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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宣讀詔書是大事,就算楊澤着急趕路,可也不能耽誤太久,又奔出了十來裡,確實需要再休息下了,楊澤便停下馬來,跪在道邊,捻土爲香,接了樑大忠帶來的詔書。
詔書寫得非常的長,辭藻華麗,裡面引經論典,樑大忠一一念了出來,唸的楊澤都沒怎麼聽懂,而他身後跪着的那些將領也都一頭霧水,這詔書是什麼意思,咋寫的聽不懂呢?
只有沈得印能聽得懂,因爲他本身不僅是科班出身,而且更是寫公文的高手,公文裡面的貓膩,他明白得很,詔書也算是公文的一種嘛,雖然和普通公文有區別,但大同小異。
樑大忠唸完詔書之後,楊澤接過了詔書,問道:“樑大總管,這詔書裡的文辭太過深奧,小將沒怎麼聽明白啊,能否解釋一二?”
樑大忠笑道:“這詔書是承乾公主寫的,咱家執筆,說實話,裡面有些典故咱家也不甚明白,實在是太生僻了,也不知公主殿下是怎麼找出來的。”
楊澤嘿嘿一笑,道:“有可能還用得不對,要不然我不會聽不懂的。估計意思就一個,就是讓我趕緊回京,帶着證人一起回去,然後當着皇上的面自辯,是這樣吧?”
樑大忠連連點頭,低聲道:“對,就是這個意思,簡單得很,其實一句話就能完事兒,不過公主殿下非要寫這麼多,不知是什麼意思,你再看看吧!”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明顯是不想讓別人聽見。
說着,樑大忠示意楊澤,把詔書打開再看一遍,眼神閃爍,似乎是有話要說,卻又不能說,因爲這裡的人實在太多了,樑大忠可不能保證,要是把話說出來,會不會有人泄漏。
楊澤立即明白了。裝成是很隨便的樣子,掃了一眼樑大忠帶來的人,見除了四個御前侍衛之外,都是宮裡的小宦官,送一道詔書而已,用得着這麼多的小宦官一起出來嗎?
這裡面肯定有長公主和相王的人,說不定還有吳有仁的人,都是跟來監視樑大忠的,看來樑大忠和菜菜在宮裡。日子也不是想象的那般滋潤,隨時都要應付宮裡各方的勢力啊!
楊澤打開詔書,只掃了一眼,就看明白了。他眼皮不由得一跳,心想:“要糟,看來我想到的事情,別人也想到了。而且還拿出了應對的手段,果然朝堂之上,沒有傻子啊。嗯,是傻子也站不到朝堂上去!”
原來,菜菜想辦法,得到了獨孤女皇的同意,寫了這份詔書,但獨孤女皇病重,是不可能看詔書是怎麼寫的,而詔書念出來,也不會聽出什麼問題,可如果文字落在紙面上,就能看出其中的真實含義了,竟然用的是類似藏頭詩的形式,寫的這份詔書,但因爲每段話長短不一,所以可不是那麼容易聽明白的,只有真正的去看這些文字,看是怎麼斷句的,才能看出裡面的真實意思,菜菜還是滿聰明的,能想出這種辦法。
如果把每段開頭的幾個字連在一起讀,那意思就太明顯了,而且是大白話,和全文的華麗辭藻完全不同,就算是三歲小孩都能看懂,這幾個字就是:不可帶兵入城,小心刀斧手!
楊澤把詔書又捲了起來,心想:“要是按着這句話的意思去辦,可真是難爲我了,不過,這也說明,現在朝廷裡面,鬥爭已經白熱化了,已經到了要動刀子的地步了!”
不可帶兵入城,不管楊澤帶的人是不是證人,只要是帶着的人太多,而且以兵將爲主,那麼長公主和相王兩派的人必定會聯合起來,找理由先把楊澤幹掉,而幹掉了楊澤,就等於是幹掉了大王爺李晏,所以楊澤進城時,身邊絕對不能帶着兵將。
小心刀斧手,這是在提醒楊澤,皇宮裡已經被政敵們控制了,但是誰在宮裡佔上風,現在說不清楚,但楊澤要是一個人進宮,那麼很容易被殺掉,獨孤女皇已經病入膏肓,楊澤又不是身份顯赫的大人物,所以楊澤就算是被殺,只要理由“合理”,那死也就白死了!
這可太難了,帶兵會被按上罪名殺掉,不帶兵還是會被殺掉,這已然成了一個死局,不管楊澤怎麼蹦躂,也是蹦不出這個圈套的,除非楊澤不回京,可不回京還是會被安上罪名,還是一個死字,這是一個無法爬出來的陷阱!
楊澤擡頭看向樑大忠,道:“樑大總管,看來皇上對小將還是很不滿的,要不然區區一道詔書,哪還能讓大總管你親自送出來呢!”
