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鋼棍帶着呼嘯之聲狠狠砸下,徐豐眼神一驚雙腳蹬地,舉起小自行車就迎了上去。
咣!
鋼棍力道極猛,小自行車那細小的骨架瞬間變形。徐豐最終肩膀依舊捱了一棍,才硬抗住。
“媽的!老和尚!你瘋了。你知道這輛車我要賠多少錢嗎?”徐豐看着那高大的陰影,扯開嗓門怒罵起來。
誰知那黑影完全不理會,武起粗大鋼棍再次掃了過來。徐豐一腳踹出已經破爛的自行車,隨後連步後退,來到一顆小樹旁,單手一提硬生生得將那顆書扒了出來。
呼!
兩個高大的漢子各舞一根長棍激戰起來,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勢!徐豐手中不過是一根小樹,哪是那根鋼棍的對手,不過幾個回合就斷成兩截!
“靠!老和尚!你真的瘋了!我不過就燒了你基本雜誌。至於要我命嗎?”徐豐大罵着,丟下手中小樹,撒腿就跑。
撲!
只見那高大漢子手中鋼棍一掌拍出,呼嘯着砸在了徐豐的腿上。徐豐整個人一下撲倒在地上,隨後連滾帶爬準備逃離,當他準備再站起的那一刻,高大的漢子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那略顯斑白的鬍鬚上一臉怒容。
“嘿嘿!老和尚!你不能殺我。你可就我這麼一個徒弟!”徐豐露出了憨厚的笑容。
啪!
老和尚滿臉怒容,一巴掌抽在了徐豐的腦袋上大罵道:“你個小兔崽子。偷跑下山也就罷了。居然還把老子珍藏那麼多年的畫冊一把火全燒了。看老子今天不抽死你。”
啪!啪!
老和尚下手並不狠,卻也毫不留情,在徐豐的光頭上抽的啪啪作響。徐豐連忙雙手護着腦袋,求饒道:“老和尚。你瘋了。出家人慈悲爲懷,怎麼能隨便動手。”
“你個小兔崽子。就該下阿鼻地獄。對你慈悲,誰對老子慈悲!”老和尚不爲所動,依舊啪啪抽着。
徐豐最後索性不護着腦袋了,亮出光頭無奈嚷道:“你抽吧。你喜歡你就抽吧。誰讓你自己整天看色情畫冊,還不讓我娶老婆。我老徐家就我一根獨苗,不傳宗接代還不得斷了香火。再說了武藤蘭那位女施主早已經過時了,你還當個寶留着,也不換個新鮮的。我都看膩味了!”
“呸!”老和尚怒噴了一口罵道:“你知道當年我爲了那幾本畫冊廢了多少心思。再則,我不讓你娶老婆那是爲了你好。你一身純陽之體,煉就我輪轉王一脈純陽棍法,總有一天會成就先天之境。你這個小兔崽子動色心也就算了,還不知好歹的燒我畫冊。我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你。”
老和尚抽了幾巴掌,似乎終於消了氣,口唸一聲阿彌陀佛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但是看徐豐的眼神依舊透着幾分怒意。一旁坐在地上的徐豐,見老和尚不再出手,才嘿嘿笑着,一臉憨厚得起身,來到老和尚身後,給老和尚捏着肩。
“師傅。你怎麼下山了?”徐豐憨笑道:“你就我這麼一個徒弟。不會真爲了色情畫冊追殺我吧?”
老和尚怒瞪了徐豐一眼,冷哼道:“我已經來這裡有兩三天了。只是你們都沒看見我而已。今天和你過招的就是老道士那外孫吧?身手不錯,心性也不算差。你下山這幾個月一直在這裡?是真的打算跟着他了?”
徐豐聽了老和尚的話,到時候手停了下來,直接坐到老和尚身邊道:“這事情我也沒確定。不過,現在看沈兄弟這個人還不錯,不像是奸惡之人。只是出手之間有一絲殺戮之氣,這一點讓我還不是很喜歡。不過,最近幾天他那股子殺戮之氣好像又收了回去,這點倒是讓我沒有看得明白。師傅,當初你說過,輪轉王一脈不參與爭奪閻王殿殿主爭奪之戰,但是認準了真正的繼承人或許能夠得到莫大的機緣。雖然這句話是我們輪轉王一脈由祖輩流傳下來的,但是我想,還是不要輕易做決定的好。”
機緣!什麼是真正的機緣誰也說不好。老和尚當初說的話不清不楚,最主要原因就是輪轉王的前幾任祖輩也沒有參透這一句話。以至於,那一脈是真正的閻王殿繼承人在輪轉王祖輩當中也成了疑惑。不過這兩千年當中,的確是閻羅王一脈的意之極限實力最強,穩壓各脈,最終十殿閻王才默認了閻羅殿纔是閻王殿的正殿。閻羅王纔是閻王殿組織十殿閻王的領袖,真正的殿主。
不過,縱然如此,輪轉王一脈的弟子依舊在尋找着傳說中的機緣,尋求所謂的大道。只是這大道到底會是什麼?又由哪一脈引領,終於讓人看不透,摸不着。
“機緣!”老和尚嘆息道:“老祖宗們尋求了兩千多年的東西。至今也沒有找到。或許正如因果一般,飄渺無邊吧。既然這樣,你就一切隨心吧!”
