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三月一次的家宴日子到了.
宇文昔算算時間,自己到這裡好像已經三個月了,來的那一天的日子,她記得很清楚,想不到這麼快就三個月了,這三個月過得可真是夠有節奏的,比在現代過的三年還要豐富多彩.
如今宇文昔也被邀請參加家宴了,本來她也是可以參加的,但是以前的她都是被忽略的,去不去都不會有人關心,加上有宇文裳這個從中作梗的,自然不會讓死去的宇文昔參加.
銀蓮跟着宇文昔去參加家宴,宇文昔比較在意的是家宴中會有什麼樣的菜,不知道好不好?不好的話,還不如不參加呢,自己開小竈多少幸福.
這一次參加的人可真多,連甚少出面的三姨娘都參加了,五姨娘也在,二姨娘也不用說了,宇文馨和宇文澈也在,這兩個小傢伙她是很喜歡的,雖然宇文馨也比她小,但是地位比她高,是嫡出,就不能坐在她的身邊了,不過宇文澈還是坐在她的身邊,宇文澈看到她就很乖地喊了一聲五姐姐,讓宇文昔很開心.
隨後宇文馨很喊了一聲,聲音稚嫩中帶了甜美,很是悅耳.
不得不說這兩個孩子是很單純的,至少還沒有存什麼害人的心思,希望他們可以這樣保持下去.
宇文裳和宇文淑看到這副景象很不高興,宇文淑對宇文馨很不滿意,之前已經教育過幾次了,但是宇文馨就是不聽,還非得和宇文澈有來往,真是的,一點嫡庶的觀念都沒有.
她看了一眼梁氏,梁氏的臉色也不好看,她就不懂自己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女兒,和他們一點都不像.
不過宇文馨也沒有隻叫宇文昔,都叫了,不過在叫到宇文裳的時候驚訝地";啊";了一聲,";四姐姐,爲何你的臉這麼紅一塊白一塊的?";
宇文裳摸到自己的臉,臉色就更差了,";不知道最近怎麼了?臉上很不舒服,有些痛有些癢.";
一旁的宇文昔聽了之後很是高興,看來役有了效果,這種循序漸進的進度不會讓人懷疑,而且她可是知道宇文裳換了新的粉,到時候她會懷疑這個粉不好用,不會懷疑到她的頭上.
";要不要看看大夫?";二姨娘有些擔心地看着自己的女兒,這張臉可不能毀了.
";不用了,小事情而已,說不定明天就好了.";宇文裳買粉的時候,那老闆說過這個粉可能不太適合,到時候會有反應,可能會不舒服,她想想應該是這個原因,沒有必要請大夫,本來爹爹就對她印象不好了,她再這麼折騰,就更慘了.
剛纔她注意到宇文勁的臉色不那麼好,估計是覺得她怎麼又有事情了,她還是不去看大夫了,估計過幾天就好了.
";四姐姐,五姐姐讓你多喝點水,現在天氣乾燥,臉上會不舒服,她也覺得不太舒服.";宇文澈給宇文昔翻譯.
宇文裳只能勉爲其難地點點頭,又不好在這裡發作,她覺得宇文昔就是假好心,肯定巴不得她的臉好不了.
要是她的臉不能好了,那麼宇文昔就不是將軍府最醜的了.
這一頓飯可以說是吃得各懷心思,完全沒有家宴的氛圍,至少宇文昔是沒有感覺到,她和宇文澈倒是相處愉快,宇文澈看得懂手語,可以知道她在說什麼,而且這孩子很懂事,規矩也很好,不會說站起來去夾很老遠的菜,這對大戶人家來說是不允許的,一般都是吃自己面前的幾個菜,站起來夾菜是絕對不允許的,會被認爲沒有禮數.
想起自己小時候,她和弟弟哪裡管那麼多,都是站起來去夾菜的,有時候還搶,不過也是在熟人面前纔會如此,要是大場面的話,他們兩個還是很乖的.
又想起爸媽和弟弟了,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她是還活着呢還是已經入土爲安了?
一頓飯吃完,宇文昔回到自己的住處,抱着紫漸情緒有些低落,銀蓮覺得奇怪,怎麼吃飯吃得不開心了,先前不都還好好的.
";小姐,怎麼了?不舒服嗎?";
";不是,我沒事,你去吃東西吧,我自己待一會.";這種時候適合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落月到這裡這麼久了都沒能夠回去,她是不是真的沒有機會回去了?如果這樣的話,她是不是該丟棄上輩子的事情,當自己已經死了,當自己已經投胎了,只是帶了記憶投胎罷了,已經不能回去了,不要再想了.
雖然這麼告訴自己,可是她還是忍不住想那麼一點點的機會,也許有可能呢,也許是落月沒有發現,落月回不去不代表她也回不去,她不能夠放棄的,放棄就是認輸了,她可是賭神的女兒,怎麼能輕易認輸.
