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害嘿,這年頭泰迪也能成妖啊?”突然接到文斌緊張的的通知,幾人便快速的收拾好裝備上路了。
路上張珂開着車,聽到旁邊羅娜娜對這次任務的解說後便忍不住笑了出來說:“哎,老大,這成妖一般不是都要修煉個千八百年的嘛,這泰迪我記得是外來品種的狗吧,流入咱國內的時間也不長,怎麼就也成妖了呢?\'
聽了這起事件的起因經過和結果,難得一向嚴肅的陸曼也忍不住臉上帶着一絲笑意。可是面對張珂的疑問,她還是盡職盡責的解說了起來:“妖魔精怪之道從來都是劍走偏鋒,你說的那種是正途。那種妖只要不作惡潛心修煉甚至有可能成神,對於他們我們一般是不會管的,不過也有機緣巧合或者其他蓄意爲之從而導致一些普通的動物植物墮落成妖,這個泰迪精估計就是這二者其一吧。”
張珂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繼續問道:“什麼是機緣巧合和蓄意爲之?”
“機緣巧合是指有些妖物自身就帶着強烈的妖氣,如果長期受它浸染或者誤吃便會在短期內達到妖化,清除這類東西也是我們除妖師的主要工作之一。再就是他人蓄意爲之,這就比較可怕了,這是說有些妖力極其強勁的大妖爲了達到某種目的,會強行使一些東西化妖從而供自己差遣。”陸曼單手托腮,目視前方平靜的解說道。
“哦,那這次的事件您覺得是屬於那種?”羅娜娜合上電腦後把眼鏡摘了下來問道。
“第一種吧,我可不信有哪個大妖會吃飽了撐的沒事幹弄出一個沒有節操,只知道日天日地日空氣的泰迪精。”張珂說完後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羅娜娜雖然有點想翻白眼,可是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來。
就連陸曼也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輕輕勾起了嘴角,然後轉頭看向窗外肩膀輕微的抖動了起來......
這還是第一次三人一起出任務,氣氛這麼輕鬆愉快的時刻。
“老趙!你趕緊幫我把這個傻逼玩意弄下去啊!他媽的!”小張已經幾近崩潰的和這泰迪精纏鬥了好長時間,可是奈何這玩意力氣竟然出奇的大,他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可是兩人從車上纏鬥到馬路上,又從馬路上纏鬥到馬路牙子上。雖看不出它有傷人的意思,可是它這副臭不要臉的樣子也着實各應人......
“靠,這是個什麼玩意啊?我揍他揍得腳底板子都疼了,他吭都不吭一下!”老趙一把年紀了,這會帽子都打掉了也顧不上撿,頭上那稀稀疏疏的幾縷頭髮可憐巴巴的耷拉在腦門上,看起來特別的滑稽。
小張又被它舔了一臉口水終於忍無可忍的喊道:“拔槍,你給我拔槍啊!”
老趙聞言,帶着一絲猶豫的把手搭在了槍套上,就在他剛剛撥開了卡扣時,一輛銀色的超跑以一個炫酷的漂移停進了一個刁鑽的車位裡。
老趙在一片沙塵裡把他那一九分的地中海一根根的撥回腦袋頂上,眯着眼看到那輛超跑的門打了開來,從上面下來了三個形色各異的美女。
走在最前方的那個極其炫酷,黑墨鏡配小背心,一條緊身高彈的牛仔褲把她的兩條大長腿修飾的格外逆天。而她的左後方跟着一個長髮飄飄女神級的人物,尤其那傲人的上圍非常的引人注目。可是最吸引人眼球的還是要數兩人身後的那位,乍一看她不如前面的兩人吸引人眼球,打扮的也很是保守復古。可是隻要你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就會情不自禁的被她吸引到再也挪不開視線。
她彷彿帶着魔力,尤其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即使不說話也像有千言萬語正欲對你娓娓道來......
“你們......是什麼人?這裡正在辦案,請快點離開。”老趙雖然有家有室,但是面對美女還是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可是他畢竟幹了一線刑警那麼多年,基本的職業操守還是要有的。這麼“窮兇極惡”的犯罪現場,三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冒冒失失的闖進來他一個大男人還是要好好負責的。
張珂見到老趙後多少還是有些親切感的,畢竟曾經也算是半個同行,即使她現在退伍了內心依舊有一種軍.人的使命感。於是她微笑着對老趙點了點頭說:“可千萬不能開槍啊,開了槍它就更難對付了。”畢竟單純的妖要比屍妖要好對付一些。
“你說什麼?”
張珂沒有繼續理他,而是學着陸曼的樣子,掏出她的行軍匕首然後往上插了一張符紙說:“老大,這次我能試試嗎?”
