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桑的臉色大變,眉頭皺起,正準備怒斥宇文昔,卻被鬼門門主阻止了.
";好.";鬼門門主就這麼答應下來了.
在場的人以爲今天的驚訝已經差不多了,想不到真是一次比一次驚訝,沒有最驚訝,只有更驚訝,最後都變成了驚悚.
鬼門門主竟然答應受這一箭?
經過今晚,蘇明這個名字絕對是出名了,已經不需要爭第一了,就算最後蘇明輸了,也是蘇明的名聲比顧風大,因爲蘇明敢和鬼門門主叫板,鬼門門主非但沒有殺,反而接下了,實在是精彩.
宇文昔沒想到鬼門門主會答應,本來她只是隨便這麼一說,當時試試鬼門門主是個什麼樣的人,結果倒是出乎意料.
這一下她不用愁不能出名了.
";沒有疑問就開始.";鬼門門主看向宇文昔和顧風,兩個人已經瞄準對方.
";一";
";二";
";三";
";咻";";咻";兩聲,兩支利箭從相反的方向射出,在箭射出去的剎那,宇文昔眯了眯眼睛,想看看顧風是否會躲避.
如果顧風躲避,並且避開了,那麼就很好地證明了之前他不會武功都是裝的,如果他爲了掩飾自己不會武功而不避開,那麼就得白白受了這一箭,算起來都是宇文昔佔了便宜.
在顧風的箭朝着宇文昔射來的時候,宇文昔時刻算計着自己和箭頭之間的距離,腳下一滑,整個人側開,與此同時將手中的弓用力推出,只聽到";鏗";一聲,弓身與箭頭相撞,衆人只覺得眼睛一閃.
那支原本朝着她飛去的利箭已經被宇文昔抓在了手裡,手腕迅速一翻,調整弓的位置,右手放在利箭,並以最快的速度將弓弦拉到最滿的位置,所有動作一氣呵成,連貫而迅速.
";砰";輕輕一聲,那是弓弦震盪的聲音,而弓上的箭已經朝着鬼門門主飛射而去.
而另一邊的顧風被箭射中肩膀後退兩步才站穩.
ωwш▪Tтka n▪c○
宇文昔沒有去看顧風,注意力全在鬼門門主身上,不準備放過他任何一個動作,她的武功雖然不怎麼樣,但是她的眼力很好,就看到鬼門門主隨意地擡手,就那麼輕而易舉地將箭給握住了,那箭便再也無法前進半分.
她不會天真地以爲鬼門門主會傻傻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等着中箭,他們兩個又沒什麼交情,他會答應她這麼無理的要求已經算是法外開恩了.
不過她倒是很奇怪爲何他會答應.
";勝負已分,顧風,你可有什麼意見?";鬼門門主看向顧風,顧風臉色很差,肩膀上都是血,他搖搖頭,";沒有意見.";
";好,紅桑,給他處理傷口,再派人送他回去.";
";是,門主.";
紅桑讓兩個人將顧風扶進了內室,宇文昔已經看不到顧風的身影,她收回目光,卻是沒有收回冷笑.
顧風,到了這個時候都不顯露自己的身手嗎?好,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這一次是肩膀,你可以無所謂,那麼下一次如果是心臟呢?
正當宇文昔以爲事情已經結束要離開的時候,突然手臂上一陣劇痛,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臂,正有鮮血不斷從手臂流出來.
剛纔是發生了什麼事?她看向罪魁禍首,鬼門門主手中拿着的箭,箭頭正在滴血,那上面是她的血,是他用箭頭劃傷了她的手臂?
";要想囂張,就必須得有本事.";淡淡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
他隨意地將箭丟在地上,可是發出了";咚";的一聲,箭頭已經一半沒入了地板,宇文昔只覺得心臟猛的一縮,就好像是那箭頭刺中的是她的心臟,屈辱感鋪天蓋地而來.
";老大?";青未覺得宇文昔此時的情況很不好,不像是生氣,又不像沒事,青未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走.";宇文昔捂着自己的手臂走出去.
青未見宇文昔只是捂着手臂埋頭,沒有要處理手臂上的傷的意思不禁很擔心,";老大,還是先將傷口包紮一下吧,要不然會失血過多.";
";先讓我痛一會.";宇文昔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青未傻眼,老大是怎麼了?先痛一會?他沒有聽錯吧?
宇文昔難以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這不是來自這具身體的屈辱,而是來自靈魂的屈辱,是身爲蘇茗的屈辱.
她雖然不是女王,但也有自己的驕傲和尊嚴,而剛纔鬼門門主的一句話就將她所有的驕傲和尊嚴都粉碎了.
當時,她只是感覺到了深深的屈辱感,那種被人當做小丑一般的屈辱感,她沒有反抗的能力,卻還以爲自己很厲害,在別人的嘲笑中跳舞,還自以爲他們是真心覺得跳得好,其實一文不值.
