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意看了看他身上穿的衣服,之前沒仔細觀察過,我見過的死人穿的‘壽衣’也是寬袍子,還以爲他也是穿的那種衣服,現在看起來並不像。塵←緣↑文↗學?網他身上穿的是暗紅色的古裝,墨發被同色的發冠束起了一縷,看着個子還挺高,就是不知道長得怎麼樣。
想到這裡,我不禁懷疑,難道跟我結陰婚的這傢伙還是個挺厲害的角色?
剛纔那司機也死得太詭異了,停好的車突然動了起來,難不成是這傢伙搞的鬼?他突然出現在這裡,明顯一路都跟着我的。
我看了看身後不遠處的乘客們,他們都看不見這個死鬼,只有我纔看得見。
我擡頭看着那死鬼問道:“那大巴司機不會是被你給弄死的吧?你還真是害人不淺,難道就爲了阻止我回去?!你也太惡劣了吧?”
他不屑的說道:“是我弄死的沒錯,不過也是他命數如此,我可沒刻意的去殺他。”
命數?我完全不信他的鬼話,一副高冷的姿態給誰看?我白了他一眼說道:“誰也阻止不了我回去,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了,我不想看見你!”
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感覺得到他很生氣,過了半晌他才冷聲說道:“不識擡舉的女人,你根本沒辦法回到渡村,現在天已經要黑了,晚上死人要比活人猖狂得多,我保證你還沒到村子就會被殺死。”
不管怎麼說我也在渡村生活了十四年,那十四年我都沒遇到什麼怪事,哪裡會信他在這裡胡掐。我不想搭理他,現在我只想找到我爸媽,看着家裡人都好好的才能放心。
我朝渡村的方向走去,感覺那個死鬼一直跟着我,我也不理會他,只是暗中防着他給我來陰的。
天色暗了下來,我終於走到了熟悉的山路上,太陽都已經落山了,我心裡也是有些發毛的,何況後面還跟這個飄在半空中的鬼。
我再次撥通媽的電話,慶幸的是這次接通了,我急忙說道:“媽,我在山路上了……”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似乎是信號不好,時不時傳來一聲聲刺耳的雜音。
我‘喂’了幾聲還是沒聽見媽的聲音,只能作罷。
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去,我已經很累了,身上出了一層汗,身上的體恤衫也幾乎溼透了。腳疼得要命,感覺鞋底都快被這難走的路給磨破了。
我把齊腰的長髮用橡皮筋挽了起來,這種天氣在外面真的會熱死人的。
沒過一會兒天就黑了,我能感覺得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跟着……當然,除了我身後那個死鬼。
我累得有些喘不過氣,只能在路邊的石頭上坐了下來打算休息一會兒。那個死鬼也不搭理我,站在一旁一聲不吭。
我覺得有些彆扭,想到之前他對我做的那些曖昧的事,臉上一陣陣發燙,我現在是百分之百的相信有鬼了,無法忽略身邊這麼大一隻……
“你幹嘛跟着我?”在疲憊不堪和內心時不時竄出來的恐懼之下,我沒了之前的戾氣,有些弱弱的問道。
他冷哼一聲並不答話,看樣子在生氣。不管怎麼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也是我的‘丈夫’,他一直也沒害過我,應該不會想對我不利,而且他也說過了,我肚子裡有個東西,看上去他還很重視的樣子。
想到這裡,我看着他說道:“你很厲害對不對?我奶奶說過,很厲害的鬼才能在白天出來。”
我說這話並不主要是誇他,是激他跟我說話。
果然,他說道:“沒錯,是挺厲害,你直接說你想幹嘛吧。”
雖然他說話的語調冷冰冰的,一副不愛搭理我的樣子,但他總歸是搭理我了。我用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看着他說道:“天都黑了,還有這麼遠的路,你那麼厲害,還能突然消失不見,然後又鑽出來,可不可以帶我回渡村?肯定一轉眼就到了。”
他冷哼:“休想!”
就知道會是這樣,他千方百計阻撓我回去,又怎麼會幫我?
我不死心的纏着他說道:“你承不承認我們結過婚?”
只要他承認,我就非得讓他帶我回去不可,他要是不承認,我看他以後還有什麼臉纏着我,還對我做那種可恥的事。
他看也沒看我:“承認又怎樣?你執意要尋死,我就看着你死好了,反正我妻妾多的是。”
我沒想到他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女人,感覺頓時受了內傷。在他還活着那個時代,估計妻妾成羣挺正常的,反正從一開始我就沒把他當回事兒,也想着以後能找個正常人結婚。既然在他眼裡我也就是他衆多妻妾中的一個,說不定還是排不上名份的,那我也沒必要高估自己繼續求他帶我回去了。
“行吧,既然這樣,你也別再跟着我了,我自己走回去,反正我死我活都跟你沒關係。”說完我繼續拖着沉重的雙腿往前走去。
每走一步跟走到刀刃上似的,還不知道腳底被磨出了多少血泡。我回頭看了看,那死鬼竟然不見了,我有種想罵孃的衝動,還真是說走就走。現在可就真的只剩下我自己了,藉着月光,我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不知道爲什麼,周圍的林子裡十分的安靜,這種燥熱的夏天,應該蟲鳴聲連成一片纔對。
我心裡有些發毛,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心裡暗罵那個死鬼竟給我說些恐嚇人的話,說什麼還沒到渡村我就得死,害得我現在更加害怕了,估計我最後都是被自己嚇死的。
突然,我看到前面不遠處有亮光,像是有人提着燈在走夜路。我心裡別提多高興了,我都走到這裡來了,遇到的人不是渡村的就是鄰村的,說不定我還認識。
我加快了腳步往前走去,向着那抹亮光就像看到了希望,這時候有個活人一起是最好不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