灕江,位於廣西壯族自治區東北部。在灕江江畔的羣山之中有一座極爲古老的山莊,古老的山莊傳承有數百年,似乎在明朝永樂年間便已存在。這座莊子經歷了數百年戰後紛飛的時代,拆了又建,建了又拆,直至今日依舊保留着當初建造時的樣子,給人一種古韻盎然的景象。
山莊裡住在一戶大戶人家,據灕江老一輩人講,似乎這戶人家一直就住在這座山莊了,經歷了多少年戰火紛爭,至今沒有換過主人。而整個灕江、甚至桂林、乃至整個廣西都知道這戶人家姓蕭。
砰!
一張鐵掌拍下,那張足有百年曆史的梨花木八仙桌頃刻之間四分五裂化爲碎屑。而這張鐵掌的主人是一個約莫接近五十歲的中年人,嘴角下有一顆黃豆大小的黑痣,面容粗獷,一臉橫肉,略顯矮胖的身體顯得極爲結實。此人正式蕭家當代家主蕭正清。
正堂大廳裡在場的足有三四十人,裡面也有不少頭髮花白的老者。而這羣人見蕭正清動怒,卻是低眉順眼私下互換眼神,絲毫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蕭智勇、蕭家大少爺、蕭家家主繼承人、蕭家當代家主蕭正清的獨子居然在南門市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得失蹤了。蕭正清心裡那一絲不祥的預感越發強烈,蕭智勇有多少能耐,他這個做父親的自然清楚得狠,而且還有蕭瀚城跟着。只要不被兩個以上的古武宗師大圓滿的高手圍攻,絕對不可能一點聲響都沒有得消失的。
現在消失的時間已經接近48個小時了。如果真是那樣的人對蕭智勇下手,到現在還沒傳出消息來。那自己的兒子恐怕早已經被人毀屍滅跡了。想到自己的獨子很有可能已經死了,蕭正清的眼睛越發陰冷,雙手顫抖,心痛欲裂。
“你們確定,智勇的失蹤和白家有關係?”蕭正清怒目看向坐在一旁的兩位老者。
高瘦老者輕撫鬍鬚,眼角低垂點頭道:“根據仁剛所說的情況。大少爺的失蹤應該和白家還有那個沈峰有很大的關係。當日大少爺和瀚城在宴會上敗於那個沈峰之後,便打電話邀請我倆前去廣東助陣。可能是那個沈峰和白家提前得知了消息,又或者大少爺派人跟蹤被對方發現了,所以對方纔先下了手。等我們天亮趕到假日酒店的時候,房間裡已經被清理乾淨,空無一人。當時我就覺得事情不妙,便派我們在南門市的暗釘摸上了沈峰所在的香山公寓,同時在全城範圍內收索大少爺的下落。可是昨日中午一過,我們在南門市所有的暗釘便陸續失去了聯繫。後來……”
“後來你們就害怕。像兩條被嚇破了膽的野狗滾回來了?”蕭正清眼神陰冷得看着高瘦老者,咬牙切齒得說道。
高瘦老者眼角依舊低垂,面容中看不出一絲變化,沒有接蕭正清的話,也沒有害怕的意思,更沒有動怒的意思。在場的人見蕭正清將怒氣宣泄在高瘦老者身上,眼神中露出一絲不滿。高瘦老者怎麼說也是蕭家長老,雖然也要聽家主的命令,卻畢竟是蕭正清的長輩。這蕭正清自己兒子失蹤了,責怪高瘦老者幾句或許也沒什麼,可是張口就罵,的確讓人難堪了一點。再加上蕭正清平日裡脾氣不好,對待族中長輩沒有一絲客氣的語氣,族中老者私下裡早就已經不滿了。
在場之中,一名與蕭正清長相頗有幾分相像的中年男子從藤椅上起身輕笑道:“哎!大哥。這件事您怎麼能責怪順慶長老……”
砰!
中年男子話還未落,蕭正清已經滿臉怒容,一腳踏出,手中鐵掌轟然擊向了對方的胸口。中年男子顯然沒有預料到蕭正清會對他突然出手,慌忙之間擡起雙臂擋在胸口,卻依舊被蕭正清一掌擊飛。
噠!
中年男子飛出砸在了一根頂樑柱上,跌落在地的瞬間,一口鮮血噴涌而出。正堂大廳內衆人面容驚愕,頓時寂靜一片,沒了聲音。
“我身爲蕭家家主,說話做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蕭正清瞥了一眼地上的中年男子,又陰冷得掃向了高瘦老者,隨後環顧四周冷聲命令道:“吩咐下去,讓蕭家在廣東省所有的暗釘集結南門市。將白家和那個沈峰所有的底細都給我查清楚,包括白家有多少出產業,有多少出秘密據點,有多少名高手,白家家主的位置,還有那個沈峰與什麼人接觸,做過什麼事,從現在起每半小時向我彙報一次,我要知道的一清二楚!”
兩名掌管蕭家在廣東省暗釘的年輕男子同時上前一步接令道:“是。家主!”
