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主子上藥吧,臉上的,要不然會留疤。”玄色將藥遞給宇文昔,宇文昔趕緊接過去,生怕百里夜冥臉頰上會留疤,這要是留疤,她死一百次都不夠吧。
百里夜冥放開了宇文昔的手,讓她可以給他的臉上藥。
“孃親放心,妞妞不會像孃親一樣變難看的。”百里夜冥自信地對宇文昔說。
宇文昔好想翻白眼,誇自己就誇自己了,爲何要貶低她,她是沒有長開好不好?等長開就好看了,從她穿越過來到現在她已經改變了不少。
等着吧你們,到時候亮瞎你們的狗眼。
根據她的經驗,宇文昔的底子很好,所以到時候絕對不會差的。
“玄色,你給我脖子上也上點藥,我也不能留疤。”脖子這裡留兩個壓印真的是太浮想聯翩了,必須不能留疤。
然而,百里夜冥直接從宇文昔的手中拿走藥,又冷冷地看了一眼玄色,玄色都忍不住後退一步,她不習慣這樣的主子,根本摸不到性格和節奏。
“孃親,妞妞給你上,會很輕的,肯定不痛,妞妞給你呼呼。”百里夜冥這個樣子讓宇文昔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麼大個人說出這樣的話已經很滲人了,還要這麼做,就更滲人了。
果真,百里夜冥一邊給她上藥一邊給她吹起,涼涼的氣息在她的脖頸出散開,讓她渾身不自在,她哪裡還有時間去感覺痛,只覺得全身一陣陣麻,連頭皮都麻了。
“孃親,你怎麼在發抖?是很痛嗎?”百里夜冥看着宇文昔,臉上是擔憂關切的神色。
宇文昔搖搖頭,“沒事,你睡覺吧。”尼瑪,不是痛的,是被你嚇的。
她已經沒有辦法去想明天的事情了,會不會等百里夜冥一覺醒來一切就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她可以和這個世界saygoodbye了。
百里夜冥很聽話地躺了下去閉上眼睛,真的就是睡覺,不過還是抓着宇文昔的手不肯放,生怕宇文昔會在他睡着的時候離開,宇文昔只能被他握着,輕輕嘆了一口氣,這是造的什麼孽?
早知道就不亂走了,否則也不會出這麼多的事情。
“我們先走吧。”青鳳開口,氣息很混亂,也很虛弱。
玄色和青鳳他們離開,在青鳳的房間給青鳳療傷,青鳳傷得太重,其他三個人的面色都很難看,不過青鳳自己卻是很不在意。
“小色色,展現你實力的時候到了,我相信你可以的。”青鳳還有心思開玩笑。
“閉嘴。”玄色冷聲命令道。
那樣的情況下,也就只有青鳳才能活下來了,若是換做他們三個,估計早就死了,青鳳的實力無疑是他們中最高的,反應能力也是最好的。
“主子的事當真不能說嗎?”雀妍在玄色給青鳳療傷的時候問道。
青鳳搖頭,“能不能說我不知道,主子沒有說過不能說,但也沒說過能說,要是主子願意告訴你們,你們自然會知道,以前都是我陪着主子過這三天的,但是這一次主子不讓我陪,我想着主子都這麼說了應該不會有事,結果還是出事了,幸好有宇文昔在,雖然不知道爲何宇文昔可以讓主子安靜下來,但下一次主子若是再如此也好有個保障了。”
他能說的也就這些了,其他的他沒有權利說。
“爲何主子會喊宇文昔孃親?這個我實在是接受不了。”雀妍覺得其他都還好接受,但是主子喊宇文昔孃親的確是很難接受,特別是還對宇文昔這麼好這麼睡覺,對他們卻是惡言相向,實在是很受傷。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也許是主子體內幾股力量衝撞引起的思維混亂。”他也很奇怪,第一次聽到百里夜冥喊宇文昔孃親的時候,他還以爲自己是認錯人了,這樣的事情是第一次發生,很匪夷所思。
其他三個互相看了一眼,既然青鳳說不知道應該就是不知道了,他不會騙他們,不能說的事就是不能說,不會隨便找理由來搪塞。
“那主子什麼時候會好?”這是他們最關心的問題要是主子一直都是這個樣子該怎麼辦?
