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樹等人一擡頭,但見高處站着的,正是那個洞玄長老,和洞玄長老身下的尊主。
“你們幾個,倒是很有膽量!”那洞玄長老瞪圓了眼睛,道:“還想着,往這裡面去,將那死老頭子給救出來麼?”
“怪道那翻天鬥出不去,原來是因着深陷此處,在下倒是放心了。”梅樹道:“就說憑着他的本事,哪裡也是攔不住的。”
“你這個毛頭小兒的意思是說,老頭子沒有什麼本事留下翻天鬥,只靠着水羊蠟將他給封起來了?”那洞玄長老帶着點癲狂仰天長笑起來:“哈哈哈哈……你說的不錯!但是這一門能驅使妖鬼的本事,也是老頭子的本事!”
那洞玄長老一面說着,身下的尊主更扭動個不停,似乎十分焦急甚麼似的。
那洞玄長老像是明白尊主要表達的意思,忙道:“尊主還請稍安勿躁,這幾個人是該死,但是,咱們須得留下他們的命,等着那李家人來襲之前,當作了人質,也算一條退路,您也放心,屬下自然會讓蠱婆婆將他們施以了失心蠱,全然聽令與您的!”
說着,那個洞玄長老喝道:“蠱婆婆,還不快出來!”
“咳咳咳……”那一聲長似一聲的咳嗽又從左近傳了出來,只見一道給微弱燈火拉的長長的影子先出現了,那影子的一頭,自然連在了那個佝僂的老太太腳下。
那老太太才從月芒他們手上吃了苦頭的,一雙怨毒的眼睛,正瞪着那月芒等人,嗓子破風箱似的“吼吼”了兩聲,方纔說道:“山不轉水轉,沒成想,這一次轉的倒是快,又見面了。”
月芒嗓子一梗,說道:“子恆哥哥,梅樹,便是這個老太太,使用了飄渺,在梅樹身上下來蠱去!”
“你還好意思說麼?”那蠱婆婆沉聲道:“將老婆子的飄渺給還回來!”
那飄渺給月浜用布頭子包上帶回去了,月芒回去之後,又是給梅樹送了血,又是商定了往這裡來的事情,一番忙亂之中,稀裡糊塗的,居然將那飄渺的事情丟在了腦後,全然忘記了放在哪裡了,登時叫苦不迭,可是嘴上還是硬撐着,說道:“那個飄渺,跟着你作惡多端,誰會還給你?你有本事,莫要用了那個
飄渺,只自己來下蠱,看你對得起對不起蠱婆婆的這個名號!”
“好哇,好大的膽子,到了這個時候,還敢來叫陣?”那蠱婆婆似笑非笑的一張猙獰老臉教人毛骨悚然:“上次不過是給你這個丫頭趁了空子,只當自己真有那麼大的本事噩夢?看來,你們還不知道,老婆子旁的厲害,既如此,老婆子也預備好了,便給你們看看也無妨!”
說着,那蠱婆婆寬袍大袖一張,只聽“嗡”的一聲,數不清的黑東西便從那蠱婆婆身上給煙霧一般的冒了出來。
那些個東西來勢洶洶,宛如一團子旋風,衝着三人身上便撲了過來,梅樹一雙眼睛早就看清楚了,忙護在了兩人前面,道:“是黑寒蟬,你們兩個,萬萬不要睜開眼睛!”
“黑寒蟬?”月芒道:“那是什麼?”
“那黑寒蟬,乃是一種劇毒的蠱蟲,專鑽七竅!”蘇子恆說道:“一旦鑽進去,能順着經絡深入人心,萬萬不要與了他們可乘之機,一定護住耳朵鼻孔,莫要再開口睜眼!”
月芒趕緊應了下來,可是心內還是十分忐忑的,梅樹是護在了前面,可是他可有法子麼?
梅樹一雙眼睛,卻還是閃亮閃亮的,似乎對那些個蟲子的攻勢,根本也是不以爲意的,從懷裡一掏,卻拿出來了一疊子紙片子來,將那紙片子在嘴邊一吹,那紙片子登時便雪花一般的四下裡紛飛了起來,落在了地上,膨脹不少,擋在了那黑寒蟬前面。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那黑寒蟬是怎地了,居然將那紙片子當作了攻擊的對象,黑壓壓的便往那雪白的紙片子上面欺了過去,紙片子也禁不住,彎倒了下去,可是黑寒蟬不爲所動,只往紙片子裡面鑽。
那蠱婆婆見狀,忙張開了袖子,口中繼續唸唸有詞,似乎想要控制了那黑寒蟬往正主身上撲,可是黑寒蟬像是根本接不到那蠱婆婆的指令,只還是一門心思趴在了那紙片子上面。
“你你你……”那蠱婆婆咬了咬一口的黃牙,怒道:“這些個紙片子裡,難不成,你放進去了生人氣!”
“蠱婆婆好眼力,”梅樹笑眯眯的說道:“有了我們身上氣息的替代,黑寒蟬自然也只能將那紙片子當成是
我們了。”
“蠱婆婆,你就這麼點本事麼?”那洞玄長老早着急了:“居然連幾個毛頭也對付不了?”
“是……”那蠱婆婆聽了洞玄長老這話,心內也着了急,像是發了狠心,將自己的手指頭往嘴裡一咬,指尖兒頓時冒出了幾滴黑血出來,那蠱婆婆吃了自己的黑血,往地上一噴,但見那地面,居然也蠕蠕的動了起來。
像是地底下,有什麼東西,在等着破土而出。
“那個是……”月芒早將眼睛睜開了,忙道:“難不成,也是什麼怪東西?”
“嗯。”梅樹沉聲道:“往後面去,這個東西可以用。”
“可以用?”蘇子恆的眼睛亮了亮:“難不成……”
“譁……”只聽一聲巨響,那東西便破土而出,鑽了出來,衝着梅樹三人便往上撲。
只見那個東西宛如是一條長蛇,口中還有十分尖銳的牙齒,正閃爍着寒光。
“老婆子這樣一條地蛇,毒性能溶天下所有溶不斷的東西!”蠱婆婆獰笑道:“乃是跟老婆子自己血肉相連,斷然不會給你們的甚麼生人氣給騙過去的!但凡牙上的毒液碰上了你們,管保教你們骨頭渣子,也剩不下!”
“那可甚好!”梅樹卻笑道:“這樣好寶貝,在下也正要拭目以待呢!”
“好!”那蠱婆婆目露兇光,道:“便給你嚐嚐厲害!”
說着,那一條地蛇便衝着梅樹咬了過來。
梅樹十分敏捷,早往後面騰挪了幾步,卻露出了一個破綻,似乎站不住,要倒仰了過去,幾步之間,已經到了那水羊蠟左近,眼看就要也給那水羊蠟粘住了。
“梅樹,小心!”
那地蛇見了梅樹露出破綻,自然喜不自禁,笆斗大的腦袋一下子便湊了上去,正這個時候,梅樹一個筋斗,反倒是跳到了那個地蛇的頭上去了,那地蛇給梅樹狠狠的一壓,腦袋結結實實的,正撞到了那滿地的水羊蠟上。
“嗤……”毒液碰上了給吧匕首釘上,動彈不得的水羊蠟,像是燒着了什麼東西一般,一股子刺鼻的氣味便爆了出來。
“讓地蛇毒碰上水羊蠟!真真是高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