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那一個個礦工,面色迷茫,無動於衷,
雖然他們那強大的意志力讓他們堅持活到了現在,但白家做得最成功的一點,那便是消磨了他們的意志,變得如此麻木,
“都選擇沉默了是吧,”凌天羽淡然道,
而腳下的羅安,卻是面色猙獰的得意大笑:“哈哈,小子,不管你說得是真是假,但請你明白,這些人早就已經廢了,”
“沒你事,”凌天羽狠狠的又跺了一腳,
“啊,~”
羅安痛得鮮血與白沫摻合着一同從口中吐了出來,雙眼盡充滿着怒火,
凌天羽冷目一瞥,語氣不由加重了幾分,衝着那些面色呆滯的礦工重重的說道:“我很好奇,你們的尊嚴都哪裡去了,”
“你們的銳氣,你們的勇氣,難道就被這些狗奴才給屈服了嗎,你們就甘願如此墮落,如此麻木嗎,”
“候爺若在得知,曾經他苦心栽培的百勝勇士,現在竟然變成一羣廢物,你們覺得侯爺在九泉之下何以安息,難道你們就要如此放棄自我,甘願受畜生踐踏你們的尊嚴,難道你們就沒想過找回你們曾經的鬥志與尊嚴回來,用你們手中的戰器,手刃了這羣畜生,爲你們亡去的侯爺報仇雪恨嗎,”
······
這一句一句,擲地有聲,振聾發聵,
衆人兩眼赤紅,雙拳怒握,
凌天羽面色平淡,毫不客氣的說道:“當年侯爺在世,與我乃是至交,自聞侯爺他不幸隕落,百年以來,我便四處尋蹤覓跡,沒想今日,才得以調查得知,侯爺曾經的舊部正困於此處,記得那時我曾聽侯爺說過,他所麾下的那些戰士是如何了得,沒想到卻是如此這般廢物,看來不僅是我是失望了,就連黃泉之下的侯爺也是徹底的對你們失望了,”
這一聲,
宛如雷擊,衆礦工渾身一震,雙腿重重的跪了下來,
“大人,”
有之一人,身材削瘦,面色灰暗,但那目光卻清澈的很,泛着熱淚,抱拳道:“我們並沒有忘記侯爺對我們的恩情,沒有忘記侯爺對我們的訓導,只是我們被奸人所害,囚困於此,雖自知無力脫身,但我們忍辱偷生,只爲有早一日,得以逃出生天,爲侯爺報得大仇,”
“大人,請救我等脫身,我等願意誓死效忠於你,”
“請大人救我等脫身,我等往後,赴湯蹈火,生死追隨,若有二心,天打雷劈,”
那人說着,然後集體所有的礦工鐵鏘鏘的同聲朗道,一雙雙目光變得銳利了起來,一股股懾人的氣息,從他們身上爆發出來,
這一刻,當真是一發不可收拾,
洞府之中,如雷鳴響徹不斷,
就連凌天羽都震撼了,羅安他們這些監工更是震驚與恐懼的面色發白,如死一般的呆愕,他們都當然聽聞過北斗戰軍的威名,那可是連妖魔都顫懼的兇悍之軍,
此刻的他們,終於活了,
凌天羽暗暗一笑,朝着爲首的那位礦工笑問:“呵呵,你是如何稱呼,”
“在下北狼,乃是北斗戰軍少將,侯爺正是我的義父,我之所以苟且偷生,就是爲了有早一日能夠爲侯爺報仇,所以百年以來,即便我們有人會備受折磨而死,但我們從來都沒有屈服,可我們太過無力了,我們只能麻痹自己,讓自己能夠苟延殘喘的活着,所以懇請大人,能給我們一次重生的機會,”那位礦工苦苦的懇求道,
“不是重生,而是新生,”凌天羽目光犀利,
新生,
北狼他們雙目溼潤,這對他們來說確實是一種新生,
這時,凌天羽又問:“倘若我能給你們獲得新生的機會,你們願不願意走魔道之路,”
魔道,,,
衆人面色一怔,多年來的根深固蒂,確實不是他們一時間所能接受的,
“大人,人魔殊途,我們實在難以接受,何況我們若入魔道,豈不是自甘墮落,更加辜負了侯爺對我們的期望,”北狼道,
“不,”
凌天羽面色威沉,道:“天地初開,萬物皆平等,人妖魔本就平等,只不過是選擇生存的方式不同罷了,而唯今的你們,實力大不如前,唯有入之魔道,才能重新強大自我,最重要的是,在外界來說,你們都早已經不存在於世,無法在公衆示人,但若你們自修魔道,那將會王朝的一支崛起的強大異軍,在那時候,你們便可隨心所欲,不受規矩的束縛,做你們想要做的事情,殺你們想要殺的人,難道你們就不希望是這樣嗎,”
衆人愕然,若有所思,
頓了下,凌天羽又嘆道:“唉~你們都被囚困了太多年了,王朝如今局勢,遠不比千年之前穩定,妖魔之衆,已有衆多滲透王朝之中,而王朝境內,小人勢力者居多,更以勾結外族,意圖危害王朝,故而爲之,如今王朝政權,岌岌可危,但若有一支異軍,爲此攪亂內外敵勢力平衡,那王朝纔有可能穩固江山,所以這就是我所說的新生,你們將會以不同的方式重新開始,倘若你們不願,那倒也罷,以我與侯爺之情義,定然也會竭力救你們脫身,”
“大人,”
北狼拱手道:“自從我等囚困於此,過得生不如死,那時我們便曾立下血誓,若有一日,有能人救我等脫身,今生今世,性命爲報,所以無論大人要讓我們何以方式重現於世,我等都願意誓死效忠,”
