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辰時,小月準時地出現在了將軍府門外。管家一早就接到了陳沖親自下的命令,要他不可怠慢了小月。小月一說出自己的名字,老管家便客客氣氣地將她請到了客廳。
看着富麗堂皇的廳堂,小月低頭看了看自己精心準備卻依舊寒酸的衣服,輕咬了一下自己的嘴脣。
陳沖站在客廳內殿,隔着門縫,小心翼翼地觀察了她一會,這才推門而出。
見陳沖走了出來,小月趕緊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對着他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
“免了,坐吧。”陳沖擺了擺手,示意她坐下,
小月踟躕了半晌,小心翼翼地坐到廳中最下首的位置。
“看茶。”陳沖對着外間輕喚了一聲。
“不用了,將軍。”小月慌忙站起身,連連擺手。
“不要緊,坐下吧。”陳沖對她溫和地說道。
不多一會,有侍女端着兩杯清茶走了過來。
“嚐嚐看。”陳沖端起茶杯,示意地說道。
小月連忙端起茶杯,急急地喝了一口,燙得她差點將被子摔到了地上。
“哈哈。”陳沖善意地笑了出聲:“不要急,慢慢來。”
小月尷尬地搓了搓手中的絹帕,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
“這是怎麼了?”陳沖詫異地站起身來,見她一直不說話,揮了揮手,示意廳中的侍女退下去。
“將軍。”小月站起身來:“我還是回去吧,我不要在這裡唱歌了。”
“哦?”陳沖看了看她,端起茶杯,漫不經心地問道:“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我……”小月低着頭,不住地搓着手中的絹帕:“將軍您這裡可以請到更好的歌姬,我配不上這裡。”
“誰說你配不上了。”陳沖微笑着看着她:“比這更好的地方你都配得上,只要你想。”
小月疑惑地擡起頭看着他。
陳沖喝了口茶,並不急着答話。
“將軍……”見他一直不說話,小月着急得喚了一聲。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小月沒什麼親人了,父母幾年前都過世了,如今只有小月孤身一人。”
陳沖點了點頭:“那麼……我便認你做我的義妹,你意下如何?”
“將軍。”小月大吃一驚,目瞪口呆地望着陳沖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
“怎麼了,你不願意嗎?”陳沖微笑地問道。
“不不不……”小月連連擺手,思索了一下,立刻跪倒在地,對着陳沖磕了個頭:“哥哥在上,請受小妹一拜。”
“哈哈,好。”陳沖高興走到她身邊,將她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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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陽殿,仝玉坐在軟榻上,鄭太醫跪在她的身邊等候着她的吩咐。
“本宮現在已經快四個月的身孕了,鄭太醫你有什麼建議嗎?”
鄭太醫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小心地說道:“娘娘的身體速來虛弱,未免龍胎受損,從現在起直至生產都需安心靜養。微臣會建議陛下,少……少行房事。”
“不是少行,是不行。你幫本宮想好說辭。從現在起,陛下不可以在昭陽殿過夜。否則你我都難免性命之憂。”
“這……這。”
“無論如何,你都要拿出辦法來。”
鄭太醫哆哆嗦嗦地跪着,突然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站起身來,對仝玉說道:“今夜微臣當值,微臣現在就去御藥房取一樣東西交予娘娘,娘娘你今晚想辦法讓陛下宿在昭陽殿。微臣保證從明日起直至生產,陛下都不會留在昭陽殿過夜了。”
“這……可是今晚……本宮擔心陛下會看出端倪。這兩個月來,每一次陛下留宿昭陽殿,本宮都提心吊膽的。”
“娘娘你這兩個月一直進補,身體豐腴。只要娘娘與陛下喝幾杯酒,陛下半醉半醒間是不會在意到的,只要娘娘熬過今晚,往後的日子便可高枕無憂。”
仝玉眯着眼睛,思索了片刻:“好,本宮就賭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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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月的天氣,柔柔暖暖,御花園中,春色宜人。一縷縷春風拂過,吹的面頰癢癢的。仝玉坐在亭中,鬢髮輕揚,白衫微動,猶如黑夜中盛開的一朵百合,傾盡韶華。
劉適遠遠地走了過來,看到亭中的人兒,眼中一片讚歎。
“陛下。”見他走了過來,仝玉起身請安。
“免了。”劉適趕緊扶起她,“快坐下吧,小心肚子。”
仝玉對她嫣然一笑:“臣妾沒有這麼嬌貴。”
劉適端起桌上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打趣地說道:“玉兒將酒都準備好了,是想陪朕好好喝一杯嗎?”
