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入水中的時候慕容遙便一手抱着方白,一手鳧水,向外游去。
方白許是被這冰涼的水激的一激靈,眼睛嘴巴都睜的大大的,那冰冷的潭水迅速向她嘴中灌去。
慕容遙瞪她,讓她趕緊屏住呼吸,她卻痛苦的緊了眉心,想來這潭水壓迫了她的肋骨和胸腹,極爲難受,如今想閉嘴也做不到了。
又接連吐出幾個泡泡,洶涌的潭水鋪天蓋地的襲來,好不容易清理完淤血的胸腔,現在又灌滿了積水。
就在她絕望的時候,慕容遙的整張俊臉卻向自己罩了下來,脣瓣被他含住,繼而他的嘴巴封住了自己的。
這一次被她吸進肚子裡的不是水了,而是慕容遙渡給她的一口氣。
他不得不在給她渡氣的同時,又鳧水向通道外的水面游去。
方白的牙齒動了動,似是咬住了男人的脣,換來的是他不滿的一瞪。
常看到恆哥哥這樣去親別的女子,她卻只能被他親親額頭,親親臉頰,原來親嘴巴也不過如此,這樣嚴絲合縫的膠合在一起不會窒息嗎?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耳邊‘嘩啦’一聲,二人已經浮出水面。
“二公子!快!”
衆多慕容山莊的護衛趕緊將他二人從水中拉了出來,慕容遙抱着方白,她小小的身體正在她的懷中打着寒顫。
有人要將方白接過去,卻被他拒絕“不用,她傷的太重,還是我來吧。”
衆人知曉非同小可便也不再插手,又趕緊找出他們留在外面的布巾遞給慕容遙道“二公子先以此物擋一下瘴氣,我們趕緊離開吧。”
看着面前瘴氣叢生的樹林,慕容遙突然有一種新生的錯覺,這次從潭中出來,他已無了那絕望之感,只因身邊的這些人給了他希望,也因懷中的這女子,正是讓他繼續支撐下去的動力。
“走吧。”
五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在慕容山莊舉行,無數豪傑齊聚慕容山莊推選新一屆的武林盟主。
前任盟主因練功走火入
魔而將此次主辦之權交到了小兒子慕容遙的手上,作爲今年最有可能奪得盟主之位的新秀,他卻在武林大會開始之前發病。
這對衆多爭奪盟主之位的豪傑們來說,無疑是天大的好消息。
人人都知道慕容遙因爲身體不好的原因,在江湖上從來不肯露出自己的武功家底,也正因如此,他每次出手沒用幾成功力就將對手斃於掌下,給他的武功路數更添一分神秘。
但上天是公平的,給了他聰明的頭腦,一身絕世武功,也給了他終身難以擺脫的病痛。
慕容遙從這競爭的擂臺上消失了,取代他的是卻是自己的大哥,慕容逍。
慕容逍的故事江湖上都知道,但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大家心知肚明,自不會再拆穿什麼,只是他本人卻羞愧難當,在衆人面前拘束有禮,姿態一直低迷,和慕容遙的作風卻是大相徑庭。
昨日的抽籤決定了今日的第一輪對決,這一次武林大會和往常規矩一樣,雖說是點到爲止,但也明說了刀劍無眼,能不能完好無缺的走下擂臺這就要看他們各自的本事了。
主持此次大會的慕容逍當做首位,身邊是並不參加武林盟主爭奪的幾位江湖前輩做此評審,擂臺上,一個身着黑衣的姑娘正和一位使金鋼錘的男子過招。
每一場得勝者進入比試的下一輪,所以你不僅要得勝,而且還要保證自己沒有受多大的傷,否則以後再戰那可就吃大虧了。
在擂臺四周,搭着好些涼棚,各個門派幫會的首要人物都坐在裡面觀戰,隨行弟子則站在外面。
不出幾年的時間,這江湖之上人才輩出,竟然黑壓壓的站滿了整個廣場,而今年亦是有史以來競爭武林盟主之位人數最多的一次。
鼓聲震天,一場畢。
擂臺上,來自少林的弟子高聲宣佈黑衣女子獲勝,人羣中一陣騷動,有暗自敬佩的,也有爲那壯士惋惜的。
端坐主位上的慕容逍回頭看了一眼,卻是一個身着黃衫的小丫頭氣喘吁吁的出現在自己身後“大
公子,您快去看看吧,二公子回來了!”
“什麼!?”慕容逍險些驚詫的從那椅子上跳了起來,身邊衆人看他,他又不動聲色的壓低聲音道“晚輩因雜事困擾,去去就回,諸位前輩,失禮了。”
那幾位江湖前輩點點頭表示大公子現今事務繁重,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慕容逍急匆匆的去了,黃衫女子尾隨在他身後。
他一邊走一邊道“神醫不是讓你不要到處亂跑嗎?”
“我不過是擔心二公子,所以想去崖底找她……”女子嘟嚷,臉上寫滿不悅。
男子也頗爲無奈,“罷了,你說遙弟回來了?在哪?”
“我方纔剛到後山就看到二公子被一羣人簇擁着從外面回來了,當先的人對我說快去回稟大公子,說二公子回來了,我可不就來告訴你了嗎?”
那人恐怕是將這女子當成莊內侍女了,慕容逍加快腳步帶着黃衫女子尚未走到後山就看到衆人確實是帶着慕容遙回來了。
他心下一喜,這幾天吊着的一顆心總算是四平八穩的放回去了,現在看來,遙弟不僅沒有受傷,也還能健步如飛,尤其是在抱着一個女人的情況下……
“女人?!”
慕容逍連忙迎上前去,二話不說脫下身上的衣袍披在了這自幼體弱多病的弟弟身上。
“遙弟。”
“嗯,大哥。”
兄弟二人相見感慨頗多,可千言萬語此時也不是講的時候,對視一眼默契的點點頭,二人便向那山莊而去。
黃衫少女笑嘻嘻的跟在身後,拉着其中一個弟子道“你們怎麼都溼漉漉的,難道那崖底在下雨不成?”
那弟子小聲打趣她道“你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氣的黃衫少女忍不住擡腳要去踢他,二公子找回來了,衆人難得輕鬆一回,便一路都與她嘻嘻哈哈的走回去。
慕容遙現今的狀況和乞丐無差,衣衫髮絲盡數溼透,肩上還披着慕容逍的那件長衣,看上去極爲狼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