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寺的兩個和尚面色一驚,對視一眼,顯然對沈峰有些忌憚。
“阿彌陀佛!”其中一個白淨的和尚恢復了幾分和尚面容,輕唸佛號開口道:“施主多慮了。只是我們兩位經常在這上山村路過,卻是少見有施主這等高手。所以多看了兩眼。如若打擾了施主,我們不看便是!”
說話的是那先天王者後期的和尚,雖然面容和藹,但是手不離棍,顯然對沈峰極爲忌憚,同時也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
沈峰瞥了一眼,突然想到了什麼,微微咋舌,卻也沒解釋。隨即自顧自得吃着肉食,也不對兩個和尚多看一眼。沈峰知道,當初那個了凡和尚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的天地玄黃之氣,這兩個小和尚也未必不能感應到。對方多半將他當做了魔教之人,只是那兩個和尚又感覺沈峰實力高深莫測,所以沒敢動手。
“看來這地方,也不能久留!”沈峰心中暗自嘀咕,面對這兩個和尚,他也懶得解釋。只是他也意識到自己在這片北方雪域之地,恐怕也不便久留。畢竟那白馬寺的和尚當真並不是個個都那麼好惹。到時候如果真被圍上,就算他解釋清楚了,也未必就那麼好說話。沈峰當日和成夢陽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此刻的先天秘境之中可以說談魔色變。外界有許多小家族被佐藤會社所滅,先天秘境之中也同樣如此。
沈峰吃完肉食,隨即二話不說,拎着包裹就走。店裡的小二微微咋舌,卻也沒攔,畢竟沈峰付的銀兩遠不止一頓飯錢。
兩個白馬寺和尚看沈峰離開,對視一眼。其中那位和沈峰說話的和尚對另一人,低語交代道:“我跟着,會在路上給你留下記號。你去找師兄他們!”
“好!”實力稍弱幾分的和尚一點頭,兩人隨即出了客棧。
先後兩批人急衝衝得離開了客棧,店小二看着桌上的一點碎銀感覺有幾分詫異。不過,在外面跑堂也都是心思靈巧之人,店小二心裡有所想,卻沒說,只是將碎銀交給了掌櫃。而就在此時,客棧之外卻又響起了一竄馬蹄聲,店小二一看那一羣穿着白袍的雪狼幫幫衆,頓時面容驚愕,連忙上前招呼。
“嘿!二當家。您來了!”店小二認出了領頭之人,連忙照顧道:“快裡面請!”
端坐棗紅戰馬之上的高大男人並未下馬,直接示意身旁一人下馬查看。那一名帶着白色面罩的年輕男子翻身而下,直接衝進了客棧廳堂之中,裡面氣氛一下子凝固了幾分。
眼神略顯陰冷的白色面罩年輕男子站在客棧廳堂之中環顧四周,掃視衆人,似乎沒有發現自己要找的人,便直接走出對那店小二道:“小二,你可見到一個身穿黑衣,手裡拿着玄色木條,揹着包裹的短髮男子?”
“他?”店小二一愣,他沒想到那個看上去有點大方的客官不僅被白馬寺的和尚盯上了居然雪狼幫也在找。隨即也沒敢隱瞞,直接道:“那位客官剛纔吃了飯菜就往東走了。桌子我還沒來得及收拾。”
眼神陰冷的年輕男子口中輕哼,看向馬上的二當家說道:“二哥。人往東去了!剛走!”
“往東!”馬上的高大男人帶着白色面罩,雙眼輕眯,眼神犀利無比,示意身旁兩人上前追趕,又對身旁剛剛上馬的年輕人低語道:“老六!你確定那個人當初殺了老四?”
眼神陰冷的年輕男人嘴角輕哼,擠出一絲嘶啞的聲音道:“我跟他見過好幾面,就算化成灰我也能認出他。要不是他,馮大安那老傢伙也不會那麼對我。只怪剛纔沒多看兩眼,否則也不會讓他逃到此處。”
“哼!追!”高大男人似乎並不太待見年輕男人,只是瞥了一眼,隨即口中輕喝,驅馬向東邊追去。
一羣白袍武者呼嘯而去,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店小二。
……
後面有人追着,沈峰卻也不以爲然。既然白馬寺的和尚想追自己,那就讓對方跟在後面吃點苦頭也好。沈峰心有戲耍之心,趕了一段路,渴了就飲點清澈山水,然而就在那和尚也想喝水之時,他卻腳下飛踏而去,不給對方留絲毫時間。
兩人一前一後,後面還跟着一羣騎着戰馬的雪狼幫幫衆。這一追就是兩三百里,直到天色漸黑,沈峰隨手拍死了一頭野鹿,脫到小河邊,洗刷乾淨,隨後升起火堆炙烤起來。
“呸!”白淨的和尚剛要喝河中之水,卻見沈峰在那另一端剝皮放血,頓時暗罵一聲感嘆:“此人一身實力遠勝於我。但是卻故意將我釣在後面,連口水都不讓我喝,明顯故意戲耍於我!看來,我是大意了!”