“哐啷,”
凌天羽二話不說,一柄長劍拋到北狼身前,
“大人,這···”北狼面色一滯,衆人亦是錯愕不解,
“我不是要你們死,而是你們身上的鎖靈鏈是受了妖族的印記禁制,唯有用你們的鮮血,染紅此物,我便有能力暫時在這禁物中保留回你們的身上生命氣息,如此你們才能安然脫身,”凌天羽說道,
“是,~”
北狼沉沉點頭,絲毫沒有猶豫,拾起長劍,左手握着劍鋒,忍着劇痛,狠狠的一抹,猩紅的血液,頓而便染紅了鎖靈鏈,
然後,北狼便將長劍拋給另一人,
所有人都是乾淨利落,手抹劍鋒,開口溢血,染盡鎖靈鏈,如此兇殘的場面,讓羅安他們看得目瞪口呆,觸目驚心,
這當真是一直以來備受他們欺辱的廢物嗎,
效率很快,過了幾刻,一千多名礦工都將鮮血灑紅了身上的鎖靈鏈,那接下來凌天羽可不輕鬆了,必須得借用神魂與木靈力,在他們的精血中創造他們的生死印記,
然後,
讓人驚愕的一幕出現了,明明見凌天羽一個大活人的,竟然化作一道奇異的痕光,瞬間滲入北狼身上的鎖靈鏈中,
這到底是人還是鬼啊,
過了片刻,
“啪,~”
鎖靈鏈自行而開,北狼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神色激動的喃喃道:“解脫了···我···我終於解脫了···”
衆人目瞪口呆,還以爲是錯覺,
但很快,
啪,啪,~
一個接一個,似乎是越來越嫺熟,效率也變得越來越快,
但也是足足花了一炷香的時間,凌天羽才終於完美的解開了所有人身上的鎖靈鏈,只不過真是耗費了凌天羽不少的神元,但能夠收服一支強大的戰軍,那也是大大的賺回本了,
“解脫了,”
“我們終於解脫了,”
“哈哈,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了,”
······
一個個興高采烈,神情坑奮,更是萬生感概,激動落淚,同時也對於凌天羽的能力佩服至極,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情,
“大人,”
北狼等衆,再度跪地,忠心耿耿的樣子說道:“以後我們北斗戰軍,便唯您號令,”
“不急,”
凌天羽邪惡的望着面如死灰的羅安他們,說道:“想要跟隨我也不是那麼容易的,首先我要看到你們的表現,至於如何表現,那就得看你們的手段夠不夠狠了,而你們的目標,就是這些欺壓你們多年的狗奴才,殺吧,好好泄恨吧,因爲你們以後會是魔,兇殘的魔,”
聞聲,
羅安他們一個個嚇得大小便失禁,羅安更是滿臉暴戾之色的咒罵:“畜生,你這個畜生,你堂堂人類,竟逆天而行,蠱惑於人,墮落魔道,你他媽的會下地獄的,”
凌天羽才懶得理會,朝着北狼他們笑道:“呵呵,我想你們會讓他們閉嘴的,”
“會的,”
北狼沉沉點頭,拾起地上的靈鋤,衆人亦是滿臉怒火與痛恨,紛紛持着靈鋤,猶如飢渴已久的餓狼,雙眼閃爍着滿滿的兇光,
“殺,~”
北狼吼道,猶如猛虎撲食般,衆人蜂擁而上,
當靈鋤的兇光閃亮在羅安眼前的時候,面色蠟白,葛斯底的慘嚎着:“不,~你們不能殺我,你們會不得好死的,”
但很快,這些慘叫便被鮮血淹沒了,
憤怒的北狼他們,一邊怒罵着,一邊揮舞着手中的靈鋤,就像是挖掘靈石般,在他們監工身上戳了個千倉百孔,最後卻成了一堆堆的肉泥,
這一刻的他們,兇性完全被激發,瘋狂的虐殺屠宰着這些欺凌他們多年的賊子,那場面簡直比地獄還要地獄,
過了許久,渾身鮮血淋淋的北狼朝着凌天羽這邊走來,說道:“大人,這裡面所有的畜生都已被宰殺,請大人吩咐,”
凌天羽笑了笑,手中亮出一顆極爲普通的靈戒,說道:“裡面有我煉製的好些魔丹,足夠你們進行分配,你們就在此地服用魔丹,先行閉關,可儘快恢復你們的修爲,”
“在這,”北狼愕然,覺得這裡極其不安全,
凌天羽哪會不明白北狼的擔憂,微微一笑:“呵呵,放心,這裡纔是最安全的,待我回來之後,便是白家覆滅之時,”
“白家,”
北狼面色一狠,他們早就想要殺了白家這羣殺千刀的,但突然想起了什麼,北狼又畢恭畢敬的問道:“對了,還未問大人您如何稱呼,”
凌天羽沉思了會兒,回道:“叫我獵手吧,”
“獵手,”北狼愣愣的,
“好好養病蓄銳的,該還的會讓他們十倍還回來的,”凌天羽說完,詭異的憑空消失,
北狼使力的攥緊着手中的靈戒,朝着虛空中說道:“義父,我就知道您一定不會放棄我們,請您在九泉之下好好安息吧,我們以後定會像對您一樣忠心耿耿的追隨獵手大人,他日定爲您報仇雪恨,也會完成您生前的夙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