“陛下自斟自飲,還說要臣妾陪。”仝玉轉過臉去,假裝生氣地說道。
“哎,別生氣啊。朕是擔心你肚子裡的孩子。”劉適趕緊摟住她的肩膀,低聲哄道。
“臣妾已經問了太醫了,太醫說,少飲一點點沒有關係。”
“好好,朕親自給你斟酒一杯。”劉適趕緊給仝玉倒了一杯酒,“只許一杯,聊以盡興。”
仝玉微笑着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劉適愜意地將她摟在懷中:“美酒,美景,美人。朕當真福氣不淺。”
仝玉端起酒壺,又給劉適斟了一杯:“那陛下就再飲一杯。”
劉適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人生得意須盡歡。玉兒再給朕斟酒。”
不知不覺間,劉適便喝了七八杯。“陛下,你醉了,臣妾扶您到昭陽殿休息吧。”
“好,去……去昭陽殿。”劉適迷迷糊糊地說道。
“雲兒,竹青。”仝玉轉頭叫道。
“是。”兩人心領神會的上前扶住劉適,往昭陽殿走去。
寢殿內,劉適摟着仝玉滾到了牀榻上。
“陛下。”
“噓,不要說話。”劉適吻上了她的脣,伸手解開她的衣服。
仝玉閉上眼睛不去看他。
劉適將她的雙腿架在自己的臂間,瘋狂地動了起來。
沉重的呼吸噴在仝玉的臉上,伴隨着他火熱的體溫。
腦中片刻的清醒讓她禁不住渾身戰慄。她輕輕將手探入枕下,摸出了早已準備好小瓶,將血色的汁液倒在身下。
“啊……”仝玉痛苦的慘叫驚醒了沉溺在□□之中的劉適。
“怎麼了?”劉適擡起身來,緊地的問道。
“陛下,臣妾好疼啊。”仝玉捂着肚子,縮成一團。
“來人啊,來人啊。”劉適大聲叫着,伸手去扶她,觸手所及,是一片溼潤。他擡起手來看了看,紅色的鮮血觸目驚心。
“玉兒,”劉適大驚失色,披上外衣,跑下牀大聲的叫道:“來人啊,宣太醫。”……
劉適在牀榻邊揪心的等待着,“怎麼樣。”見鄭太醫走了出來,他焦急地問道。
“回稟陛下,微臣已經爲娘娘施針,娘娘福澤深厚,已經沒有大礙了。”
“這就好,這就好。”劉適鬆了一口氣。
“陛下,娘娘適才已經有些微的出血,微臣雖已施針,但娘娘的胎像還是極爲不穩。微臣待會回去給娘娘開一些安胎的方子。”
“那就快去啊,還愣在這裡做什麼。”
“陛下,這些都是其次,最主要的是……”
“是什麼?”
“最主要的是,從現在開始直至娘娘生產,不可以再有劇烈的運動了。”
劉適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鄭太醫說的很是隱諱,但他聽懂他的言外之意。他輕輕咳了一聲:“朕知道了,這是是朕的疏忽,朕以後會注意的,你去開藥方吧。”
“微臣告退。”
送走了鄭太醫,劉適趕緊走到牀邊。仝玉虛弱地躺在那裡。
“玉兒。”他握住了她的手。
“陛下,我們的孩子差點就出事了。”
“是朕不好,朕不該喝了幾杯酒就忘情起來。”劉適歉疚地說道。
“不,不怪陛下,只怪臣妾,勸陛下喝了這麼多的酒。”
“別說了,你好好休息。”劉適將她的手放進被中,“從今天起,到你生產完,朕晚上就不能來陪你了。”
“陛下。”
“別擔心,朕會來陪你吃晚膳,然後朕再回宣室殿批閱奏摺。你也好安心養胎,你說好嗎?”
“好。”仝玉微笑着點了點頭。
“朕該走了,你好好休息。”劉適安慰地拍了拍她,將她的被子蓋好,起身離開了。
見劉適走遠,仝玉掀開了被子,走下牀。
“娘娘……”竹青走向前去,等待着她的吩咐。
“給本宮準備水,本宮要沐浴。”
“是。”
不多一會,溫水準備停當。仝玉坐在木桶中,使勁地擦着自己的身子。閉上眼睛是劉適壓在自己身上的畫面。她舀起一勺水,淋在自己的頭上,卻怎麼也澆不掉那個屈辱的畫面。她用力地咬着自己嘴脣,直至咬出血來。
“啊……”仝玉痛苦地叫出聲,眼中溢出一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