徐豐看着老和尚起身,眼神莫名其妙道:“師傅。你來就問一句話就走啦?”
“我只是路過!”老和尚重聲道:“我這次下山還有幾位老友要見。那些老傢伙一個個也不知道如何了。嗯。順便再提醒你一句,殿主爭奪之戰的時間不多了。你最好早做決斷。”
徐豐輕皺眉頭,點了點頭道:“知道了。師傅!”
“還有!”老和尚剛準備離開,又開口道:“以後遇見卞城王一脈的妖女,給我有多遠就跑多遠!”
“爲什麼?”徐豐一愣,不禁反問道。他知道卞城王的純陰之體對他有剋制,但是還沒到老和尚所說的那樣忌憚吧。不過老和尚顯然沒有準備告訴徐豐答案。只是一眨眼,已經消失在了小樹林中。
卞城王的妖女?徐豐摸了摸腦袋,心中突然明白了什麼,暗歎道:“難道老和尚當年被卞城王一脈的妖女勾引過?”
沙!
還不等徐豐完全想明白,那掉在地上的對講機就響起了沙沙聲。徐豐看着那似乎已經摔壞了的東西,頓時雙眼瞪了起來,恐怕這個月自己的工資真的要泡湯了。
……
清晨。
沈峰第一次在琴聲中驚醒,幸好這一次琴聲中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否則沈峰會以爲自己又進入了某個環境。穿好衣服的沈峰,來到了陽臺邊緣,順着那琴音往下一看,只見林月溪正盤坐在陽臺上,輕扶古琴,一首《廣陵散》迎面而來。這琴聲時而緩慢,時而急促,表現出一股憤慨不屈的浩然之氣。
噠!
不等沈峰感嘆這古琴的浩然之氣如何純真,一旁的陽臺傳來了一絲清脆響聲。沈峰看去,只見一身白裙的白玉清不知何時找來一塊巨大的木樁,手中匕首猶如鋒銳的雕刀,飛速切割着。一個怒意盎然的鷹頭已經顯露出來,雖然細節未經雕琢,依舊可以看出那翱翔天際的神韻。
這邊琴聲快,那邊刀速也飛速加快,兩個女人看似漠不關心,卻在意境之間似有幾分觀念。像是琴聲帶着刀鋒,又像刀鋒攆着琴聲。沈峰站在三樓陽臺之上默默的看着,直至林月溪琴聲啞然而止,白玉清手中的匕首也落下了最後一刀,蒼鷹的眼睛也越發的明亮。
“好雕工!”林月溪看向隔壁陽臺的木雕,輕聲讚許道。
白玉清平靜回道:“是少主母琴聲的意境好。玉清只是一時技癢才如此獻醜!”
“你們都別誇了。我看琴聲,雕工都不錯。正好家裡沒什麼像樣的擺件。這蒼鷹一會就放在客廳裡。回頭有人來,多半會羨慕死!”沈峰打着哈哈道。他現在最怕的就是兩個女人對上眼。沈峰對於感情是一個很認真的人,他不敢輕易得讓自己去愛誰,更不敢輕易的拒絕誰。白玉清的倔強性格似乎已經決定一輩子追隨了他,這一點讓沈峰一直不知所措,直到這一次桂林之行,沈峰才決定將白玉清一直帶在身邊,不管將來發生什麼,都會給對方一個交代。至於林月溪,兩人之間早有婚約,不過幸好林月溪似乎對他並沒有太深的感情,一直以來逢場作戲多於真情流露。再則沈峰至今只是答應林月溪拜託王家等衆多古武家族而已,心中卻也沒太大虧欠。
只是,如果兩個女人真對上眼,掐起來。沈峰還的確不知道如何面對。還好,事情並不是自己想的那樣。自己完全就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白玉清聽了沈峰的話,直接領命,將木雕搬進了房間,似乎真的是送到客廳去了。依舊是一副侍女的規則對待自己,同時也把林月溪當成了自己的主母。林月溪看在眼中,卻是輕皺起了眉頭,想說些什麼,卻最終止住了。
“吃完早飯。我們去看看妙妙的母親如何了!”沈峰對着林月溪留下一句話,隨後也回了臥室準備洗澡。
林月溪站在陽臺上,看着兩人相繼離去,不禁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