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阿爺,我祖輩留下的應該是那串鈴鐺!”
“拿的哪個荷包,就拿哪個人的東西,不能亂了套!”
不論我怎麼解釋,阿爺始終不讓我拿那串鎮陰鈴,時間把我急住了。
我最後沒轍,甚至都拿出了自己身上的鎮陰鈴給他看,向他證明我的先輩留下的應該是那串鎮陰鈴。
然而阿爺板着臉又恢復了那種兇巴巴的樣子,雖然在看到我拿出八串鎮陰鈴後有些詫異,但依舊只認死理,說我的荷包對應着的就是那把木劍,別的什麼也不能拿。
我猶豫再三還是打消了硬搶的念頭,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阿爺把我的那個荷包放進了棺材裡,又把棺材蓋子一點點給合上了。
然而就在棺材蓋子被合上的瞬間,我忽然看到棺材縫裡有一雙眼睛在看着我。
我被嚇了一跳,驚呼出聲的時候阿爺正好把棺材蓋子完全蓋上,瞪着眼睛問我鬼叫什麼。
我指着那口棺材有些緊張的說道:“裡……裡面有人!”
說着我就上前兩步準備推開棺材蓋子看個究竟,卻被阿爺一把推得後退了好幾步,沙啞着聲音罵道:“此地不得無禮!”
“不是,我……”
我還想解釋些什麼,卻被阿爺陰沉着臉給打斷了,連推帶趕的就要我立刻下樓。
我心頭微沉,阿爺估計是以爲我還在打棺材裡那串鎮陰鈴的主意,死活不肯讓我再靠近那口棺材了。
我就這麼被阿爺拽着下了樓,在下樓的過程中樓上忽然傳出了一陣詭異的“砰砰”聲,像是有人在砸棺材板。
我一個激靈停了下來,拉着阿爺讓他聽,棺材裡真的有人。
然而阿爺卻像是完全聽不到似的,只是板着臉拽我,讓我快些下樓。
樓上的“砰砰”聲越來越激烈,節奏也越來越快,像是有人被關在了棺材裡正在着急的呼救似的。
“阿爺!上面有動靜啊!您……”
“快些下樓!你再糾纏休怪老夫不客氣!”
阿爺似乎有些急了,我頓時心頭一沉,難道上面是什麼可怕的東西不成?
我就這麼被阿爺強硬的帶着下了樓,回到一樓後還能聽到那個詭異的“砰砰”聲。
毛毛不安的站在供桌前,看看我,又看看臉色陰沉的阿爺,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阿爺,上面是什麼聲音?”
“你們兩個不要胡說!哪裡有什麼聲音!”
阿爺沙啞着聲音瞪了我和毛毛一眼,然後就一揮手,讓我們立刻出去。
我和毛毛都被阿爺急匆匆的趕了出來,毛毛也是個認死理兒的人,不停的解釋說她真的聽到樓上有聲音,還向我求證,在得到我的肯定後更堅定了。
然而阿爺卻一直在極力否認,說是沒有任何聲音,讓我們兩個不要搗亂。
說着阿爺就把我們趕出了木樓,然後急匆匆的給大門上了鎖。
我分明看到阿爺的雙手都在顫抖,上鎖的時候按了好幾次才把那隻古樸的銅鎖給鎖上,眼中甚至還有一絲慌亂。
我不由得心頭髮沉,上面到底有什麼,會讓阿爺如此緊張?
毛毛還是喋喋不休的纏着阿爺說剛剛的事兒,阿爺乾脆沉着臉不說話了,板着臉看着我道:“你先回屋去,晚些我會有事找你!”
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阿爺就帶着毛毛急匆匆的離去了。
我看着他們兩人離開的背影,心裡亂成了一團,這個木樓裡到底有什麼?
我看着阿爺和毛毛的背影消失在了視野外,便又小心翼翼的靠近了木樓的大門,湊過臉去從門縫裡往裡面看。
裡面的燭光還亮着,卻也很難照亮整個屋子,總體來說裡面還是黑乎乎的一片,勉強能在燭光的映照下看出一些昏暗的輪廓。
門縫太窄,我只能看到狹小的一小部分空間。
正在我集中注意力仔細的往裡看的時候,我忽然聽到耳邊傳來了一聲輕笑。
我整個人一個激靈幾乎跳了起來,心跳急速的四下看了一遍,卻發現周圍什麼人都沒有,整個木樓前就只有我一個人,那剛剛的那個笑聲是從哪兒來的?還是我太緊張產生幻覺了?
我心裡有些發毛,小心翼翼的又湊到了門縫前去看,這次再湊上去,卻發現供桌上的兩根蠟燭不知道什麼時候又熄滅了一根,只剩白蠟燭還亮着了。
我心頭一跳,在這密不透風的屋裡,蠟燭怎麼會自己無緣無故的熄滅?
就在我看着裡面不明就裡的時候,那根白蠟燭也悄然熄滅了,屋裡瞬間又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而在黑暗籠罩下來的瞬間,我恍惚看到一道身影從供桌前一閃而過。
我心頭一緊,裡面果然有人!
屋裡蠟燭熄滅後我就什麼都看不到了,等我眼睛適應了那種黑暗後又聽到門內地上似乎有動靜。
我下意識的從門縫裡往下看,卻看到了一雙腳。
我怔了一下,下意識的順着那雙腳往上看,就看到門縫裡有一雙眼睛正在和我對視,隔着門幾乎都要貼到我臉上了。
與此同時,我又聽到了那個女人的輕笑,並且有一隻手搭在了我肩膀上。
“哇呀!”
我怪叫一聲一下子跳了起來,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身上起了一層細細秘密的雞皮疙瘩。
然而就在我快速的把手伸進口袋裡準備掏出鎮陰鈴的時候,一個男人的聲音卻從我身後響起:“小哥,這裡是我們寨子的禁地,你在這兒幹什麼呢?”
我怔了一下,一回頭就看到有兩個寨子裡的大樹一臉不解的看着我,大概是在狐疑我的反應,而我肩膀上搭的那隻手,也正是其中一位大樹的。
我怔了一下,頓時有些尷尬,原來我是被人嚇了?
在兩位大叔的注視下我也不好再去從門縫裡偷看,只好陪笑着說自己就是好奇隨便看看,打了個哈哈應付過去後回到了自己的竹屋。
這時候正時值中午,太陽火辣,山裡的風也不小,我晾曬在門口的東西居然已經大體幹了。
我迅速收拾東西回到了屋裡,又把分別放在幾個口袋裡的鎮陰鈴都又拿出來放回那個木盒子中,只留了一串在口袋裡隨身攜帶。
而就在我掏口袋的時候,又翻出了那個古怪的荷包,我頓時心頭一跳,這東西怎麼又回到我口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