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王爺與了本宮一個恩典,你就要這般的冤枉本宮?”寧妃輕笑了一聲,道:“是不是也有些個過於過分了?難不成,只要以前跟三王爺有過關係的人,就都要成爲了三王爺的人了?那整個後宮,你只管去尋,管保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單單這一點,不過是一個人情,也是寧妃娘娘跟隨三王爺的一個原因罷了,”國師不慌不忙的說道:“寧妃娘娘,須知,本座做事,一定要取一個有理有據,這才今日得了皇上的榮寵如此,既然那陳年舊事本座能挖出來,更多的細枝末節,本座也能尋得了。”
“那國師倒是說一說,甚麼細枝末節?”寧妃娘娘冷笑道。
“也不從近處的說,便在雲妃娘娘薨逝的那一年,臣下在那戲班子和麗妃娘娘的小宮女那裡查了查,娘娘有意無意,打聽過沙包的事情罷?又管麗妃娘娘說過了,教麗妃使用了那沙包參雜合歡散的主意的,可不便是寧妃娘娘麼!”
國師一雙眼睛銳利的盯着寧妃娘娘:“那個弄月跟雲妃的事情,不也是寧妃娘娘您,拐彎抹角,說給了麗妃娘娘,教麗妃娘娘暗中生妒,才做出的這等事情來?”
我隨口說道:“這雲妃也不知道礙着那寧妃甚麼事情了,若是真的,這寧妃下手當真是一個狠。”
“笨蛋。”死魚眼輕聲道:“至於原因,我猜測着,當時麗妃一定正對百花神教,搖擺不定,還不曾死心塌地加入,若是麗妃自己害了人,心中更生懼意,一定便會投靠百花神教的,爲着推麗妃一把,寧妃纔不惜將雲妃犧牲了的。這也是,三王爺和百花神教的勢力各自平分秋色,你吞併不了我,我吞併不了你,教皇上哪一日對百花神教心生憎惡,好爭鬥起來,對三王爺來說,纔是喜聞樂見罷。”
“大師哥就是大師哥,”我忙道:“真真聰明絕頂。”
“哼。”死
魚眼雖然十分受用,但還是一副驕傲的樣子。
“本宮道國師是個好本事的,怎地,便是這樣的一點事,也能成爲了國師誣陷本宮的理由?”寧妃道:“不管這件事情, 你是怎生查出來了,是那雜耍的與雲妃自己不爭氣,不然麗妃能害的了他們麼?一個巴掌拍不響,本也是正常的,你賴到了本宮身上,不能更有證據一些?”
“咄,”國師信手拿出了半寸紅綾子來,那紅綾子一打開,裡面包裹了半個玉珏。
那寧妃娘娘一見了玉珏,臉色才轟然變了:“這……這是……”
“這是三王爺的信物,這般不巧,在寧妃娘娘宮中尋得了。”國師一臉的壞笑:“着實抱歉,本不想拿出來示人吧,可寧妃娘娘顯然是有備而來,一口咬硬不承認,臣下也沒有法子,只得用了些個非常的手段了。寧妃娘娘這一次,知道麗妃爲着自己的慾望,投靠了百花神教,正打算趁着這個機會,挑起了皇上對百花神教的憤怒,好教本座與太清宮,跟那百花神教且先纏鬥起來,百花神教教衆甚廣,一時之間,自然是不可能輕易剷除的,所以三王爺的人趁虛而入,奪取了朱厭,一統天下?”
寧妃嘴脣微微有點發抖:“那個玉珏,本宮自然可以不認,你就這麼拿出來,用甚麼服人?”
“這麼拿出來,自然無法服人,可是方纔寧妃娘娘出了自己宮殿之後,本座的人,可是當着不少皇上的親信,自搜索到的這個東西啊!”國師笑道:“多謝娘娘,夜半時分肯來尋找瑩嬪娘娘,如若不然的話,本座怎地能這樣確信,請了命去搜索呢!若是搜不出來,那本座,可就成了真真的栽贓陷害了,好險好險!”
“你說,皇上知曉了這件事情……”寧妃的臉色全然變了。
“而且,太后娘娘身邊的‘啖’,不也是您放置的麼?”國師愉快的笑了:“那‘啖’性
喜附在了第一個觸摸到它身上的人,那個‘啖’,本座也往太后宮中打聽了,原來,近日裡太后的手,也並沒有摸過甚麼旁的物件,只有一樣是新的,便是……您親自描繪的花樣子。想來,您不曾想到,第一個摸到了花樣子的會是太后罷?”
原來如此,我說呢,本來,教‘啖’附身在宮女身上,乃是更穩妥的,畢竟宮女一日日,要觸摸的東西許多,便是附身,也無從追朔,唯獨太后身處尊貴,一日日觸碰的東西都是有數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寧妃咬着下脣,沒有出聲。
瑩嬪聽了這許多話,臉色早也變了:“怎地……原來寧妃娘娘,居然……居然……”
“恕臣下直言,”國師笑道:“那一日,攛掇瑩嬪娘娘夜半燒紙的,該也是寧妃娘娘罷?那個目的,便是引着麗妃瞧見,您仍舊心繫三王爺,真真正正的投靠三王爺的人,肯定知道三王爺本是詐死,何故還要挑着忌日,冒着這樣大的風險,來祭奠尚且活着的三王爺?教麗妃睡不着的法子,該就多得是了,橫豎,這一招,可不便是寧妃娘娘蓄意教瑩嬪娘娘,來做三王爺這裡的替死鬼麼!”
“你說三王爺沒死?”瑩嬪轉頭難以置信的望着寧妃:“這……國師這話……”
“本座這話,瑩嬪娘娘心下里,自然明白的很,是誰鼓吹着,甚麼一人不事二主的忠誠罷?”國師輕笑道:“所以,多嘴蟲也是,恕臣下失禮,當年瑩嬪娘娘本來也很風光,可是自打那雲妃失寵之後,瑩嬪娘娘也給冷落了下來,倒是教麗妃寵冠天下,之所以如此,本座也打聽出來了,好像因着雲妃娘娘曾經與瑩嬪娘娘有恩,瑩嬪娘娘爲着雲妃娘娘,多求了些情,結果,那個情一求,自己的榮寵,也給耽擱了下來。”
“國師果然好本事……”瑩嬪低低的說道:“連這樣的事情,也查探了一個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