青鳳再一次搖頭,他也不清楚,也許明天就好了,也許……
不敢繼續想下去,他們都希望百里夜冥可以快一點好起來,否則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接下來的日子,以後他們的主子就跟在宇文昔的後面喊孃親,那東溟第一人就不是百里夜冥而是宇文昔了。
而此時陪在百里夜冥身邊的宇文昔已經在打瞌睡了,她今天也很累,遭遇了這麼多的事情,身體上和精神上都很疲憊,以至於就靠在百里夜冥的杯子上睡着了,睡着前想着明天早上一定要早一點醒過來至少要比百里夜冥早,這樣她也可以有個準備的時間。
只是,現實總是這樣事與願違的。
清晨的陽光從窗戶處映入室內,柔和的光打在兩個熟睡的人身上,並不十分刺眼。
百里夜冥的眼皮動了動,隨即睜開眼睛,看向自己的手,還是握着宇文昔的手,他將手放開。
“宇文昔。”低沉醇厚的聲線穿入宇文昔的耳中。
“嗯?天亮了啊。”宇文昔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就看到被子上的光線,脖子和手臂都是又酸又痛,她還沒有睡醒,下意識就重新趴回去準備再睡一會。
但是她趴下去之後,腦子裡回放着剛纔“宇文昔”的三個字,回放了三遍之後,猛的一個激靈,騰的就站了起來,“砰”頭頂重重地撞上了牀頂,“奧”她立即抱住自己的頭哀嚎,怎麼可以痛!
此時她終於對上了百里夜冥的眼睛,頓時忘記了頭上的疼痛,因爲她發現百里夜冥的眼睛已經變回了黑色,神色也和以往沒什麼兩樣了,這是恢復了嗎?他剛纔喊的是宇文昔而不是孃親,我去,恢復了啊?
下意識後退了兩步,生怕百里夜冥直接將她給滅了,她已經忘記以前的自己是怎麼求死的了,現在她是不那麼想死了。
“鏡子。”百里夜冥冷冷地吐出兩個字,眼睛一瞬不換地盯着宇文昔看。
宇文昔心裡那個慌啊,都想直接跑路,但是她知道自己的速度,是比不上百里夜冥的,還是放棄吧。
“鏡子?要鏡子幹嘛?你就不用照鏡子了拉,長得這麼精美絕倫,美若天仙,根本不需要照鏡子是不是?照鏡子你會愛上自己的。”宇文昔一邊乾笑一邊奉承百里夜冥,她都不知道自己在扯些什麼,想到什麼詞就說什麼詞,往死裡誇總是沒錯的。
爲什麼百里夜冥要鏡子?是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情?他是要看看臉上的壓印?媽呀,那她還不死定了。
到時候他發起狠來直接在她的臉上劃個十道八道的,她要怎麼辦?痛哭流涕地求饒嗎?
“鏡子。”百里夜冥重複了這兩個字,完全沒有將宇文昔的奉承聽進去。
他的臉色冷然,和昨天那個依賴宇文昔的妞妞完全不一樣,宇文昔覺得還是昨天的妞妞比較可愛,比較討人喜歡。
哎,鏡子就鏡子吧。
宇文昔深深嘆了一口氣垂着頭去將鏡子給拿了過來,動作很慢很慢,想着能拖延一秒是一秒,百里夜冥要將鏡子拿過去的時候,宇文昔還抓着鏡子不肯放手。
百里夜冥一用力就將鏡子給奪了過去,看到臉頰上的壓印時,右手微微用力,宇文昔就發現他手中的鏡子已經碎裂掉落在牀上了,嚇得倒吸一口冷氣,她會變成這個鏡子嗎?死也要死成這麼多塊?
“冥王,咱們這麼熟了,你就算個友情價了是不是?給我一個全屍吧,這樣收拾起來也方便,整那麼多塊,多不美好,是不是?”宇文昔笑得比哭還難看。
一回生兩回熟,這麼多回了,應該都可以滾牀單了,怎麼說也該留個全屍的。
“整這麼多塊,狼吃起來比較方便。”百里夜冥緩緩地開口,他已經從牀上下來了,似乎是很嫌棄那張都是鏡子碎片的牀。
宇文昔扶額,整個人是顯得那麼無力,然而,她突然臉色一變,直視百里夜冥朗聲道:“一日爲母,終身爲母!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懂不懂?不用我教你了吧,百里夜冥,我告訴你,你要是對我不好,你就是大逆不道,老天會收拾你的!”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宇文昔就吼出來了,吼出來之後她就覺得特別暢快,怎麼的也得最後硬氣一把是不是?
“你這樣的,生不出我這樣的。”百里夜冥臉色很平靜地說出這句話,就等於是在告訴宇文昔,他不是在嘲笑,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這可比嘲笑更加有殺傷力,宇文昔真的是要被氣死了。
傻了的時候就嫌她長得難看,現在好了,還嫌她長得難看,媽的,昨天就應該殺了他,看他現在還怎麼囂張,她竟然還心疼他?真是被豬油蒙了心,哼,老孃不伺候了,老孃走行不行?
又是夜不歸宿,不知道現在回去來不來得及?
每次遇到這個人真的就是沒好事,回去的時候還得將脖子上的牙印藏起來,看着太嚇人。
看到百里夜冥走出去,她趕緊跟了出去,她知道自己在這個地方沒人帶是走不出去的,看來這個地方也是被布了陣法的,想不到百里夜冥在陣法上會有這麼深的造詣,她是不是也該去研究一下?這樣下次闖入什麼莫名其妙的陣法就不會這麼慌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