樑大忠低聲道:“這是承乾公主的意思,特地讓咱家送出來的,別人她不放心,而且也送不出來。”他皺起眉頭,宮裡的情況他豈有不知之理,其中危險他更是知道,但卻苦於無力破解。
樑大忠和菜菜是不一樣的,樑大忠年紀大了,經歷的事情多了,想事情當然有他自己的固定思維,往往會把方方面面的事情都想到,所以他覺得楊澤可能要完蛋了,可他自己年紀也大了,就算這時候改換門庭,別人也不會要他了,所以乾脆就一條道兒走到黑,既然投靠了大王爺李晏,那就成王敗寇,不再換主子了,所以到此時他仍舊支持楊澤和菜菜。
但菜菜想法就和他不一樣,菜菜對楊澤屬於盲目的信任,她認爲只要把宮裡的詳細情況和楊澤說清楚,那楊澤總是會想到辦法的,所以她的任務就是說清楚事情,以後的事情由楊澤去辦,她放心的很,這就導致她說了事情的危險性,但卻並不在乎裡面有自相矛盾的情況。
又不能帶兵,又要小心刀斧手,這種大難題,也就只有她能認爲楊澤可以破解了!
這可真是考驗腦力的時候,楊澤眼睛一眯。回身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人,他帶來的人,要麼是新收的小弟,這種人在短時間內是不會背叛的,可以放心,以後會不會背叛,以後再說,還有就是付丙榮他們,也絕對放心,再有就是鎮西兵和高牛力等渤海勇士。這些人就算想背叛他,也沒有別人可以投靠,所以也是絕對放心的!
楊澤看着自己的部屬,這些都是對他忠心的部屬,有什麼話可以直截了當地說,於是,他突然說道:“京中已經布好了陷阱,我要是帶你們回京,就會有人找藉口說我想造反。我得死;如果我不帶你們回去,那麼他們就會安排刀斧手,把我刺殺了,我還是得死;如果我不回去。還是會給我安上擁兵自重的罪名,我仍舊得死,這個陷阱怎麼跳出來,死局如何破解?”
楊澤的部屬全都愣住。隨即個個臉上露出憤怒之色,而樑大忠則是臉色大變,驚駭之極。這種話怎麼可以當衆說出來,那些跟着他出京的小宦官們,可都是長公主和相王,還有二王爺的人啊,大王爺李晏的人,只有他一個,被這些派來監視的人聽了這話,那非得去告訴他們身後的主子不可,楊澤這不是自尋死路麼!
而幾個御前侍衛則立即後退,想要靠近自己的馬匹,楊澤翻臉了,他們誰都能聽得出來,而那些小宦官則反應慢了一拍,他們只是震驚,卻沒有去找馬,沒有做好逃走的準備!
這種時刻就是考驗一個人的反應速度了,沈得印和王配倫等文官都是先一愣,隨後眼睛中都射出了殺氣,但他們沒有吱聲,因爲他們知道楊澤在說出這話之前,就肯定已經有了打算,不必他們再推一把!
而付丙榮和譚正文同樣先是一愣,可隨即就把腰中的佩刀給抽了出來,大步向那些御前侍衛和小宦官走去,鎮西兵立即散開,而高牛力則輕呼一聲,他身後靠得較近的渤海勇士一起取出了弓箭!
楊澤突然轉身,一把拉過了樑大忠,大聲道:“樑大總管站在小將的身後,其餘的人,別留一個!”
就聽嗖嗖聲響,渤海勇士一起放箭,把那些還來不及逃走的小宦官一起射死,而付丙榮和譚正文也停下腳步,並沒有過去砍殺御前侍衛,怕被自己人的箭給傷到!
而那幾個御前侍衛倒也乾脆,他們雖然靠近了戰馬,可卻都知道這時候就算是跳上馬背,也同樣是逃不走的,馬就算跑得再快,還能快得過箭去?而且,看楊澤那些手下的樣子,個個都是騎術高手,就算是不放箭,他們也一樣會被抓住的,那還不如干脆點兒,說不定能撿條性命!
幾個御前侍衛不約而同地跪倒,大聲求饒,說他們不是奸細,也不知道什麼要害楊澤的計劃,他們只是被臨時指派出來,保護樑大忠的普通侍衛而已!
樑大忠卻哼了一聲,現在的御前侍衛,幾乎被長公主給控制住了,長公主早就在拉攏御前侍衛了,平常給了那麼多的好處,御前侍衛豈有不支持她的道理。
楊澤也是知道的,他第一次進宮,就見過長公主拉攏御前侍衛,給那些御前侍衛好處,現在宮裡要出大事了,長公主做了那麼多年的準備,御前侍衛估計早就都成了她的人了!
“你們都把刀槍扔了,爬過來,我有話要問!”楊澤說道。
那幾個御前侍衛聽了,連忙聽話地扔掉了武器,手腳並用,向楊澤爬了過來。
楊澤卻道:“我又不想問了,你們這些小角色,肯定也不會知道什麼的!”
他把手一揮,十幾個鎮西兵立即擁上,將這幾個御前侍衛砍翻,這夥送詔書來的人,除了樑大忠之外,全部被楊澤給解決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