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我將食指豎在嘴脣上面,笑道:"你知道,毒藥,都是見血封喉的,這樣大驚小怪,煽動起來了這個粉末,說不定,你已經中毒了。"
"嘎嘎嘎嘎咕嘎!"那人頭鳥駭的話也說不出來,痙攣的嗓子只是怪叫着。
脂粉盒有兩層,下面還有精巧的第二層,真少見。我將第二層打開了,裡面是一顆一顆的米粒大小,珍珠似的東西。
怎麼看,怎麼像是毒藥和解藥。
那個"咯咯"笑的,究竟是誰?
"嗤……"忽然本來空曠的地上,跑了兩隻大老鼠來,我擡手兩塊石頭就砸在了那兩隻大老鼠的小爪子上,大老鼠一齊吃痛滿地打滾,我將兩隻大老鼠提起來,將那粉末往其中一隻大老鼠口鼻一撲,大老鼠只是咳嗽個不休,倒是安然無恙,而那個小珍珠似的東西,給另一個大老鼠吃下去,那大老鼠卻疼的滿地打滾,不多時,四條小腿一瞪,當即就死了。
"有毒!真的有毒!"人頭鳥怪叫了起來:"這可怎地好!"
"別害怕,咱們現如今,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生死與共。"我扯了扯嘴角,笑道:"所以嘛,你好生薑嘴閉上就好了,來來來,咱們看看,這一場戲,怎麼演。"
"演戲?"那人頭鳥百思不得其解的望着我和我手裡的胭脂盒,小心翼翼的問道:"在這個時候演戲?你不想再去救你的那兩個男人了?"
"那兩個男人裡面,只有一個是我的。"我搖搖頭,道:"所以,現如今,打不過,就只好藉着這個東西想法子了,現在你等等我就是了……"
我站起來,將那個漂亮的胭脂盒上面一層粉末打開了,手上運足了靈氣,"撲"的一聲,那流光破將整盒粉末全打了出去,空中出來了一大團漂亮的紫色霧氣,那香氣瀰漫過去,正打鬥的一行人,也忍不住分了神:"這……這是什麼東西?"
因着這些個人激戰正酣,靈氣損耗,也並不曾來得
及在自己身邊做出了結界來,見了這個霧氣,都給撲了滿頭滿臉,具怔住了。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做出一種得意洋洋的模樣,自山丘後面站了出來:"列位不認識麼,那種東西,叫做紫蛸殼。"
"什麼?"那些個人的臉色全變了:"紫蛸殼?"
紫蛸殼是十分罕見的東西,名頭卻極其響亮,還不曾聽說過人間和妖界之中,有能解開了那紫蛸殼毒性的東西。
"夫人還是來了。"國師的眼睛似笑非笑的:"野馬似的,哪裡也關不住,總要踢蹬出來。"
"花穗?"陸星河他們自然也看見了我,陸星河擰起眉頭來:"你不好好的待在了大先生那裡,跑過來做甚?紫蛸殼,你何處來的紫蛸殼?"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我梗着脖子說道:"現如今,只怕大家更該關心的,是自己中了的毒吧?"
"那個,好像就是紫蛸殼,"一個像是見過些個世面的老婦人忙道:"老婆子在南海見過的,分明就是這個模樣,這個香氣,這……"
那老婦人好像是深得愛戴的,這話一出口,旁人不信也信了:"牛仙姑這樣說,再沒錯!這,這可怎地好?"
"哪裡來的妖女!"早有一個虯髯大漢瞪直了銅環大眼,怒道:"你用紫蛸殼給這裡的人下了毒,用意何在?"
"好說,"我望着那些個人說道:"我自然,是要爲着救人了。"
"下了毒,還說什麼要救人?"一個胖墩墩的中年女子望着我:"你難道,也想搶朱厭不成?"
"夫人是個聰明人,"我笑道:"所以,大傢伙覺着,這個朱厭要緊,還是自己的命要緊?哎呀,說起來,大家可覺得胸悶氣喘,有點透不過氣來?"
"咳咳……"本來那一股子藥末,便能讓人呼吸不暢,再加上方纔靈氣損耗的那樣厲害,哪有透的過氣來的,受了這樣驚嚇,那些個異人們本來沉穩的臉上,這纔有
了驚慌之色。
"所以說,"我搖了搖手裡胭脂盒下面一層珍珠模樣的小藥粒,道:"有了解藥,方纔能活下去,沒有了解藥,那紫蛸殼的毒性你們誰都知道,一會兒就要見冥王爺和二公子去了。"
"解藥!"一個尖嘴猴腮的青年人嘴邊露出來一絲陰鬱的笑容來:"啊呀,看着你這個小姑娘,這樣的弱不禁風,難道還用得着跟你換?"
我假裝不明白:"你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你就是……"別看那個青年人是一個骨瘦如柴的,身法卻極快,一眨眼功夫,旋風似的晃到了我身側,我連影子也不曾見了他的,他便一手死死的勾住了我的脖子,另一手立時從我手上奪了那胭脂盒去,飛快的吞下了一粒:"想來爭奪者朱厭者,那可都是各界之中來的高手,你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如何能仗着這麼點下三濫的手段,就爭得了朱厭?未免天真,瞧你生得好,不如給老子做個丫鬟伺候洗腳就是了。"
"張老三,解藥與我們些!"那些個異人們一看被稱爲了張老三的青年搶到了胭脂盒,一時間羣情高漲:"吃了解藥,再將那小丫頭子一道料理了!下毒的,最是叫人噁心,斷然不能留下她一條命!"
陸星河見有人要傷我,早呆不住了,閃身要過來,國師卻一把抓住了陸星河:'大舅哥,你彆着急,只怕,好戲還在後面。"
"什麼好戲不好戲?"陸星河一張俊臉漲紅了:"花穗她……"
本來這個時候,張老三還是洋洋得意,覺得自己是一個先下手爲強的,一手勾着我,口裡還嚷着:"解藥就在這裡,誰要死想要,將朱厭放在了老子手邊,老子一個人,領一個頭功,哈哈哈哈,這也是老子的命……"
不想,那句話還不曾說完了,張老三的鼻子,忽然淌下了一流兒血來,接着,張老三的身子開始扭曲了起來,像是有一雙旁人看不見的大手,將那瘦弱的身子,擰成了麻花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