她父母對她不是很好,高中以前動不動就要捱打,後來雖然不動手了,但是幾乎每天都沒什麼好臉色。更具體的就要問易小姐家裡比較熟的親戚或者是她父母了,我怕他們懷疑就想先回來請示一下,還要再查嗎?”
“不用了。你下去吧。”
阿澤看着神色莫測的薛子舟沒再說話,只應了一聲就退了下去,其實這易小姐的身世還算悲催的,不是說家庭條件,而是這待遇......不知道有沒有留下什麼心理陰影......
薛子舟看着退出去的助理,沒有動,腦子裡浮現下午之瑤巧笑嫣然的模樣,倏爾又想到那天比賽她淚流滿面的樣子,昨晚卻又是驚懼不安,好像......第一次看見她時,她的眼神是帶着調侃地?呵......真是一次一個模樣,有點意思。想到昨晚她一直哭喊着不要打她......那也就是說打她的是她父母?!薛子舟眼裡閃過一絲憤怒,這是得打成什麼樣纔會讓她驚懼成那樣,連喝醉了都忘記不了?!這能夠得上家庭暴力了吧?!他好像聽母親說昨天下午她父母來過電話,還是不愉快的?那麼他們又跟她說了什麼......?
想了一會兒,突然意識到自己關心太過了,薛子舟站起身回了房間,公司的新項目還有很多事情沒處理,文件好像放在臥室沒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