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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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黑客帝國的人,一定都爲基努裡維斯躲避子彈的鏡頭印象深刻,那停頓在空中的子彈,帶着一種鬼魅的美感。
現在,阿梅看着懸浮在眼前的黑色小鐵塊,忽然有一種“自己是不是其實是活在電腦裡,自己的真身在一個小倉裡被插滿了管子”的錯覺。
當裝着消音器的手槍傳出了一聲悶響,一粒子彈便飛射向了阿梅的眉心。
看到槍口冒出的火心,阿梅在被嚇得跌坐在地上的同時,腦中只來得及閃過一句話。
自己真他媽的倒黴。
“牆”
正當阿梅閉目待死的時候,那個曾經救過她一命的空洞聲音,又一次響起。
然後,當阿梅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看到了子彈。
懸浮在空中的子彈。
它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見的牆一般,硬生生地停在了離阿梅的眉心一尺遠的地方。
“隨便把這女孩兒打死的話,我會很困擾的。”阿暗曲指一彈,將空中的彈殼給彈飛出去。
以刀疤臉爲的三人面面相覷,不明白到底生了什麼。
“來的是哪一路的朋友?有事說話,沒事的話就請讓路。我們只是做生意的人,不希望多添不必要的麻煩。”刀疤臉雖然也不明白阿暗變得是哪一路的戲法,但現在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沒必要的話他確實不希望招惹任何奇怪的傢伙。
“做‘生意’?做人命生意是?”阿暗笑道:“那我們也算是同行了,只不過你們收的是人命,我收的是鬼壽而已。”
刀疤臉和另外兩人交換了個“這人是瘋子”的眼神,笑道:“那樣說來,我們應該沒有什麼衝突?”
“沒有,其實我還很感謝你們這些收錢買命的殺手,不然這世上哪兒來那麼多的縛靈?”阿暗笑着笑着,忽然臉色一沉:“當然啦,如果你要殺我們滅口的話,那事情就兩說了。”
殺人這種事,自然是見不得光,露不得臉,要不得目擊者的。既然在門被打開時他們會不由分說地開槍,那現在他們也沒道理會突然收手言和。
“想欺敵大意再一擊制敵,這招對那個木魚或許有用,對我就省省”阿暗說着,忽然轉頭對阿梅笑道:“你別說,‘木魚’這個稱呼起得真不錯。”
這是笑的時候嘛?人家手上還有槍啊阿梅剛想大聲地提醒阿暗,卻現已經晚了。
刀疤臉手上的黑槍,再度出了低沉的響聲。與上次不同的是,這次刀疤臉瞄準的,是阿暗的腦袋。
刀疤臉本身就沒準備放這兩個人走,既然對方也看出來了,那也就沒有再打哈哈裝傻的必要了。
“真是學不乖啊”阿暗歎了口氣,伸出手掌,做了一個交警指揮交通時常用到的“停”的手勢。
阿暗的手一停,子彈,也就停了。
這次的過程,阿梅看的一清二楚。
這枚子彈像是石塊落入水中一般,在離阿暗手掌兩尺的地方,便忽然開始減,同時還在空氣中振盪出了一閃即逝的波紋。
子彈的度越來越慢,越來越慢,最終在碰到阿暗的掌面時,已經完全失去了度。
沒有度的子彈,也不過就是一塊廢鐵而已。
阿暗曲起中指輕輕一彈,又一枚子彈被像彈珠一般被彈落到地上。
阿梅看到這個情形,才鬆了一口氣。
可是阿梅這口氣,卻還是鬆早了。
子彈剛一落地,就飛來了拳頭。
四個碗大的拳頭。
一直站在刀疤臉身旁的兩個人,在槍聲剛一響起時,便已欺近了阿暗。
這兩人看上去貌不驚人,身材也只是中等,但這兩人的拳勢卻是虎虎生風,甚是威猛。這四拳的拳路幾乎封死了阿暗所有可能的還擊路線,無論如何,要同時避開這四拳都是完全不可能的。
只可惜,阿暗並沒有避。
“擊”
低沉空洞的聲音再度響起,接着阿梅只看到阿暗的身體稍稍晃了一晃,一切就都結束了。
本來兇猛無匹的兩人,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地倒了下去。
那原本力逾千斤的四拳,現在也只是四個無力的手臂而已。
到底生了什麼事?刀疤臉的男人張大了嘴巴,他無法相信自己的兩個手下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倒下,他再度本能地舉起了槍。
“御”
阿暗手指輕輕一擡,從那躺在血泊之中的女人的手裡,忽然飛出了一把菜刀,削向刀疤臉的手腕。
刀疤臉的反應也夠快,立刻鬆手向回一縮,這一刀纔算沒有將他的手腕給斬下來。
只聽“叮叮”兩聲,菜刀釘在了刀疤臉身後窗戶的窗框上沿,而刀疤臉也來不及再握住手裡的槍,那把手槍也隨之落了地。
糟糕刀疤臉立刻矮身想去撿槍,但地上的手槍卻忽然飛了起來,刀疤臉一下撲空,立刻摔了一個嘴啃泥。
手槍在空中劃了一個優美的弧線,落到了阿暗的手裡。
“你不是說過了麼?你的生意已經做完了,”阿暗的笑容依舊是陽光燦爛:“現在該輪到我來做我的‘生意’了”
如果說之前生的事,阿梅還可以接受,畢竟木魚(不管一號還是二號)本身就不是什麼正常人,幹掉幾個普通的殺手也不算太讓人驚訝的話,那接下來生的事,真的是讓阿梅完全無法接受了。
阿暗就這樣笑着,笑着,忽然拿起了槍,對着倒在地上的其中一個殺手就是一槍。
“啊”在阿梅的尖叫聲中,阿暗又是一槍,另外一個殺手也只“哼”了一聲,便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瞬間取走了兩人的性命,阿暗臉上的笑意絲毫未減。
“接下來就該是你了”阿暗說着,將槍口轉向了刀疤臉。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刀疤臉伏在地上,看着身旁死於自己槍口下的兩具屍身,忽然覺得有種“報應到來”的諷刺感。
哎,刀疤臉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住手”阿梅忽然從旁邊衝了過來,死抓住阿暗握槍的手不放:“你在做什麼?你在殺人”
“我不殺他們,他們就殺我們,”阿暗理所當然道:“難道這個道理你都不懂?”
“我……我……”阿梅想不出話反駁,但手上卻死活不肯放:“總之那個木魚就一定不會殺人”
“他說的沒錯,我絕不會這麼做”
一個平實淡漠的聲線,忽然出現在了阿暗的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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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的實時播報:言先生還在休息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