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沉,通心子居然沒了!?
我不死心,把庫奇的揹包裡的東西全都倒了出來,一樣一樣的幾乎是拆開了來檢查,又把他的揹包一層一層用匕首劃開去翻找,最後幾乎是把庫奇的衣服都全脫了下來,同樣的一層一層用匕首割開去翻找,卻還是沒能找到通心子......
我一下子頹然的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那種充滿希望又跌入絕望的感覺實在太不好受,我控制不住的流出了眼淚。
怎麼會這樣?
我開始喊庫奇,想把他叫醒問他通心子到底被他藏哪兒去了,然而喊了半天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
不過這時候的我幾乎要喪失理智了,哪裡還顧得了其他,一巴掌一巴掌的打着庫奇的臉,希望能把他打醒,最後更是發泄似的朝着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然而哭泣還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呼吸均勻,絲毫沒有醒來的徵兆。
剛剛的一路狂奔來追庫奇早已讓我筋疲力盡,這會兒的一通發泄更是耗盡了我最後一絲氣力,我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趴在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間竹屋裡了,我坐起身來仔細一看,這才發現我又到了寨子裡他們之前給我安頓的那間屋子。
我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沉的,腦袋有些隱隱作痛,仔細回憶了一下之前的事情,慌忙起身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
然而我剛出門沒幾步就跌倒了,擡起頭來就看到毛毛端着一個陶碗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擡頭一看我趴在地上慌忙加快了腳步一路小跑過來。
毛毛把手裡的陶碗放在地上,忙不迭失的把我扶了起來:“吳大哥,你怎麼這麼不要命,竟然敢進牙鉤子!”
我搖搖頭沒說話,問她是誰把我帶回來的,毛毛一臉得意的揚起腦袋:“當然是我啦!吳大哥,算上這次你可被我救了兩次哩!”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這會兒實在是沒工夫多說話,整個人昏昏沉沉的難受得不行,問她跟我一起昏迷的那個人在哪兒。
毛毛卻一臉迷茫:“什麼人?我沒見着啊?我發現的時候,就你一個人趴在地上昏迷了。”
我一聽這話心頭頓時一跳,庫奇呢!?他不是就在我旁邊的嗎?
我心裡暗道不好,這回再跟庫奇錯開,我就真的再也沒機會找到他了。
然而我剛準備跑去看個究竟就被毛毛一把給拽住了:“吳大哥你要去哪兒?先把藥吃了啊!”
毛毛說着端起地上的陶碗給我遞了過來,我頓時聞到一股濃郁的草藥味兒。
“你發了高燒,都昏迷了兩天了,這會兒得休息,不能亂跑!”
然而這時候我心裡急得不行,壓根聽不進去她的話,一心想要去找庫奇。
毛毛拽不住我,一下子急得要哭了,問我這麼着急到底要去幹什麼。
我還是和上次一樣,告訴她我還有個朋友在那附近,我還要去找他。
毛毛跑到我前面張開雙手攔住了我,氣鼓鼓的喊道:“吳大哥你怎麼就跟個小孩兒似的!我們寨裡出去了好多人在那附近找寨子裡的男人們,你那個朋友要是在那兒肯定會被發現的,要是不在,你急又有什麼用!”
我一聽毛毛這番話一下子有些懵,對啊,她們還不知道寨子裡的男人青壯們現在的危險處境。
我張了張口,最終沒能說出話來,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去告訴她們這個噩耗,也不知道說出來會不會有人信我。
毛毛見我不再執意要出去,又斷過陶碗遞給我:“吳大哥你聽話,先把藥喝了,我這就去告訴他們,要是見到你那個朋友的話一定把他帶回來,你就在這兒好好休息,好不好?”
我猶豫了一下,看着毛毛誠懇的臉色和真切的關心,實在不忍心拒絕,接過她手裡早已經涼了的藥碗一飲而盡,然後又告訴她我還是不能休息,我要去牙鉤子。
毛毛一下子像是生氣了似的,急得直跺腳:“吳大哥你!你怎麼就這麼犟呢!那座浮橋都給水衝沒了!你怎麼過河!”
聽到毛毛這麼說,我這才頹然的坐了下來,想起了之前親眼看到那座浮橋被水沖毀的場景,是啊,我現在連再進牙鉤子都不行了......
毛毛見我終於安靜了下來,這才又露出了笑容,用哄小孩兒似的語氣說道:“吳大哥你聽話,在這兒好好養病,等你病好了,我在請寨子裡的人一起幫你想辦法,好不好?”
“我知道你肯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但這也不能不顧自己啊,你燒得這麼嚴重,會有危險的!”
我沒想到毛毛這麼敏銳的洞穿了我有事情要去做的心理,再想到自己一直在編各種理由騙她,頓時覺得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而毛毛見我不說話便也就當我默認了,推着我回到了竹屋裡,讓我好好休息,她去給我弄吃的。
我進屋後頹然的嘆了口氣,冷靜下來後仔細去想,毛毛說的確實有道理,我現在像個沒腦袋的蒼蠅似的,出去到處亂撞能有什麼用?
越是這種時候,我越應該冷靜,想清楚了以後再行動,提高效率纔是節省時間最好的方法。
然而我這時候感覺腦袋暈乎乎的,還有些隱隱作痛,思路根本不順暢,完全思考不出個之所以然,便索性不去想了,在牀邊坐了下來。
這時候我纔看到了放在牀邊的揹包,想起來我包裡的東西都溼透了,裡面還有幾本家傳手札。
我擔心東西會壞了,正好這會兒左右也無事,便打算把東西都拿到門口曬曬。
我一樣一樣的把東西從包裡拿出來,鎮陰鈴只需要擦乾就行,我又給收了起來,只是把那個木盒子拿到太陽下晾曬,隨後又一本本攤開家傳手札,好在上面的字跡並沒有明顯的受損。
而就在這時候我忽然發現包底上有一樣東西,摸着不軟不硬,有半個巴掌大小。
我有些奇怪,一時間想不起來這是什麼了,狐疑的把它從包裡拿了出來。
這時候我才發現這似乎是個樣式古怪的荷包,我拿着它想了半天,這纔想起來這是上次在娘娘廟底下的古墓中,從那具乾屍腰間摸下來的。
當時我沒來得及仔細看,便隨手放進了包裡,沒想到後來就給忘了,這會兒才又發現它。
我拿着那個荷包正疑惑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忽然聽到旁邊傳來一聲驚呼:“吳大哥!你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我一扭頭就看到了臉色有些發白,表情也不太自然的毛毛,目光正是落在我手中的荷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