沈峰在那將整隻鹿架好烤起,見一旁的白淨和尚居然主動現身,不禁略感好奇道:“白馬寺的和尚應該是不吃葷的吧。大師不會是聞到我這腥味纔出來的吧!”
“阿彌陀佛!”白馬寺的和尚看着被剝了皮的鹿身,口中輕唸佛號,卻也沒什麼悲憫之意,只是對沈峰好奇道:“你既然知道我跟着你,爲什麼不殺我?”
沈峰不禁一笑,反問道:“爲什麼我要殺你?”
“我從你身上可以感覺到魔教之氣!你們魔教這些日子滅掉的家族還少嗎?而且,我既然跟來了,那我身後的師兄弟也就離此不遠。你不殺我,那最後死的只會是你!”白淨的和尚厲聲言辭道:“我們白馬寺素來以慈悲爲懷,但是面對魔教,卻從來不會姑息。”
沈峰看向白淨的和尚,好奇道:“你那麼想死?”
“我只是好奇而已!先前,我追你,以爲你並沒有發現。後來你喝水之時,卻連續兩次沒給我機會。我知道自己已經上了你的當。再加上我感覺不出你的實力,說明你一身戰力遠勝於我。所以,這一路上我還能跟着,不是你甩不掉我,而是你故意讓我跟着。”白淨和尚輕眯雙眼,眼神輕動道:“莫非,你以爲憑藉你一人,能夠殺我白馬寺衆多師兄,所以才故意留我活口,等他們前來?”
白淨和尚說到此,心中卻有幾分驚駭。如果眼前男子真的要那麼做,也未必沒有可能。畢竟對方的實力就連他也估算不出來,如果對方真是一位尊者高手,到時候自己師兄弟來了,那不就是真的被他一人給害死了?
“你怕了?沒想到白馬寺的和尚也會怕!”沈峰口中不屑,指了指一旁的木樁,示意對方坐下。白淨的白馬寺和尚愣了一下,一提木棍,最終還是坐了下來,雙眼透着火光輕眯,凝視着沈峰。
沈峰直接從劍歸中祭出妖靈劍,撥弄着那頭在燒烤的野鹿,又瞥了一眼那白淨的白馬寺和尚道:“大師無須擔心。我不會殺你,也不會殺你那些師兄弟。因爲我根本就不是魔教之人。雖然我不知道你們這些和尚是怎麼感覺到我身上的天地玄黃之氣的,不過,我的確不是你們所說的魔教之人!”
“怎麼可能!”白淨的和尚,眼神詫異,凝視許久,突然想起了什麼,卻突然再次搖頭道:“不。你不可能是他。他的實力沒有這麼高!”
沈峰聽了白淨和尚如此開口,嘴角一笑,知道對方想起了他的身份,卻也的確省了他許多解釋。隨即,沈峰心神一動,劍歸之中的鬼侍劍輕鳴一聲衝出劍鞘,在空中化作一道寒光瞬間穿透了一排古樹再次回殼。
“御劍術!你真的是他!”白淨和尚眼神突然變得灼熱無比,似乎對沈峰極爲崇拜,卻口中又驚呼道:“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晉級這麼快。五月之前,了凡師叔才說你踏入先天王者中期之境。你怎麼可能才過了五個月,實力就遠勝於我!”
沈峰在野鹿的一塊肉上灑下了一點鹽巴和作料,低語笑問道:“每個人都有機緣。當初我能在三月之內從半步先天后期踏入先天王者中期,爲何就不能五個月從先天王者中期提升至如今實力?不過,有一點卻讓我感覺有幾分意外,我在外面和出名嗎?”
出名?沈峰從剛纔對方想起他身份的那一刻,就已經感覺到對方眼中灼熱的目光。顯然,在對方眼中,自己並不是那麼默默無聞!
“何止出名!”白淨的和尚面容苦澀,微微嘆息道:“如果你真是蜀山風名揚,可以說你已經算是四大門派之中年輕一輩的驕楚了。我們四大門派的弟子,入門之時多數都是半步先天之境。我六年前,乃是白馬寺年輕一輩第一人。用了六年,踏入先天王者後期之境,可以說已經十分了得。而你卻僅用三月就踏入了先天王者中期之境,還廢了同爲半步先天中期的王成。恐怕不管是你這一代的四大門派弟子,還是我這一代的弟子都不敢對你小視。然而,我卻沒有想到,半年未有你消息,你卻已經厲害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