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峰看了幾眼二號選手和藍衛五十四號的對戰,搖了搖頭,淡淡開口:“這男子怕是會被淘汰掉。”
於小帥本就是世家子弟,眼光自然不凡,點了點頭:“確實,和這些藍衛大人對戰,絕對不能一味採取守勢,他們本來就實力高強,如果放開手腳全力進攻,根本不是我們可以抵擋的,別說一柱香的時間,就怕半柱香也不行。”
事實印證了二人的判斷,線香剛剛燃過三分之一,二號選手已經被另一位藍衛考官七十八號一劍劈到了地上,失去了比試的資格。
接下來又有幾個接受了對戰考覈,雖然藍衛考官實力強勁,可是這些參加考覈的選手也都是實力不俗,在於小帥前面參加考覈的七個選手中,除了二號落選以外其餘六個全部通過考覈。
和八號於小帥進行對戰考覈的是七十八號藍衛考官。通過前面幾場考覈,二人已經看出來七十八號藍衛考官擅長的是拳腳而不是武器。在他的身上似乎並沒有攜帶武器,可是他的雙手雙腳在對上選手的堅兵利刃時絲毫也不遜色,每一次對碰都發現金鐵之鳴。
沈峰給於小帥鼓勁道:“加油於兄,祝你順利通過。”
於小帥用手一撩額前的淡藍長髮:“這還用說?看我把這老傢伙打爬下。”
七十八號考官看年紀也就是個中年人,當然稱不上是一個老傢伙,於小夥這樣說只爲是了讓自己更有信心。七十八號藍衛考官在場中顯然也聽到了於小帥的話,眼光一轉對他冷然一視,於小帥嚇得一縮脖子,又悄悄湊到沈峰耳邊道:“告訴你個小秘密,這老傢伙是我們於家的人。”
於家是沙馳城的世家,家中有沙馳衛當然算不得什麼奇事。可是沈峰也不會認爲七十八號藍衛對於小帥的考覈裡面耍貓膩,畢竟沙馳衛的公正那可是有耳共聞的,如果說誰敢在沙馳衛的選拔中營私舞弊,將會受到嚴重的懲罰。
於小帥上了場,也是空手站在七十八號藍衛考官的對面。藍衛考官面無表情地對於小帥道:“怎麼?不打算拿出你的玉笛來嗎?”
於家子弟的貼身兵刃大都是一柄玉笛,故而又被人戲稱爲玉家,而於小帥的武器自然也不例外。
搖搖頭,於小帥邪邪一笑:“對付你這個老傢伙,拳腳足已。”
場外等侯考覈的選手聽了於小帥大膽包天這樣和藍衛考官說話,都幸災樂禍地笑出聲來,這傢伙竟然敢這樣對考官不敬,那他的苦頭可就大了。
果然,七十八號藍衛考官似乎被於小帥激怒了,線香剛一點燃,他便長臂一揮,‘呼’的向於小帥當頭砸來。先前七人的考覈,還沒有考官主動進攻過,現在七十八號藍衛考官的表現,是不是想要把於小帥擊敗讓他在選拔中失敗呢?
夏薇問沈峰道:“沈大哥,這於大哥不說七十八號藍衛考官是他們家的人嗎?爲什麼看這樣子似乎對他並不留情呀?”
沈峰沉吟道:“沙馳衛的選拔可沒人敢作假,再說沙馳衛雖然風光,可是也是危險非常,說不定於家這位前輩並不想讓於小帥做沙馳衛吧。”
於小帥雖然平時耍帥,可是在場上的戰鬥卻採取了極有氣勢的方式,和七十八號藍衛考官每一個照面的交手都實打實地彼此對碰。大家只聽得一陣“噼噼啪啪”的聲音,兩個的拳腳已過在一起對上了幾十下。
很快,於小帥被七十八號藍衛考官一記重掌擊在背後,整個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倒了下去。考覈規定,如果選手或考官一方倒地便算失敗。七十八號考官看於小帥倒了下去收手道:“失敗。”
沈峰也認爲於小帥考覈失敗了,不由爲他感到惋惜,想不到於小帥在地上悶聲道:“誰說我失敗了!”
