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穿上了那個天蠶聖衣?”月芒大吃一驚:“可是……”
“是想象不到的,”梅樹道:“誰也不曾想到了,那個時候,洛川本來跟我,是合爲一體,在那個天蠶聖衣之內的, 可是,我好像是給人推了一把,便自那個天蠶聖衣之內出來了,回頭一看,天蠶聖衣,正穿在了一個翩翩少年身上。”
“原來洛川是一個翩翩少年麼!”月芒一陣高興:“他終於又能有了正常的身體啦!”
“是啊,你不曾看見,好生的可惜。”梅樹笑道:“那個模樣,簡直比你心內那個子恆哥哥,還要更瀟灑一些的。”
“你的子恆哥哥”,這麼區區的六個字,卻又讓月芒心內彆扭了起來:“也不算是我的罷……”
“不過你的子恆哥哥,倒是也說了不少的怪話呢!”梅樹假裝出來一副什麼也不懂的模樣:“說什麼,讓我代替他,好生的照料你,萬萬不能讓你受了什麼委屈,不然的話,要好生尋了我來算賬呢。”
“我哪裡用的着誰照顧!”那落日的紅光映照在了月芒本來就發燙的小臉上,更是紅豔非常:“這個子恆哥哥,素來謹慎的,還真是頭一次說了這樣的怪話……”
“你哥哥月浜,話可是說的更怪了!”梅樹自顧自的接着說道:“他滿口,只是在勸你家的父親。”
“我父親?”月芒忙問道:“我父親又如何?我們那一派的李家人來了之後,可真真是黃花菜也涼了,那繁昌聖教,更是……”
“我樁樁件件一一跟你說,可好?”梅樹的彎眼睛也像是帶着月光一般:“不過我知道你心急,就跟你說個大概。”
月芒怔怔的望着那雙眼睛,不知道爲什麼,嗓子眼兒像是給棉花堵上了似的,一時間,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其實,你們家的人因着路途遙遠,那會子能趕上了,已經很不容易了。”梅樹笑着說道:“但是當時的那個模樣,分明的很,也都算是給解
決清楚了,他們雖然熱心而來,究竟也沒得到了用武之地。那個時候,胡人法師得了那小車裡面的財寶,早就也已經是作鳥獸散,各自離開了。”
“繁昌聖教,也便那樣的土崩瓦解了,自然也沒什麼好說了……“月芒嘆一口氣:“作惡多端的教派,大概,也是一個報應吧!那般辛苦的屠殺財蛇,到最後,還是這樣的下場。”
“可不是麼!”梅樹接着說道:“所以你們李家人,就算有心思去追究,也沒法子追究了,只得作罷,那幽冥蟻也煙消雲散,你們李家人到底是神通廣大的,聽月浜和蘇子恆說了那幽冥蟻的事情,忙便將那素問公主與那個無名,一道給救出來了。”
“素問公主與那個無名,都不曾死?”月芒不禁大吃了一驚:“可是夢靈公主她……”
“究竟血濃於水,便是動的了那個心,也未必會下得去那個手。”梅樹望着遠遠的,給那夕陽燒紅了的胭脂河,輕聲嘆了一口氣,道:“不過是給幽禁起來了,無名是傷重,倒是還有一口氣,那個傢伙,不成想,原來是一個癡情種子呢!爲着那素問公主,什麼事情也肯幹,不惜想出了這樣的計劃來。”
“也是他運氣好。”月芒咕嘟了嘴,道:“這個計劃,可不算高明。”
“便是因着不算高明,才能順順當當的解決了啊!”梅樹笑道:“你知道,咱們的運氣也不錯。”
“還不錯!”月芒宛如炸了毛的貓兒一般,道:“你險險就是死人了,還要說運氣不錯?”
“我運氣不錯,是因着,我遇上了你啊!”梅樹望着月芒,一臉的理所當然。
可月芒這一愣,臉上更是燒的難受,心內是頗覺得尷尬的:“這個麼……這倒是……對了,那素問公主,又怎麼樣了?”
“素問公主給救了上來,便將夢靈公主給帶走了,也承諾了,說是以後幽冥蟻族,都要合二爲一,再不讓那夢靈公主作亂的,”梅樹道:“不過嘛,幽冥蟻元氣大傷,便是想
去作亂,只怕也沒有那個實力去作亂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這麼在那夕陽光輝下走着,梅樹忽然又笑了,道:“啊,對了,光說起了這個來了,還不曾跟你說,你父親的事情。”
“我爹他,一定又說了什麼怪話。”月芒擰起了眉頭,不悅的說道:“若是太過丟臉,你還是莫要說了,我寧願什麼也不知道。”
“哪裡有什麼丟臉的。”梅樹側頭笑道:“自家的父親,自然是要爲着自己的孩子了!令尊說起來了,也是爲着那個什麼公子的……說是那個公子悔婚啦!”
“悔婚!”月芒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此話可當真麼!悔婚……啊呀,真真是沒有比這個梗要緊的了!”
當初想要用那些個內丹,換取的心,不是旁人的,正是那個跟自己定下婚約的公子的啊!怎地,難不成,這個微不足道的願望,也給那個白鬍子老頭子聽見了,一併實現了麼!
怪道說什麼內丹不夠,感情,是自己想要的願望太多了!說起來了這個,也還真真是是要感謝了那個細瘦公子呢!
對了,那個細瘦公子還要讓自己帶話的……月芒剛想把那個細瘦公子的事情說出來,只聽梅樹正好街這說道:“是以,令尊很不高興。”
“我爹不高興!”月芒忿然作色道:“本來也就是他自己多事,怎地又要不高興起來!他憑什麼不高興!他,他想怎麼樣?”
“哪裡有許多憑不憑的,”梅樹擺擺手,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你聽我說就是了。令尊想要將你帶回了薄州,重新掐算八字,要給你重訂了親事的,說是那位公子悔婚之後,馬不停蹄,又幫着你尋找了另一個好婚事,過過眼就是了,先定下來,也放心了。”
“總是這樣的多事……”月芒臉上一陣發燙:“世上哪裡有這樣怕自己閨女嫁不出去的爹!”
“這個麼……“梅樹頓了一頓,笑的捉狹:”因着聽說啊……你再薄州,頗爲出名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