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弟好身手,這人可值五十金呢。來喝酒!”婉唐又擡頭看向那個唐公子,他臉上戴了半個銀製面具,將鼻子以下的半張臉都藏住了,只露出一雙寒冷似冰的眼睛。他跟頭子都走了過來,頭子樂呵呵的指頭婉唐說:“這是我剛抓來的丫頭,等會大哥用過了,就給小弟解悶!”唐公子面色不改,連看也不看婉唐一眼,只是仰頭將杯裡的酒水一仰而盡。低啞的聲音響起:“大哥,小弟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頭子豪爽的拍拍他的肩膀:“好,唐弟先去休息,明天大哥便將這丫頭送你房裡!哈哈哈……”唐公子抱了一拳就轉頭離開。
柔嬌的手下迫不及待的說:“大哥,媚合春的藥效已經發作了,你看孟婉唐那一身的媚樣!哈哈哈……”頭子也色眯眯的盯着婉唐發紅的小臉,婉唐恨恨的瞪他一眼,可是那一眼卻似滿目含情,就像勾引一般。走到場中的唐公子忽然停了下來,轉頭看向了俯在地上的孟婉唐,她雪白的身衫沾滿了泥濘,一頭長髮沒有梳理,散落在胸前,背後,又垂在了地面上。小臉慘白,偏偏雙腮又胭紅,櫻桃似的小口鮮紅欲滴,讓人忍不住要咬一口。她此刻說不出的媚惑誘人,看來是春藥發作了。頭子看着這幅美人圖,心癢難耐,豬蹄般的手就伸過去摁在了她的胸上,唐公子低啞的聲音響起:“大哥,不如將這個女子賞給小弟吧。”“什麼?”所有人都有些驚奇的看着他,頭子訝然的說:“唐弟不是從來不動女色的嗎?”唐公子走到婉唐面前,俯下身子仔細看了婉唐一遍,婉唐只覺一股壓力撲面而來,擡頭看去,卻對上一雙明亮的眼眸,複雜難懂,似乎有恨,有愛,有惡,有憐……婉唐被這種眼光震住了,這個唐公子爲什麼會用這種眼光看自己?忽然左胸一涼,低頭一看,竟然是唐公子的一支手伸進了她的衣襟,隔着抹胸不斷的揉摸着她的前胸,帶了絲邪笑的說:“大哥,這女子很對我的胃口,可否請大哥割愛?”婉唐被他挑戲,只覺全身更癢了,恨不得撲進他的懷裡,狠狠的咬了內腮一口,有血味瀰漫在嘴裡,意識稍微清晰了些。
“這……,”頭子有些捨不得的盯着婉唐的俏臉,唐公子一把將她抱了起來,緊緊貼胸抱着,“王七的人頭小弟去取,大哥看如何?”頭子一聽眼睛亮了亮:
“唐要是去取,那七十金一定得手,這……既然這娘們能入唐弟的眼,那唐弟就好好享受一番吧。哈哈哈……大哥剛餵了她媚合春,這會兒她說不定正想着跟小弟風流快活呢!哈哈哈……”唐公子也邪邪的笑起來,嘴脣咬上婉唐的脣,狠狠的吸吮,“小弟就謝過大哥割愛了。”說着抱起婉唐大步離開。婉唐被他摟在懷裡,覺得身體裡說不出的痛快舒坦。唐公子踹開一扇門,將她扔到了牀上。一股清淡的菊香味傳來,婉唐眯着眼打量這屋子,非常整齊乾淨,傢俱少的可憐,只有一張牀加上一張桌子,三隻凳子。唐公子關上門出去了,一會就又提着一隻桶回來了。他將門上了栓,吹熄了房裡的油燈,只留下牀前的一盞。婉唐只覺得全身越來越熱,越來越癢,難受的無法自制,情不自禁的呻吟出聲。唐公子聽她一叫,立刻坐在牀邊,拉她起來,脫下了她的衣服,只留下抹胸和底裙。忽然一股刺骨的冰涼,婉唐的意識恢復許多,看到唐公子提着布衣溼了涼水在爲她擦身。這水不是一般的涼,應該是河水吧。被他用涼水這麼一擦,她燥熱的感覺消退了不少。