大家看了過去,於小帥雖然看起來像是倒地了,可是他的一個手掌還撐在身下,胸腹離地還有半寸的距離。
於小帥翻身從地上躍起,雙手擊掌,伸出左手向七十八號藍衛考官一招:“繼續。”
七十八號考官冷冷一笑,也不多說,揮掌迎向於小帥。
最終於小帥還是通過了一柱香的考覈,換來的是吡牙裂嘴的疼痛和一瘸一瘸的左腿。走下場來於小帥向着沈峰一揚下巴:“怎麼樣兄弟,這老傢伙被我揍慘了吧。”七十八號藍衛考官也走下了場,沈峰看不出他聽了於小帥的話有什麼反應。
搖了搖頭,沈峰笑道:“於兄,我倒是沒看到藍衛大人被你揍怪,好像是你被揍慘了便是真的。”
於小帥笑道:“不管怎麼說,反正我是通過考覈了。這老傢伙,還想阻止我作沙馳衛,我要是聽話我就不是於小帥了。”一邊說着,一邊習慣性地撩了一下頭髮。
一上午的時間,第一組一半的選手完成了考覈,又有一個選手落選。在上午的考覈中,有一個叫王江濤的選手給沈峰和於小帥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那名叫王江濤之人,武器乃是一柄黑乎乎全無半點光亮的巨大鐮刀。他的每一次出手都不走直線,而是劃出一道道弧線,攻擊忽前忽後,很是詭異。這樣的件奇門兵器,給人的感覺很是危險,但是王江濤出手的方位並不是照向考官的要害,而專攻手臂小腿這樣不是十分要害的部位。
於小帥對沈峰道:“那個姓王的不容小覷呀。”
微微點頭,沈峰看了眼於小帥,不由笑着開口:“能贏嗎?”
於小帥撩發,臉上少見的出現了嚴肅:“不敢說必勝,是個勁敵。”
中午吃飯,沈峰迴請於小帥。在吃飯地過程中,沈峰問於小帥:“於兄,那七十八號藍衛是你的什麼人?”
於小帥恨恨地道:“還不就是我二叔嗎。這老傢伙,自己從年輕時便跑去當沙馳衛,威武風光。現在我來也參加沙馳衛的選拔,這老傢伙竟然想和我爹一樣阻止我。當時他也是偷偷從家裡跑出去參加選拔的,不想參加家族事業的管理,現在我也想學他,他竟然和我爹狼狽爲奸。”
沈峰對於於小帥用狼狽爲奸形容自己的父親和叔叔,也感到無可奈何。不過這對叔侄也倒是有趣,竟然放着家族的事業不管,偷偷跑來參加無比危險的沙馳衛。
似乎看出了沈峰的想法,於小帥嘆氣道:“作爲一個世家子弟,真是無趣的很,當然像於樹於挺那樣的變態倒是甘之若飴。我在家裡是老三,上面有兩個哥哥,他們都是天才,文武雙修,以後必定可以光大家族,正好我對家族事業一點也不感興趣,也不想在家進而當他們的眼中釘,才跑出來想參加沙馳衛。”
沈峰也知道這樣的世家,家族成員之間關係的複雜,涉及到家族繼承勢力分化,他自己也懂這些,但是也不知道該怎麼和於小帥說這件事。
見沈峰沉默,於小帥擺了擺手笑着開口:“你知道我爲什麼和你這麼親近嗎沈兄弟?一方面是和你一見如故,覺得你是一個可交之人,另一方面也是爲了以後在沙馳衛的發展。沙馳衛是沙馳城最爲顯赫的存在,卻也是最危險的。”
“哦?”聽着於小帥的話語,沈峰微微皺眉等待下文。
“抵禦妖獸,防衛城市,保護整個西北大漠的責任可是全落在沙馳衛肩上的,每年都有很多的沙馳衛傷亡。就是紫衛,也難免折戟沙場。所以有意氣相投的大家團結在一起,以後在任務中可以相互守護。沙馳衛中也是有爭權奪利的,我們兄弟到時候抱成一團,有可以結交的一定要團結過來。比如說上午的那個王江濤,我看就是一個可以試着接觸的高手。”
沈峰周皺了皺眉,無奈搖頭開口:“我的實力可比於兄你差多了,再說我也沒有什麼背景,值得你結交嗎?”
於小帥拍碰上他的肩膀道:“兄弟我相信我的感覺,不會看錯你的,以後你一定會成爲了不起的人物。”
一個時辰以後,下午的考覈接着進行。
下午參加考覈的第一個選手是十五號選手王晨,這個武者給沈峰留下了極深的印象。王晨身高七尺,並不是很高,卻生得十分健壯,赤裸着上身,皮膚下的肌肉鼓動,武器是一柄巨斧,看其外觀,重量便絕對不小。
考覈王晨的是五十四號藍衛考官。讓沈峰他們凝重的是,整個考覈過程中,一柱香的時間裡,五十四號考官竟然一直在防守。從進場一開始,線香點燃的那一刻,王晨甚至連和考官的依例問侯也沒有,就擎起巨斧發動了進攻,而五十四號藍衛考官完全進入了守勢。
期間雖然有考官故意要看看王晨的實力的因素,但也不可否認王晨的強悍。
而王晨當然也不輕鬆,完成考覈累得連斧頭也提不起來了,可見這一柱香的時間裡對體力的消耗有多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