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發現秦良娣的異樣,和她一樣低頭眼紅的好幾個,還有哭着的呢,蔣懷柔直接是衝到了季熠辰面前。要不是退的及時,她直接就抱住他了。
“表哥,你終於回來了。嗚嗚。”蔣懷柔神情很激動。眼淚掛在眼眶中,她是真的高興啊,從知道表哥出事開始到後來得知他安全到了桐城,情緒的起伏就猶如是跌入懸架絕境後又爬上來,太驚心動魄了。
季熠辰眉頭一皺,蔣懷柔也沒發現他的異樣,就是深情的看着他,還等着他給予迴應呢,這邊皇上那兒派來的宮人已經等候多時,季熠辰朝着沈香茉點了點頭,直接去了乾清宮。
蔣懷柔她們的視線直接跟着季熠辰離開的方向好久,沈香茉看在眼裡。直接朝着東宮的方向走去,等衆人意識過來,她已經走出有幾步遠了。
秦良娣是第一個跟上去的,她雖情緒低落也清楚自己如今的身份,後面蔣懷柔她們匆匆跟上。一大羣人朝着東宮走去,到了宮門口時遇到了在外迎接的崔媽媽她們,這些人都是沈香茉身邊伺候的。看到沈香茉比看到太子來得激動,忙迎進了屋子,讓秦良娣她們先回自己院子。
崔媽媽喜極而泣的看着沈香茉,“小姐,可真是擔心死我了,您和太子失蹤的消息傳回來之後,沈家那兒老太爺都跟着病下了,夫人進宮好幾回,如今回來就好,平安回來就好。”
“回宮的消息沈家那兒應該也知道,再派人去侯府告知一下祖父。”沈香茉吩咐崔媽媽安排人去鎮國侯府,這兒彩蝶和綵衣進來稟報這大半年來太子宮中的事,即便是太子和太子妃都不在,東宮依舊是很熱鬧,三天就能有一齣戲,彩蝶和綵衣兩個人還說不完。
等彩蝶和綵衣出去之後崔媽媽才發現奇怪的地方,小姐怎麼對她們都直接開口說話了,“小姐,您這是要讓她們知道?”
“在桐城的時候殿下爲我尋了一個大夫,醫術了得,喝了兩個月的藥,我的病就好了。”沈香茉如此解釋,崔媽媽一聽就明白了,心裡全是爲小姐高興的,小姐願意在太子殿下面前開口說話,那就不用再瞞着殿下了。
“別的事回來再說,前去景仁宮請安。”
沈香茉沒有休息多久,備好東西后即刻前往景仁宮請安。
————————————————————
此時的景仁宮內,得知太子妃帶着東宮的妃子先回了東宮,太子去了乾清宮,皇后娘娘也沒有等多久,命人備下新茶,過了一會兒宮人就帶着沈香茉進來了。
“兒臣給母后請安。”
沈香茉第一句出口皇后就愣住了,本來她是要說太子妃幾句的,可這些話在聽到太子妃開口說話後直接被打亂了,皇后略有詫異,“你能說話了?”
“在桐城的時候有幸遇到了一個醫術精湛的大夫,他爲兒臣開了幾個藥方,本來兒臣和殿下都沒有抱很大的希望,服用了兩個月之後奇蹟卻發生了,兒臣不僅聽得見,還能開口說話。”沈香茉笑着說道,皇后眼神一閃,還真是不習慣聽太子妃說話,到現在都還有些難以置信,聾啞的兒媳婦真的好了?
“那這大夫應該重重有賞。”皇后心底裡略顯些異樣,“這麼大的事怎麼也不派人回報。”
“殿下說派人送了書信過來告知父皇和母后,母后是不是還未收到書信。”沈香茉怔了怔,書信是早就派人送了的,怎麼可能還沒到宜都。
wωw ▲TTκan ▲¢ Ο
“這不是重要的事。”皇后擺擺手,不甚在意一封信的事,問及他們落崖,語氣有些沉,“太子的眼疾是不是又犯了。”
“殿下的眼疾並沒有什麼大礙,有叢太醫在,很快就已經恢復。”沈香茉隱了在陳家村中太子失明瞭這麼長一段日子,而是挑了賀大人找到她們開始說起。
皇后聽着眉頭直皺,“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沒出什麼事實乃大幸,你也是,當時如此危險的情況,你就不該讓太子與你上一輛馬車,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這後果會有多嚴重。”
“當時情況危急,兒臣在馬車內也是六神無主,若是知道太子上來,兒臣寧願自己出事也不會願意殿下上來的。”沈香茉順着皇后的話走,末了,又誠心誠意的添了一句,“讓母后擔心實在是兒臣之過,這段日子也勞煩了母后幫忙打理東宮的事。”
聽她這麼說皇后的臉色才略有緩和,她看着沈香茉,又覺得哪兒不太對,半響才意識過來哪裡不對,以前說話都得站着個翻譯的,說一句話得等上一會兒她才能知道,而自己聽她一句話還得經由宮女傳遞,繁瑣的很。
如今這些事兒都給省了。
這失聰失語的症狀沒了,太子妃不會再讓人說什麼不是,皇后應該高興纔是。可她看着沈香茉的小腹,就是高興不起來,人是好了,去了大半年,肚子怎麼還是沒動靜。
“晉王府內的晉王妃在今年年初生下了一女,如今已經差不多有三個月大,你既然回來了就備着東西送過去。”
“是。”
“還有,東宮內侍寢的都要記碟,也該有些規矩,太子怎麼想的,你這做太子妃的有時候要勸的還是得勸,其中利害,你理當通透的很。”
沈香茉閃了閃神,“是。”
