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了常氏兵人的缺陷,李塵也只好暫時打消了四處推銷此物的念頭。
不過想到自己迷宮之內豢養的“金剛”,李塵卻又靈機一動,想起了低端兵人之外的另外一條發展之路。
活體兵器!
亦或可說,是與之相關的傀儡化改造。
那山魈“金剛”,就是他利用相關技藝進行改造所造就的強大精怪,一下就從中階妖獸,強化成了擁有煉氣巔峰戰力的頂尖妖獸。
其實羅長山所創造的車榮,也是由此而來。
這是一種強行挖掘生靈潛能,最大限度製造戰鬥力量的改造手段。
於是李塵又再向對方提出了傀儡化改造的提議。
模式是通常所見的委託煉製,由林家發出委託,交由李塵這邊進行改造,驗收合格之後,即可獲得相應報酬。
這當中又有自負原材或者全包委託之分,一般而言,地方豪強對流浪散修,都是採用前者的模式。
林家家主聞言,卻是笑了笑:“唐道友,你背後的師匠定是位初學者吧?想要通過這種手段來練手,完善自己的技藝,可不能光想着自己得利呀,如若沒有確實低廉的價格,我林家又何必一定要通過他來進行?”
這是一個久經歷練的老狐狸,把話說到了點子上。
他說的並沒有錯,真正成熟的偃者師匠,早就建立了龐大的人脈網絡,所能提供的產品,也是物美價廉,極具競爭力。
根本就不用像如今這般,辛辛苦苦的四處推銷。
他們林家也是出過師匠的,自然明白其中內情。
李塵操控的傀儡不置可否:“水平如何,你們試過便知道了。”
林家家主想了一下:“既然如此,我也給道友和那位師匠一個面子,先拿出十個奴才家生子,去試試這種改造,每人限定五千符錢額度,需達到市面上常見的五重以上戰力。”
他雖然沒有明說,但這十名家奴的的改造成果,將會成爲後續委託的標杆。
是否做到物美價廉,爭奪市場,就是李塵自己的事情了。
“沒有問題,師匠那邊就由我去說通。”
李塵考慮了一下,答應下來。
以他技藝,就算壓到三千的價格,仍然還是有賺,只要打開了這邊的市場,一切都好說。
更關鍵的是,自己的確可以通過委託生意,尋得更多練手機會。
商談完生意之後,李塵回到客棧,讓富商傀儡待命。
魔方迷宮內,李塵坐着飛椅,懸浮飄蕩回自己的房間。
他在一個擁有着數丈之長的巨大櫥櫃面前停了下來,一具外形嬌美的機械女僕上前,將其頭顱從飛椅上面的備用機體取下,捧在手上。
另外一具身材高挑的機械女僕則是嘩啦一聲,打開了櫥櫃的大門。
整整一排,擁有着不同身材體態的無頭軀體,全部頸上插管,被妥善安置在其中。
這些都是李塵的備用機體,包括了老者,青年,少年,孩童,不同的體型,方便攝形畫皮變化。
由於造倡秘法的入門,最近又新添了幾具泥人,同樣被去除頭顱,把脖頸進行標準化的接口改造。
李塵在女僕懷中思考了一陣,道:“試試看泥人身軀吧。”
話音剛落,便見一具青年體態的泥人身軀自行把管道拔出,走了過來。
機械女僕把頭顱安放上去,又和那高挑女僕一起,從旁邊的衣櫃挑出幾件衣服,幫他套上。
不久之後,李塵就低調的走了出來,行走在茉城的大街上。
他在裡面呆久了也會悶氣,要出來透透風。
“散修漂泊,果然有好處,也有壞處。”
“我如今仍然還是受限於資糧,未能自由開展自己所想進行的參研,而若是在某地紮下根,又同樣會受到其他限制。”
“如何取捨,可還真是一個難題啊。”
“好在如今,我麾下的人工智能也已逐漸成熟,光是靠這些零散的委託,也足夠養活我了。”
“假以時日,必能積攢起一筆豐厚的財富,供養我修煉上進所需。”
李塵感覺,自己和其他草莽散修相比,優勢還是非常明顯的。
其中,天樞等人工智能所擁有的生產能力,就是最大的倚仗。
這兩年以來,他在學習造倡秘法之餘,也沒有忘記利用它們補貼日常開銷,多出的資金,就投在增設靈光元晶單元和採買核心原材上面。
現如今,天璇纔是李塵麾下計算力最強的人工智能了,單以計算力而言,它甚至超過了天樞,這些都能切實轉化成爲生產能力。
而在此世,生產能力就是財富,就是戰鬥力。
“據傳北方鎧都一帶,也即是老遊的老家那邊,最近又遭遇了一場魔災,朝雲天宮正在大量招募人手,駐防地方。”
“我雖不喜受人差遣,但也可以去那裡尋找一些發展機會。”
“如若時機恰當,甚至可通過鎧都那邊的挪移法陣,前往星海……”
李塵心中爲自己所設的“時機”,自然是實力增長至一定程度,擁有了在星海站穩腳跟的信心,才啓程前往。
他這時候已經察覺到,沿海東岸雖然存在着比內陸更多的機會,但同樣有大量地方豪強,佔據着靈峰福地,礦脈資源。
靈峰福地是不同於其他任何礦脈的資源,它們纔是修士真正的根本。
自己這樣的草莽散修,根本不可能與之強爭,除非紮下根來,切實謀求長遠基業。
就在這時,一股彷彿被人注視的奇異之感從心底深處涌了上來,李塵不由自主的回首張望,卻看見了一個始料未及的身影。
那是一名相貌普通,丟在人堆裡就找不出來的草莽散修,年紀大概五十上下,身上穿着古樸的青灰長袍,如同常見的旅人,一副風塵僕僕的模樣。
他站在街角,雙眼無神,定定的看着李塵,下一刻,卻似突然有精芒在瞳中閃過,身上的氣機也陡然高漲起來。
李塵心中大震,一股宛如被毒蛇盯般的寒意不受控制的直從脊柱往上冒。
他難以置信的看着那人的面孔,震驚道:“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