陸曼看到一旁基本已經快要脫力,卻還在負隅頑抗的小張也有一絲心疼。可是她又探知到這泰迪精身上的妖力極其微弱,僅夠維持人形。而他的行徑雖然變.態,可是究其根本它也未曾害人。這種妖要除掉當然簡單,張珂這種沒有靈力的人都可以藉助符紙來辦到。
可是陸曼卻不願意這麼做,她雖然嫉妖如仇,但是也不會盲目。這泰迪精還是有更好的辦法來對付的。
想到這,陸曼搖了搖頭對張珂說:“這妖沒必要殺了。”
“啊?”張珂旋轉刀柄的手頓了頓不可思議的看着陸曼說:“您要把它變回去?”
“嗯。”說着,陸曼掏出一張符紙貼在了泰迪精的後背,然後那泰迪精整隻狗就跟按了休止符一樣,一動不動的趴在小張身上,就連沿着那舌頭往下滑的口水都停在了舌尖上。
“臥槽了就......”見它終於不往上蹭了,小張立刻大汗淋漓的倒在了地上氣力耗盡連從它身下爬出來都做不到。
陸曼見狀便拔出匕首走上前,她先是在自己的手腕處劃開了一道口子,然後又輕輕地在那泰迪精的後頸上劃出了一道口子,接着她把自己正在滴血的手腕對上了泰迪精的傷口,那血落在傷口上竟然像是水滴進了油鍋,發出了一陣陣滋滋的響聲,還冒起了一股白煙。
這不對勁!
照理說它這種等級的妖,體內妖力微弱,就是一般的除妖師用自己帶有靈力的血液進行渡化都能成功,更何況是她這種等級的除妖師了。
可是這泰迪精竟然對她的靈血發出瞭如此強烈的排斥反應,要知道她的靈血就是一般的大妖也能輕鬆渡化了,這泰迪精着實不可思思議!
“唔啊——”
這時,原本處於靜止狀態的泰迪精突然發出了不明就裡的怪囈。緊接着它就開始全身抽搐般的抖動了起來,陸曼見狀眼神一狠,立刻一腳把它身下還在脫力的小張朝着老趙的位置踹了出去,見他識趣的拖着小張去了相對安全的位置後便大聲對張珂喊道:“快點把你那把刀插.進他的心臟!”
張珂早就注意到了這邊的異常,一直原地待命就等陸曼一聲令下了。她那邊話音剛落,張珂就利落的手起刀落將那插着符紙的匕首從後背的位置精準無比的捅進了泰迪精的心臟。
可是這一刀下去,不僅沒有任何實質的效果,那泰迪精還突然跟打了雞血一般,瞬間衝破了陸曼的符紙立刻原地暴起,身形瞬間膨脹了一倍多。陸曼被他一個後仰藉着強大的慣性被甩到了一旁。
眼見他突然雙目赤紅口淌泗液,直立起身子在原地發出了一聲怒吼。可是他身體中間的那跟小肉腸卻一直維持着原比例的狀態,看起來非常的詭異,並且讓人驚恐的同時又有一絲想笑......
“老大這是什麼情況?”張珂的墨鏡已經滑到了鼻尖上,她圓睜着的雙眼也帶上了一絲驚恐,右手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腰間的手.槍。
陸曼在羅娜娜的攙扶下,穩住了身子,她看着着這個狀況也不由緊抿雙脣搖了搖頭,任由娜娜在一旁給她還在滲血的手腕進行簡單的包紮。
“判斷錯了。”
“什麼?”張珂問道。
“之前我們都以爲它是機緣巧合下不小心成的妖,可是現在看來不是的。是有一個妖力強到駭人的傢伙將這泰迪妖化了,而他的妖氣對我的靈血有排斥反應,沒法渡化。”陸曼忍不住皺眉望着這泰迪精,看來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有這種能力的人恐怕全天下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妖王。
想到這,陸曼的眼神又黯了下去。
“那怎麼辦?”聞言,羅娜娜擔憂的看着陸曼問道。
陸曼看着泰迪精變的巨大化後那原本就思維單一,行爲詭異的動作變的更加嚴重,它站在原地竟然抱着和它幾乎等高的電線杆杆子開始起起伏伏。陸曼思考了一會兒後,轉頭問羅娜娜:“之前我們對付獨臂猿後,你做的那種困獸粉有帶來嘛?”
羅娜娜微微一思索,立即點頭道:“帶來了!我這就去拿!”說着就超她們的那臺跑跑了了過去。不一會她就揣着枕頭包那麼大的一包藥粉跑了回來說:“老大,在這裡!夠用嗎?”
“夠了,張珂!把這些全部撒到那傢伙的身上。”
“好!”說着張珂從羅娜娜手裡接過那一大包困獸粉,夾在下頜處,然後一陣助跑朝着離泰迪精最近的一處三層小樓衝去,等距離足夠近的時候,她兩手勾着窗框雙腿向上一蹬,整個人便躍上了一樓的窗臺,然後她順着空調的外機飛速的往上攀爬,那動作利索的就像她的雙手和雙腳都有吸盤一樣,穩穩當當的爬到了三層小樓的樓頂。
然後她看着正在她腳下不遠處的泰迪精還聚精會神的抱着電線杆摩擦,可是這個距離和泰迪精之間還是有很大的空隙,如果她在這個地方撒下去那多少會有些浪費。而且可能達不到她們需要的效果。最好的計劃還是給它兜頭灑下去纔不至於浪費。
於是她瞅了瞅樓頂邊緣和僅容一人雙足站立的電線杆頂端,目測着他們之間的距離,腦海裡飛速的計算了一下自己跳過去該用的力度,這一跳成了,她就能滅了這巨型白癡,如果失敗了......