“你是誰?我們認識?”婉唐沙啞媚惑的聲音響起。唐公子將布衣扔入了桶裡,沒有感情的說:“你中的媚合春無藥可解,三天之內不與男子同牀就會七竅流血而死。”婉唐低聲苦笑,沒想到回來以後會這麼可憐。連春藥都中了。無藥可解?與男人同牀?她現在在強盜窩啊,跟誰同牀?如果真要找個男人的話,在這個世界裡,除了玉蕭樓,或是楚漣夕,別人她都不甘願。嘿嘿嘿,沒想到自己還夠色的,竟然同時想着二個男人。婉唐自嘲的一笑,“你有什麼目的。”
唐公子愣愣的看了她半晌,大手撫上她的臉,非常溫柔的撫摸着:“你想要誰,我帶你去找他。”“什麼?”婉唐不相信的看着他,“你願意放我離開這?”“是的,時間不多了,我們去找誰?”找誰?婉唐還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滑都。”婉唐眉頭皺了起來,滑都?這麼說離睢陽至少有五天路程,回到公子鮑那裡想辦法解毒是不可能了。玉蕭樓和她一同跳崖,現在生死未卜,找他恐怕別說三天,就是三個月都困難。那她能找誰?她雖然不願意隨隨便便跟個男人,可也不想被春藥毒死了。想了半
天,只覺得肚子疼了一下,好像是餓的,無力的笑笑:“唐公子幫我弄些飯來吧,我再不吃點東西連走的力氣也沒有了。”唐公子點頭,很快的端來了二隻雞腿和一碗肉湯,一碗米飯。婉唐毫無形象的扒了個乾淨,拍着肚子滿足的說:“我可能有一年沒吃飯了。”“呃?”唐公子有些懷疑的看着她,眼裡全是不信。婉唐咯咯笑了笑:“我死裡逃生,在牀上昏睡了一年,纔剛剛醒就被抓到這裡了。難道不是一年沒吃飯嗎?”唐公子有些憐惜的看着她,忽然又變的狠厲:“恐怕是做多了壞事遭報應了,還能醒過來是上天給你贖罪的機會!”婉唐苦笑一聲:“沒有機會了,我是泥足深陷爲藍顏,事已至此,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誰。難道就沒有高明的郎中嗎?春藥這種毒怎麼沒解藥呢?”“也許有……”唐公子沉思半晌:“如果能找到神醫,也未嘗不可。”“神醫?那個小老頭?”婉唐想起救治楚漣夕的神醫老頭,雙眼突然發起光來:“他在哪裡?”唐公子低聲道:“這個時節,他應該在小白山採藥,如果我們運氣好,興許可以找到。”說着他又將婉唐擦拭了一遍,爲她穿好衣服,裹上披風,解開她的穴道背在了後背,“我們現在就偷偷的離開,你不要出聲,萬一被他們發現我們都難以逃脫。”“你和他們不是一夥的?”“不是,我走投無路,才寄居在此的。”說着不再解釋,吹熄了燈火,背起她悄悄的來到馬廄,牽了匹馬,輕輕的直到四周寂靜無聲時翻身上馬,衝向山下。深夜的風冰涼的吹在臉上,像刀子一樣刺骨。婉唐將頭臉埋在唐公子的懷裡,被這寒風一吹,身子倒好過了些,不過那種麻癢的感覺卻始終存在。婉唐不知道他的方向是哪裡,只覺得頭越來越暈,不知不覺中就睡着了。
再次醒來時,天已矇矇亮了,婉唐擡頭看向唐公子,他的眼睛有些疲憊之色。有些愧疚的說:“你我素不相識,卻得你如此維護,不知如何感謝纔好。”唐公子低下頭看她,眼裡有寵愛,有怨恨,卻什麼也沒說,擡起頭繼續趕路。他爲什麼會這樣看自己?婉唐不住的思索他的身份。要說仇家,那她的仇敵還真不少,想不起具體是誰,要說故人,那她認識的人了了可數,似乎也沒有這麼一號人。到底是誰呢,她不斷的思索,天已大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