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連叫“冤枉”,一看“冤枉”起不了作用又連叫“救命”,“救命”也沒救得了她,那幾個親兵把好在地上拖幾圈,扔在地上那灘水裡,七七還沒爬得起來,身上就捱了十幾拳,七七隻能回手自保,那幾個親兵一看七七還敢還手,更是下了狠手地毒打七七。
管豐走進七七住的那個軍帳的時候,一派狼籍,七七被兩個親兵按在地上,另外幾個人拳腳交加地招呼到七七身上,被上,地上和七七身上全因爲水而到處是污泥。
管豐喝了一聲:“住手!”
那些親兵才停了下來,七七忙抱着身體蜷在一邊,沒有一會尹長寧也走了進來,見了這個情景冷冷道:“不錯,在本帥眼皮子底下也敢打架,拖出去,罰跪一天!”
七七還沒明白,幾個高大的士兵進來將她與另外幾個親兵全拖了出去,七七就不明白明明是自己被打,爲什麼自己也要被罰跪。
先以爲只是罰跪,原來此罰跪與一般的不同,而是將人固定在一個十字架上,兩腿兩腳分別支在兩塊壘起來的石塊上,中間卻懸掛兩個沙袋,那些士兵顯然做了手腳,幾個親兵的沙袋明顯有水分,而對七七卻一定沒吝嗇地加了重量,還故意在七七的膝下撒了碎石。
不一會七七就覺得兩條腿跟斷了一樣,身上又是溼透的,深秋的小寒風一刮,七七就覺得那股子冰涼漸漸從身體透進了骨子裡。
尹長寧走出帳篷,說句實在話在桐城,十一月的天也極是寒冷了,看了一眼跪在大校場上的七七和幾個親兵,雖這個孫小菱是有些說不出來的怪異,但尹長寧並不十分討厭這個黑不溜秋的孫小菱,甚至還喜歡她身上的味道,渾然天成的香甜味,很有些象那個已經死了的天雪身上的味道。
尹長寧中毒活過來,知道天雪死了,居然有種說不出來的惆悵,那天雪確實是初經人事,卻有着處子的身體蕩婦的反應,滋味倒真是人間極品,尹長寧甚至懷疑天雪是被人下了藥的,天雪做爲大岐國最受寵的公主,她的父母不敢告訴她送來做什麼,又怕她鬧事,瞞着她給她下了春藥?只是天雪已經死了,他活過來,天雪的屍體都發臭了,他也無從查起,尹長寧命人燒了天雪,收了天雪的骨灰。
尹長寧見七七的腦袋聳拉着,軟軟的就象風中的一個破布娃娃,如果就這麼死了,寂寞的軍旅生活倒還少了不少樂趣,想到這裡尹長寧衝管豐努了一下嘴示意放人,管豐心裡嘆了口氣,總覺得尹長寧對這個黑丫頭與衆不同,傳令讓人將七七等人放了下來。
七七覺得身上好冷,昏沉沉地看見了姥姥,姥姥撇着嘴不停地道:“見人三分防,見人三分防!”
七七一下撲了上去,大叫着:“姥姥,我不要住在宮裡,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姥姥古怪地笑了一下道:“晚了,晚了,世上是沒有後悔藥吃,也沒得反悔路走的,自己選擇了,就沒得後悔的了!”
七七一聽,伸手拼命地想抓住姥姥,但姥姥卻慢慢地消失了,七七什麼也沒抓着,她一下翻身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小帳篷裡,而尹長寧那廝正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七七首先反應是摸了身上一把,見衣衫俱全,才鬆了口氣,尹長寧一見眉頭一挑,真覺得蘇七七此舉算是侮辱了她,那麼多姿色過人的美女送到他面前,他都沒時間光顧,這個醜不啦唄的黑丫頭不會認爲她如此有魅力吧,七七見衣衫沒異常,又確實是尹長寧那廝,才叫了一聲:“將軍爺,您怎麼光臨奴婢住的地方,奴婢實在怕污淖了將軍爺的靴子!”
尹長寧打量了這個又髒又亂的小帳篷,是覺得有點污淖了自己的雙腳,卻沒接話,反問:“你還有姥姥?”
七七嚇了一大跳,怕自己剛纔做夢不小心喊了“姥姥”,忙支吾道:“奴婢不明白將軍爺講的是什麼意思!”
尹長寧聽了哼了一聲,看了蘇七七一眼,真的是醜,還又黑又小,整個帳篷雖不大,但真的是髒,他伸手捂着鼻子,轉身走出了帳篷。
七七鬆了一口氣,重新躺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