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嚇了一跳,怪叫出聲掄起拳頭就要朝前打去,而我面前那個人顯然也是被嚇了一跳,一個閃身躲過了我的拳頭。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一股子氣,二話不說擡腳就踢,卻又被對方躲了過去,這時候我才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吳文?”
一聽到這個聲音我就怔住了,靜下神來一看才發現從院裡開門出來的人正是孫林!
我見到孫林心裡就一喜,孫婆婆告訴我說孫叔和孫林都不知道去哪兒了,我也正爲找不到他們而發愁。
現在既然孫林在這兒,那是不是孫叔也在這兒?
我正要說話,孫林卻朝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朝四周看了一圈,這才讓我跟他進去。
孫林一直帶着我進到裡屋,又反鎖上了房門,這才點上了一直蠟燭。
我這才發現孫林屋裡的窗戶全都蒙上了黑布,只是點蠟燭的話外面根本看不到光,也就不知道屋裡有人。
我見他這副神秘兮兮的樣子心裡也不由得跟着緊張了起來,壓低了聲音問他到底怎麼了,孫叔呢。
孫林搖了搖頭說別提了:“小爺我最近都快變成老鼠了。”
孫林說他也不知道孫叔去哪兒了,上次從磨牛嶺回來後孫叔就說有事急匆匆的走了,連家都沒回。
“我爹告訴我,如果說他離開後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就找個地方躲起來玩失蹤,別讓任何人知道我在哪兒,也別相信除了他以外任何人給我的信息。”
孫林說着罵了句髒話,說他本來還沒怎麼放在心上,想着只是孫叔像往常一樣叮囑幾句以防萬一而已。
“誰知道我纔回到家沒幾天,芭蕉澗就又出狀況了。我在村裡和後山一些地方事先佈置了以防突發情況的符陣,一夜之間全被人破壞了,我卻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孫林一說起這個我就想起了上次從芭蕉澗後山逃出來的時候他帶我去的那個迷陣樹林,估計類似於那樣的佈置他不知做了一處。
他說接着他就收到了一封信,讓他去什麼玉龍縣,不然孫叔就會有危險。
孫林當即就覺得這就是孫叔提前交代過的所謂的特殊情況發生了,當即就收拾東西離開芭蕉澗,跟孫婆婆說是要去玉龍縣,實際上則是出去繞了一圈又偷偷回到了蓮子鎮來。
“你是不知道小爺我這些日子過得有多悶,大白天不能出門,不能讓人看到我,還要把這裡佈置得像是很久沒人來過的樣子,簡直像是躲起來的老鼠。”
孫林說着又罵了幾句,說也不知道是哪個孫子在搞鬼,要不是擔心輕舉妄動會波及到孫叔去辦的事兒,他真想和對方鬥一鬥,而不是就這麼躲着。
我聽着他的敘述頓時感覺到了一種陰謀的氣息,不僅僅是我和餘燕,孫林也收到了那封讓他去玉龍縣的信!
而且信裡的說法都差不多,都是說我們的父輩有危險,讓我們儘快趕過去。
可是話又說回來,孫叔和餘燕的義父雷老五確實都聯繫不上了,可是我爸分明已經去世了啊?
我心裡一下子又不踏實了起來,總感覺哪裡不對,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被我們忽略了。
而且給我們寫那封信的人目的不明,但收到信的卻都是我爸他們幾個號稱七星的兄弟的後人,這肯定不是巧合!
我一直不清楚我爸他們幾個兄弟一直在做的那件事是什麼,但現在我總覺得眼下發生的事情,和他們所做的事情有關,或許是他們的對手在設局!
我問孫林知不知道孫叔他們到底在做什麼,孫林搖了搖頭:“我爹從來不讓我接觸,說那是我們爺爺輩就積留下來的一些事情,他只是希望我把六丁六甲符陣術傳承下去,別的就不用多管了,他會去解決。”
我和孫林在屋裡小聲聊了大半夜,把最近的一些事情都互相溝通了一遍,孫林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看來不僅僅是我爹,對方很有可能是在針對所有七星後人佈局啊!”
孫林皺着眉頭說道:“你信不信,很有可能不僅僅是我們和餘燕,可能其它幾個七星傳人都收到了那樣一封信,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人真的去了。”
同時孫林也意識到一個問題,會不會這真的是孫叔他們幾個兄弟遇到了什麼難事,不得已向後輩門求救。
我搖頭說可能性不大,首先我爸的事情就說不通,我爸去世了,屍首是我們親手安葬的,怎麼可能會又在那個什麼玉龍縣?
而且餘燕先前去過玉龍縣,她說她去了以後發現那個地方五行格局不對,像是被人刻意做過手腳。
具體是怎麼不對勁她在電話裡沒有細說,總之她就是察覺到了不對勁後才急忙退了回來,正好就跟我聯繫上了。
我心裡一團亂麻,孫林倒是很冷靜,說餘燕到現在還沒到,多半是出了什麼變故,這麼等也不是辦法。
最終孫林得出一個結論,我們一起回磨牛嶺!
我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孫林解釋說既然我算到了餘燕最近不會到蓮子鎮,反而是會和磨牛嶺有交集,那說不定她就是會去磨牛嶺。
而我們現在壓根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所有事情都像是藏在水下隱隱約約,根本無從下手,倒是磨牛嶺的怪事是浮在水面上的,是我們唯一能真切看見的。
“先從看得見的事情入手,哪怕再複雜的事情,只要多花點耐心和時間,總是會搞清楚的。”
我有些詫異的看了孫林一眼,忽然覺得以前有些小看他了,要是換做我這時候絕對保持不了這種冷靜的思維。
打定主意後我倒是也沒那麼糾結了,孫林說不能讓人看到他,我們連夜就從蓮子鎮出發,他騎着摩托帶着我到了市裡。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坐上了火車,到了下午的時候纔到磨牛嶺。
我們是徒步走小路進村的,剛到村口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村裡太安靜了,傍晚的時候應該正是村民們從地裡幹活回家的時候,可是我們在村口居然看不到一個人。
村口有一棵大榕樹,榕樹下有一堆紙灰,還有些沒燒盡的黃紙,像是搞過什麼大型祭祀似的,地上還有雞毛和血跡,看上去似乎是剛潑上不久的雞血。
我和孫林正狐疑着,就看到一個身形佝僂的老太太杵着一根柺杖慢悠悠的從村裡往外走,看上去似乎是個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