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玉琉勃然變色:"你倒是好狠毒的一顆心!"
玉琉話音未落,錦添早伸出手,衝着玉琉的眼睛攻過去了。
是啊,真的是好狠毒的一顆心。我自己,也覺得我簡直陰損到了一定的程度了,什麼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了?已經記不得了。
玉琉哪裡能讓錦添得了手去,一雙皓腕揚起來一擋,將錦添的手給格了過去,錦添出手飛快,哪裡甩得脫,早將玉琉逼退了好幾步去。
這下子,不出真本事,也不行了。
玉琉咬住了牙,將那燃犀號角給吹奏了起來,好大的一股子靈氣衝了過來,那錦添使者矯健的一矮身想避過去,玉琉眼明手快卻抽出了一個長長的東西,那東西虛虛實實,像是一道白練,竟然將那錦添散亂的滿頭長髮給纏住了。
錦添給那個東西一纏,躲閃不及,正衝撞在了一波高似一波的靈氣之中,纖細的身子重重的給撞了上去,臉色白了下來。
而且,她還給那個白練牢牢的纏住,動彈不得。
也不知道,那個白練是一個什麼好法寶。
玉琉這才放下了手中的那個燃犀號角,微笑着說道:"錦添使者,實實在在,是你將我給逼的急了,如若不然的話,我也不忍心對你用出了這樣的殺招,現如今,我強你弱,將我送出了這個虛空界之中,還便罷了,如若不然,咱們也只好死在一起了。"
"不錯,你說的很有道理。"錦添望着玉琉,喘着氣,說道:"既如此,你過來,出路我告訴你, 卻不想讓那個詭計多端的小丫頭聽見了。"
玉琉自然大喜,一方面,她只當錦添在自己手下受了傷,就再沒有了靈氣,一方面,她也只一心想重得自由,想的有點昏頭,覺得自己的能耐,沒什麼化解不了的危機,也不見什麼防備,忙蹲在了錦添的身側。
玉琉聰明是聰明,可這樣心高氣傲,看不起人,這次,只怕又要倒黴了。
果然,只見錦添假意虛弱,輕輕的要附着那玉琉的耳朵,卻忽然出手
極快,反手扼住了玉琉的咽喉:"現如今,你說誰強誰弱?"
"哼。"不成想玉琉卻是早有準備的,但見她櫻脣微動,那個束縛住了錦添頭髮的東西忽然飛快的捲了起來,拉着錦添的頭便往後拽了過去,只見兩下里便僵持了下來,錦添的頭和玉琉的咽喉,都各自給對方制住了。
"放開,不然要你的命!"兩人又一次的異口同聲。
這已經是第幾次的僵持不下了?兩個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敵手。
正當我打算再想想什麼法子的時候,卻只覺得這個虛空界之中,天搖地晃,宛如地震一般,接着,一個古怪豪爽的老婦人聲音響了起來:"哈哈哈哈,好徒兒,原來是躲到了這裡來了,可教師父一番好找!現如今,還不出來!"
我精神一振,這不是花婆婆的聲音麼!花婆婆一定是尋得了這個虛空界來了!
錦添皺起了蛾眉:"糾纏不休是麼……"
"隆……"頭頂上是一個驚天巨響,不消說,虛空界在何處,總也會有一個事物的依託,好比陸星河的虛空界,是一副畫軸,若是有人將那畫軸給燒了的話,這個虛空界,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了。
花婆婆,拿到了這個虛空界的依託!
"該死!"錦添咬了牙,道:"玉琉,你放開!"
"要放你先放!"玉琉毫不示弱。
"不放?那就一道死了吧!"錦添怒道:"花婆婆拿到了虛空界的依託,倘若她……"
下雨了。
虛空界之中,淋淋漓漓的下起了雨來,開始是細細的雨絲,但是很快,成了大顆大顆的雨滴,再後來,又成了粗壯的雨線。
"老不死的,居然將它給丟進了水裡!"
三個人給這突如其來的雨水弄的狼狽不堪,眼看着,水災一般,腳下的水是越積越深了,我好歹會游水,倒是也不怕,可是互相團在一起的玉琉和錦添久沒那麼安逸了。
玉琉似乎不會水,沒有法子,只得先說道:"既如此,咱們一道放開,
兩不吃虧,一,二,三!"
兩個人在這個危機關頭,居然真的十分默契,同時各自放開了手去。
我眼前一花,只覺得給人推了一把,再睜開眼睛,自己周身溼淋淋的,眼前本來是一片模糊,隱隱約約的只見大團的火紅正衝着我跑了過來,是……是花婆婆?
"花穗……花穗……"遠處有人在喊我,是陸星河的聲音。
終於,從錦添的那個虛空界之中出來了。
我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這一次,果然又熬出來了。
"嘶……"一個聲音卻從我耳邊響了起來,近在咫尺,讓人頭皮發麻。
好像很危險……
隨着那個聲音,有什麼東西蓋在了我眼睛上,我努力的想看清楚周遭的形勢,可是眼睛卻像是跟外界隔着了一道牆紙,看什麼都模模糊糊的,想閃避,卻根本不知道如何走。
奇怪,我的眼睛怎麼了?給方纔的那雨水淋了麼?爲什麼什麼都看不清?
突然,我只覺得自己正靠在一個人身側。
暗香浮動,卻讓人心驚。
一隻冰涼滑膩的手摸着我的咽喉:"你知道,我等着這一日,等了多久了麼?我什麼也不想要,只想讓你死。"
我心底哀嘆了一聲,這個玉琉,只怕也真的是恨極了我的。
耳朵旁邊有風,只覺得玉琉正在拖着我走。陸星河的聲音越遠了,他不曾找到了我。
不用掙扎也知道,周身已經被玉琉封了一個死。
"你害怕嗎?"玉琉的聲音又甜又好聽:"你知道,我好不容易纔能出來,對一心害我的人,不報復,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本來也是因着權宜之計放出了玉琉來,誰知道千算萬算,算不出現如今聰明反被聰明誤,重新又落到了她的手裡,想嘆氣,都嘆不出來。
"比起了讓你死呢,我想到了更好玩兒的主意。"玉琉的聲音像是一條吐着信子的蛇,黏膩膩,鮮豔豔,讓人心底裡發寒:"好比說,讓你生不如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