紫漸此時不吵不鬧地趴在宇文昔的身上,十分乖巧,當真是一隻通人性的貓,她覺得紫漸是真的可以聽得懂人說話,這樣的靈獸,百里夜冥居然肯讓給她,絕對是真愛.
難不成百里夜冥暗戀她?
哦呵呵呵呵,應該是這樣的,他就是暗戀她了.
畢竟哪有人三番四次被挑釁都無動於衷的,只是警告一下,怎麼的也得吊起來打一頓,妥妥的是暗戀她.
宇文昔想到這個可能連自己都笑了,莫名覺得開懷了很多,剛纔的感傷都沒有了.
銀蓮吃完回來看到宇文昔又笑了,無奈地搖搖頭,對於宇文昔這麼情緒化她已經習慣了,不過對她來說,只要宇文昔高興就好,笑總比愁眉苦臉來得好.
躺在牀上的宇文昔半天睡不着,有點失眠,估計是情緒太多了,一下子不能睡着,她想着反正睡不着那就出去走走好了,偷偷溜到了書房那
邊,想看看今晚宇文捷會不會出現,她已經很久沒關注書房了,對她來說,偷了流光碎玉圖之後就沒有來這裡的必要,不過對宇文捷很是好奇,她決定過來看看.
然而這麼一看就看到了一點意料之外的事情.
不遠處竟然有兩個人站着,其中一個身影應該是宇文捷,身形差不多,另一個比宇文捷要瘦小,看身形似乎是個女子.
怎麼會是女子?宇文捷正在和一個女子說話,而且那女子是背對着宇文捷,宇文昔的後背微微弓着,氣勢顯然是弱於那女子的.
按照正常的分析,那女子必然是要比宇文捷的地位高一些,也就是說有兩種情況,一是這個女子只是代表某個人了來質問宇文捷辦好事情沒有,二是這個女子就是宇文捷的直屬上司,哪一種情況的可能性大一些呢.
看來宇文捷遲遲沒有上交需要的東西招來了質問.
她蹲在角落裡不敢動,怕自己一有動作就會被發現,宇文捷的武功不錯,那女子估計也不錯,她得小心.
隔得太遠,聽不清楚他們說什麼,要是能知道宇文捷要偷什麼東西就好了,以後要是有什麼事也能拿來保命.
在宇文家若是能夠獲得宇文捷和宇文勁兩個男人的關照,那麼就可以過得順風順水.
直到那女子離開,宇文昔才站起身活動活動筋骨,宇文捷已經走了,走之前面對着書房站了一會,估計是很生氣很鬱悶,找了那麼久都沒有找到.
哎,不是誰都能像她一樣有着狗屎運的,她覺得那天真的是狗屎運犯了,居然那麼簡單就找到了.
不知道宇文勁的書房裡還有沒有密道,要是書房和祠堂都有密道,那就真的是不能小覷了,宇文勁想要做什麼?該不會是要……
宇文昔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總覺得一個正常的臣子沒有必要弄那麼多的秘密,武將要比文官更容易謀反,重兵在握,享受了呼風喚雨的權力,難免會肖想那個寶座.
希望不是她想的這樣,她還想多活兩年,謀逆造反可是大罪,要株連九族吧.
回到自己的住處後,宇文昔終於覺得困了,她打了一個哈欠就睡着了,入睡很快,一夜無夢,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神清氣爽,活動了半個時辰之後,銀蓮就匆匆跑到她的面前說道:";小姐,不好了,四小姐出事了.";
";啊?出什麼事了?尿牀了嗎?";一大早就出事……誒,想起來了,她怎麼把這件事給忘記了,是該出事了,哈哈,出事了好啊.
";小姐,您那是什麼神情?";
銀蓮怎麼覺得自家小姐笑得這麼陰險.
";什麼神情?幸災樂禍的神情唄,哈哈,銀蓮,我們就不要去湊熱鬧了,好好在這裡待着就行了,反正遲早都是要看到的.";
誒呀呀,宇文裳那張臉是可以想象了,絕對可以用四個字來形容:慘不忍睹.
前面幾天只是有一點點的不舒服,昨晚纔是重頭戲,特別是昨晚她還看到宇文裳吃了和役相沖的菜,會加劇藥性的發作.
估計昨晚宇文裳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覺得很癢,然後用手抓了臉,她的指甲一直都很長,睡夢中掌握不好力道,那麼早上起來會是什麼樣子,那就可想而知了.
事情如宇文昔預料的一樣,宇文裳晚上的時候覺得臉很癢,睡得比較深就不自覺伸手抓,抓得痛了就停下,可是很快又覺得很癢,忍不住又抓,反反覆覆幾次之後,等她痛得不行起來照鏡子的時候就起來照鏡子,嚇了一大跳,以爲是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