哼!
蕭正清冷哼一聲咬牙切齒繼續吩咐道:“吩咐下面準備一下。準備好車,除了太上長老以外,所有蕭家大師級以上的高手中午隨我一起去南門市。如果找不到我兒,我要將那個沈峰和白家所有人碎屍萬段!”
正堂大廳裡瀰漫着一絲血腥的氣息,在場衆人都深深吸了一口涼氣,他們不知道這一次面對白家的戰爭意味着什麼,但是他們知道同樣已經在南門市傳承了數百年的白家肯定不是省油的燈。兩個家族的全面戰爭,蕭家已經上百年沒有遇見過一次了。而蕭正清卻恰恰有這個權利,去做這一些。
死亡,越來越近了。
……
房間內,小小的美人兒滿是煩惱。
唐妙妙嘟着嘴,皺着小眉頭,手裡拿着手機,一臉的心煩意亂。這兩天的事情有點怪,特別是父親唐明華那裡的態度,時不時得打來一個電話驅寒問暖,偶爾還尋問她與沈峰的關係。
第一次尋問的時候,唐妙妙還有點欣喜。雖然父女兩人之間有一點隔閡,但是父親主動打電話尋問近況,驅寒問暖,這一點還是讓唐妙妙很開心的。再加上唐明華還尋問了沈峰的情況,如果一份愛情能夠得到父母的支持,那自然是最美好的事情了。可是,在隨下來的時間裡,唐妙妙越發感覺不對,唐明華打的電話頻率也太高了,短短兩天時間就打來了四次電話,幾乎將過去半年的電話一次打光了。而且每一次電話打過來,都會尋問沈峰的事情。
一天的時間,自己的父親轉性了?難道是他懺悔了?覺得對不起她們母女倆?還是他得了什麼絕症,所以……唐妙妙自然不會相信自己的胡思亂想,更不會相信唐明華虛情假意的問候。本來的喜悅感,漸漸變成了深深得失落感。
“沈大哥啊。沈大哥!我該怎麼辦啊!”唐妙妙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抱着一個巨大的白色泰迪熊,用手指戳着泰迪熊的鼻子,感覺了無生趣。這時候她很想去見見沈峰,哪怕只是簡單得說說話,可是當她想起早上見到沈峰脖子下那一道道的抓痕時,臉色瞬間變得赤紅,語氣也有幾分嬌怒,一邊掐着泰迪熊的耳朵一邊敲打道:“死色狼。死色狼。讓你鬼混。讓你鬼混!被抓了吧。活該!”
唐妙妙鬧了一會,玩累了,索性抱着泰迪熊,躺在沙發上,臉上帶有幾分喜悅開心得笑着,似乎一切煩惱已經煙消雲散了。
滴!
突然,放在茶几上的手機亮了起來。看着手機上那竄熟悉的號碼,唐妙妙不禁皺起了小眉頭。
“家裡電話?難道又是老爸?”唐妙妙有些猶豫,她害怕再聽到父親虛情假意的聲音,她害怕唐明華再次問到沈峰。特別是那略顯恭敬的聲音,讓唐妙妙心裡極爲難受。
手機鈴聲依舊想着,飛快的旋律讓唐妙妙靜不下心來。
最終,唐妙妙依舊按下了接聽鍵。
“小……小姐!”手機裡響起了家裡傭人的聲音,而且聲音急促顯然遇見了不好的事。那名女傭人繼續道:“小姐。你快回來看看吧。太太她……”
母親!
唐妙妙站起了身子驚叫道:“我媽她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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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突然電話裡傳來女傭人一聲尖叫聲,隨後是劈哩啪啦的東西破碎聲。唐妙妙焦急得拿着手機,過了好久,那名女傭人才又拿起了電話。
“小姐。太太瘋了!你快回來看看吧。太太瘋了。在到處砸東西……”
唐妙妙呆滯得戰力在當場,似乎不敢相信電話裡女傭人所說的事。自己的母親瘋了?她想過會發生任何事,可是自己一向修生養性的母親怎麼會突然之間瘋了。可是電話裡的吵雜聲,似乎已經印證了一切。
唐妙妙毫不猶豫額得衝出了房間,看了一下客廳,客廳裡沒有人在。唐妙妙隨即又跑上了三樓,努力敲打着沈峰屋子的門。
“沈大哥!沈大哥!……快出來啊!沈大哥!”
沈峰還沒出來。林月溪卻從二樓走了出來,聽到唐妙妙焦急的聲音,連步上了三樓。
“怎麼了。妙妙!”林月溪見唐妙妙一臉驚容,連聲問道。
唐妙妙不斷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剛纔家裡打電話來,說我媽瘋了。我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媽一直好好的,一點病都沒有。怎麼可能好好瘋了呢?”
噠!
“你媽出事了?”沈峰剛從房間裡清理好傷口,穿起衣服,打開門的那一刻聽到唐妙妙說的話,他沒想到短短的半天多時間,心裡那不祥的預感居然變成了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