“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撒啊!”羅娜娜在下面看她一動不動,不免有些着急,於是出口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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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珂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回話,而是再次驗算了一遍自己求得的力度值,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邁開長腿一個飛躍便穩穩當當落在了電線杆的頂端。
可是這一下巨大的衝擊讓她尚未癒合的腳腕體驗了一把撕裂般的痛感,可是這會已經沒空讓她緩解疼痛了,一旁的陸曼已經在地上畫好了降服陣,而那泰迪精也被她的動作吸引了注意力。於是她當下便忍着疼直接動手撕開了那包困獸粉對着泰迪精那張伸着舌頭的臉直接撒了下去。
“嗷汪——”
泰迪精被淋了困獸粉的樣子,像極了人被潑了硫酸的樣子。
它身上冒着黑煙還散發着一股毛髮被烤焦的味道。只見他痛苦的捂着臉跌跌撞撞的四處打滾,結果一個不小心就踏進了陸曼畫在它身邊等他自投羅網的降服陣。
瞬間鎮內一道道藍光拔地而起,圍着泰迪精迅速的織起了一張網,將它包裹起來,然後越縮越小越縮越小,直到泰迪精慢慢化爲了一隻臉部的毛髮全部禿掉的巨泰犬,它嘴裡不住的發出嗚嗚叫聲,6臉上還露出了可憐的粉色小肉皮。
張珂見事情已經解決,便拿沒有受傷的那條單腿盤在電線杆上,然後腰部用力勻速的從杆頂滑了下來。三人齊聚在陣旁,將那隻巨泰團團圍住。
羅娜娜摸了摸它的腿骨又掰開它的嘴看了看它的牙齒後說:“這是一條只有一歲半的巨泰犬。困獸粉灼傷了它的面部,不過好在只是燒掉了毛髮,兩個月後就能長出新的來。”
“那現在要怎麼辦?還給它主人,還是送到寵物醫院?”張珂一邊說一邊把半個身子靠在了牆上悄無聲息的用來緩解腳腕處的疼痛感。
“你看它毛都打結打成什麼樣了?誰家是這麼養狗的?這八成是一條流浪狗。”說着羅娜娜還好心的給它上了一些藥膏。
“老大,怎麼辦?”張珂問道。
陸曼糾結的看着這隻巨泰,一時也犯了嘀咕。往常她渡化的妖都是野生的,渡完直接放生就好,可是這巨泰不一樣,它是一條寵物狗沒有野外生存能力,放任不管的話就是一條流浪狗,而且說不定還會惹上什麼麻煩。於是她也皺着眉,不知該如何是好
“......”
就在三人團團圍着巨泰犯難的時候,老趙在一旁抱着已經昏迷的小張目瞪口呆的看着在三個女生天衣無縫的配合之下,那可怕的天體變.態又變回了一條狗樣子,而且它身上還附着着一層像是紫外線織成的網。
這是什麼玄幻片?太扯了吧!
老趙即使三觀受到了嚴重的衝擊,也沒忘了自己還是個人民的公僕。見她們三個正欲擅自對這個犯罪嫌疑狗下判決書,他趕緊插嘴道:“那個,剩下的你們就不用管了。我得把它緝拿歸案......”
三人直到此時才紛紛順着聲音的來源回過了頭來,彷彿是才發現了還有那兩人的存在一般,驚訝的眨了眨眼。
不過這人提的建議到是還不錯,正合她們心意。陸曼當下就點了點頭說:“那就有勞了。”說完,便帶着張羅二人轉身離開了。
回程的車上,陸曼悄悄翻開了自己繃帶下的的手腕查看,果然那道不淺的傷痕現在已經癒合了,只留下一點少量的血漬還殘留在表面。
自從當時在紫荊山上與夕一別,她就莫名的變成了這樣。從那時起到現在她不知已經過去了多少年歲,直到她徹底淪爲除妖界的異類。在衆人異樣的目光中不停地做着最危險的除妖工作,卻備受所有人的指責。
可是她不覺得委屈,她心中還有一絲執念支撐她繼續維持這副樣子活下去。
夜色濃了,她們已經走開很遠了,任務很順利,張珂還放了一首很是歡快的舞曲來慶祝,可她卻絲毫開心不起來,今天的事雖然圓滿解決了,可是這起因卻着實詭異。直覺告訴她這可能和夕有關。
想到夕,她喜憂參半的微微吐了一口氣,然後目視着窗戶,不知是在欣賞夜景還是和窗戶上自己的倒影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