“行了,早點回去吧。”皇后擺手讓她離開,這兒身側的方嬤嬤扶着她進內屋,皇后走了兩步嘆氣,“這回可一定得有好消息才行。”
“娘娘放心,殿下不會令您失望的。”方嬤嬤扶着她坐下,也爲太子妃高興,“太子和太子妃的關係越來越好,太子妃如今又是沒有什麼病痛了,定是能很快有好消息。”臺樂邊弟。
“得讓辰兒去秦良娣和任良媛那裡,若是她們有了身孕,現如今也是能解了一大困境。”皇后哪裡還要顧及兒子兒媳婦到底有多少兒女私情在裡面,縱觀朝堂,她是要爲兒子的以後做打算,若是真的不能生,就更不能攔着秦良娣她們趕緊生下皇孫。
“你派人去乾清宮,等到太子出來,請她先過來本宮這兒。”皇后靠在了太妃椅上休息,方嬤嬤招手走進來兩個小宮女,一個搖扇,一個替皇后捶腿,退身出去後方嬤嬤即刻派了人去往乾清宮。
這兒的沈香茉沒有回東宮,而是去了太后娘娘所在的壽和宮內請安。
——————————————————
自從新皇登基,太后就把宮中所有的事都交給了皇后,專心禮佛,不過問朝堂的事。
沈香茉進去請安的時候,皇后正在佛堂裡,老宮人帶着她到佛堂門口,由人進去稟報,過了一會兒纔有人把沈香茉請進去,散着檀木香氣的佛堂內,皇太后坐在那兒,前面的小案桌上擺着的是木魚和經書,還有一個小香爐,其中插着一炷香,已經燃了一大半。
“年紀大的人不愛睡了,若是一直想睡,像太皇太后那樣,也不會剩下多少日子。”太后笑看着沈香茉,請她坐下,一手還擱在經書上,“孩子,你們可算回來了。”
“讓太后娘娘掛心了。”沈香茉說罷,太后的反應慢一些,而後神情裡才露出一抹高興。
“孩子,你好了啊。”
“是啊太后娘娘,孫兒如今都好了。”
太后連說了三個好,倒是對沈香茉能開口說話了這件事十分的高興,“聽聞你們遭到黑衣人的襲擊,心裡頭也惦念着,過山峻嶺的,入夜多危險,你們膽子也大,這麼多的人馬其中還有幼小,太魯莽了。”
“太后娘娘教誨的是。”沈香茉虛心接受了,唯一遺憾的是沒有抓到一個黑衣人,在得知太子和太子妃的馬車掉下去後這些人就消失了,賀大人他們根本沒找到蹤影。
“說什麼教誨,就是年紀大了,見不得這些生死,哀家這把老骨頭,去了也就去了,你們啊,還年輕。”太后這一輩子經歷的事情很多,喪子,謀反,先帝被陳王爺生生逼死,太皇太后病榻在牀,如今的她專心禮佛。
沈香茉今日前來還有別的事,“太后娘娘,您可否知道先帝在世時,曾是培養過不少暗衛,您可知道現如今,還有誰指使的動這些人的。”
太后略顯渾濁的眼神一亮,“你問這些做什麼。”
“殿下派人去查,發現這些人並不知行刺後就全部消失,他們很有可能是混入了百姓生活中去,着實難尋,而且這些人中的一部分,身手像極了先帝暗衛。”沈香茉按着記憶力想的,把這些黑衣人的情況描述了一下。
太后聽了半響,搖了搖頭,“先帝在時,這一向是由他親自指揮,若是不能指揮也是有虎符可以調動。”
“這樣的虎符有幾個?”
“傻丫頭,這虎符自然只有一個。”太后笑了,“這東西先帝是極少有可能交給別人,一直是拿在自己手上的,哀家也只見過一回罷了。”
“那如今這虎符可還在。”那是一羣訓練有素的黑衣人,目的明確,絕不拖泥帶水,絕不可能是普普通通的侍衛。
“不在了。”太后嘆息,“宮亂的時候乾清宮內亂成那樣,陳王爺一直在找,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找到了,如今陳王爺已經伏法,還有人能調動這些人的話,虎符必定是在別人手上。”
沈香茉想了想,“那您,可還記得那虎符的樣子。”
————————————————
沈香茉從太后那兒的來了一張十分簡單的虎符樣子,天色將暗時太子回來了,她把這圖拿給了他看,“你可認得?”
“看着眼熟。”季熠辰沒有印象在哪兒看到過類似的東西,忖思片刻終於想起來,“兵符的樣子和這個差不多,但又有些不一樣,我查到的,能確定那些黑衣人中有暗衛。”
“沒有虎符如今沒法召見他們。”他們當務之急首先要考慮的就是那羣黑衣人的來歷,是誰指揮,唯有如此才能徹底斷了這危急。
“臣妾聽太后娘娘說,這些暗衛都是訓練有素,但是虎符最多隻能調動一百個人,除非有先帝的口諭和旨意,這說來,他們能用的最多隻有一百個人,當初在山上攻擊我們的也就百來號人,臣妾以爲,可以再引蛇出洞。”沈香茉心生一計,說了一半就遭到了季熠辰的反對。
他皺着眉頭摟住她,“這才冒險了,我不願意把你置身在那樣的危險裡。”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她再出什麼事。
“我們如今不就置身在危險裡,你也是,我也是,太子妃病好了的消息很快會傳出去,到時候三叔知道了,難保會做點什麼,說什麼我們也得主動一回。”沈香茉又把剛剛的計劃說了一遍,“去千佛寺有好幾條路,其中有兩條十分適合埋伏,他們要麼不選,要選了,必定是這兩條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