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淨月快被自己的母親風霓裳逼瘋了,她每日到風霓裳的院子給風霓裳問安,風霓裳都要說起她跟未來皇帝的婚事,天龍的國君還沒駕崩了,她的母親就開始操勞她與未來國君的婚事。
想到這個,風淨月臉上的冰霜多了幾層,“啪”,她手中的毛筆突然折斷,在一旁研墨的紫衣立即問候道:“小姐,筆斷了。”
風淨月這纔回過神,她低頭看着手中的斷筆,她沒有迴應紫衣,而是看着掉在桌上的筆端部分,墨水早已在宣紙上渲染開,那一團黑由深到淺,她看着又走神了。
紫衣見狀,低聲說道:“小姐,墨汁濺到紙上了,奴婢給您換筆換紙。”
風淨月輕輕地搖了搖頭,說:“不用,今天就到這兒吧。”
“是。”紫衣欠身道,“那奴婢去給您準備茶和糕點,這些天您的身體剛好,陳大夫說要吃點清淡了,紫玉姐給您做了桂香白玉糕。”
不知道是美食觸,還是紫衣那輕柔的聲音觸動了風淨月,她立即換上微笑,對紫衣說:“麻煩紫衣和紫玉姐姐了。”
“小姐,您又說笑了。”紫衣聽到風淨月的話,她低垂着頭,笑了。
今日,風淨月難得穿着女裝,但她似乎更習慣以男人的身份來生活,說話間不時地調戲身邊的丫鬟。
紫衣離開後,風淨月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了,聽到關門聲後,她對着空氣說道:“無彌,出來吧。”
那一襲黑衫的冷冽女子身手矯捷地從窗戶飛進來,她恭敬地跪在風淨月面前,低聲地問道:
“月主,叫無彌來什麼事?”
風淨月看着無彌,她深吸一口氣,說:“近日有無外人到山莊找夫人?”
無彌想也沒想地應道:“沒有。”
風淨月沉默了會兒,說:“凝雲閣那邊有什麼情況?”
“因爲黃二苟的事,江湖上風傳龍顱不是護龍山莊莊主,近日凝雲閣接觸的人多數是衝着這個情報來的。”無彌冷着臉說道。
當她說完的時候,她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擔憂,風淨月清楚地捕捉到無彌的擔憂,她微微擡起頭,側着臉看着在那枝頭上叫得歡的喜鵲,她沉吟了會兒,說:“既然江湖中人對護龍山莊莊主如此好奇,那麼咱就在凝雲閣裡擺個賭局,賭龍顱是不是護龍山莊的莊主。”
“我做莊。”最後這句,風淨月說得很輕很輕,但說完,她輕輕地笑了。
“月主,這個……”無彌對風淨月的提議很是驚詫,她擡起頭看着風淨月,風淨月的臉上寫着不許反駁,無彌將到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無彌,你覺得我的提議很荒謬嗎?”風淨月看着無彌,問道。
無彌搖了搖頭,說:“無彌不敢有意見。”
風淨月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無彌面前,她用手勾起無彌的下巴,眯着眼看着無彌,無彌那美麗容顏在黑衣的印襯下顯得更加冰冷,冰霜美人無彌如同她的影子一般的存在。
下一刻,風淨月重重地摔了無彌一巴掌,她的聲音透着怒意,“無彌,我告訴過你,不許用這種懦弱的語氣跟我說話。”
無
彌那白皙的臉上立即出現一個紅印,咋一看有些可猙,但無彌似乎很習慣風淨月這樣對她,“月主,無彌知道錯了。”
風淨月聽到這話,她那纖細的玉手輕輕地附在剛纔她打過的地方,說話的語氣也柔了幾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風淨月對手下的教育通常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就算無彌心中有怨言,但想到風淨月的好,這一點小小的痛就不算什麼了。
突然,風淨月的語氣一轉,“你去凝雲閣一趟,告訴冷無礵,我即日啓程去凝雲閣。”
無彌聽到風淨月這樣說,她再次驚訝了,她擡頭看着風淨月,“月主要出山莊?”
“有問題嗎?”風淨月反問道。
無彌搖了搖頭,雖然她怕風淨月又發飆,但她還是開口問了,“夫人知道月主要出山莊嗎?”
風淨月看了無彌一眼,冷着臉說道:“這兒是我當家,留在莊裡還是離開,還需要向人報備嗎?”
“無彌明白了。”無彌低下了頭,應道。
“無彌立即啓程去凝雲閣告知冷當家。無彌告退。”說着,無彌站起來,要往外走。
風淨月突然叫住無彌,“你只需告訴冷無礵,我要去凝雲閣,其他的事不要說,就算她拿毒藥逼你,也不要說。”
“是,月主。”無彌恭敬地應道。
無彌離開後,風淨月笑了,她已經有些日子沒到江湖上走走了,借這次機會,到外面看看,看江湖中人除了對他們護龍山莊的莊主是誰感興趣外,還發生了什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