這是對她,蘇茗極大的打擊,的確,她沒有本事,遇到像鬼門門主,像百里夜冥這樣的人,她就是螻蟻,是別人動動手指頭就可以捏死的小玩意兒,可笑的是她還不自知,真是可笑.
蘇茗啊蘇茗,你什麼時候淪落到這個地步了?只不過是換了一個身體,換了一個環境,可是靈魂還是你自己,你忘了嗎?何至於如此?
手臂上的痛,手臂上流的血都在告訴她,她是無能的,她是小丑,她自作聰明!
宇文昔,其實我蘇茗連你都不如
,你至少知道自己的無能,而我明明無能卻還不知道.
她緊緊咬住自己的嘴脣,發紅的眼睛乾乾的,她沒有想哭,她只是有無數想要發泄的情緒.
";青未,給我包紮一下.";宇文昔停住腳步側頭對青未說.
";哦哦,好,馬上.";青未立即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撕下來給宇文昔包紮手臂上的傷口,手臂上的傷口雖然有些深,但是宇文昔知道沒有傷到血管,所以不會有事,他是手下留情了.
呵,鬼門門主,謝謝你,謝謝你給我上的這一課,下一次見面,希望不會再被你說無能.
這裡不是現代,她需要適應的是這裡的規則,這裡的強者只要揮揮手就可以讓她灰飛煙滅,那麼她要做的就是也變成強者,不再出現像之前那樣的情況.
想起前段時間自己的想法,她真是蠢到死,竟然還妄想安穩地生活,從穿越過來的那一刻開始,她就註定無法安寧.
青未小心翼翼地看着宇文昔,他覺得老大又不一樣了,到底是怎麼了?
";老大,你別生氣,鬼門門主那就是個神經病,我們不要理他,他經常做這種事,肯定是他毀容了,又長了一雙和別人顏色不一樣的眼睛纔會不正常,我們不用搭理他.";青未說話安慰宇文昔,他能想到的就是這個原因導致宇文昔情緒這般多變.
";我沒事了,你這麼說鬼門門主小心他出現在你面前殺了你.";宇文昔的心情好了一些,她已經想明白了,有挫折不可怕,可怕的是有了挫折之後一蹶不振,她需要的就是踩着挫折往上走.
聽到宇文昔這麼說,青未倒是不害怕,但是揚起脖子說道:";他要是真想殺我,我還真一點辦法都沒有,既然如此,我也就沒那麼怕了.";
";誒喲,你還有這覺悟啊.";宇文昔覺得青未說的也有道理,在強者面前,一切的掙扎都是徒勞的,";你可以現在開始變強啊,這樣就可以保護自己了.";
";老大,所謂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強者之外總是有強者的,我覺得吧,做好自己就夠了,該努力的時候就努力,不能鑽牛角尖.";
青未的話令宇文昔怔住,隨即莞爾,都說真理都是在不經意間產生的,果然是這個道理,青未的話讓人無法反駁.
那麼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儘自己的全力去變強,到了那個時候就算被殺被鄙視,也沒有遺憾,因爲她盡力了.
回去之後,銀蓮見她又受傷了氣得不輕,";小姐,您怎麼又受傷了?這樣下去可怎麼辦?";她真的是不敢想下去了.
上次是全身淤青,這一次直接流血了,小姐到底是去做什麼事情,能不能別去了?
";沒事,一點小傷而已,死不了,給我上點藥就好.";宇文昔不在意地說.
然而,就在銀蓮要給宇文昔上藥的時候,一旁的紫漸卻是跳上了桌子直接將銀蓮給擠開了,然後就伸出舌頭在宇文昔的傷口處舔了好幾下,宇文昔自覺地又麻又癢.
";紫漸,別鬧了,我要上藥了,否則我這手臂該廢掉了.";宇文昔無奈,紫漸這傢伙是怎麼回事?還在舔,想用它的口水給她消毒嗎?
她用另一隻手將紫漸給拉開,正準備訓斥它,就發現自己的傷口竟然沒那麼疼了,而且傷口好像呈現了癒合的狀態,我去,是她眼花了吧?怎麼回事?紫漸的口水這麼有用?
紫漸注意到宇文昔的神情知道她是發現了,馬上用爪子拍拍宇文昔,宇文昔看過去的時候就發現它站直了身體正得意洋洋得看着她,好像在說:快來表揚我呀,快來表揚我,我是不是很厲害?
宇文昔真的傻了,她哪裡會想到紫漸竟然有這樣的能力,不對啊,之前紫漸自己不是受傷了嗎?那它不是隻要自己舔一舔就好了?爲何還會那般?
所謂能醫不自醫,額,紫漸是不能給自己醫治,只能給別人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