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如此,還挖掘出了不少京中秘聞。”蘇子籍閉目冥思,就感覺到不少錯綜複雜的勳貴關係涌入。
“雖僅僅是羽林衛內的勳貴子弟的情報,但我如果能利用好,怕是能一舉鎮壓不服,完全掌控羽林衛。”
“只是這樣,是自尋死路。”
還是這話,蘇子籍可以晉升,可以發展,但必須是依靠關係(人脈)的發展,而不是個人的才能。
“看看別人有沒有這樣的經驗包。”蘇子籍又去請教了沒走的官人,也不必這些人講的太多,一二句即可。
不少官人爲了應付場面,還真勉強說了一二句。
“經驗+300”
“經驗+150”
“經驗+200”
較方真請教時的反應,現在這些人回答給帶來的經驗值,可低多了。
“果然,和方真那樣有才能的人不多,而且許多人事實上並不是真正站在我方,抗拒心也重,否則就不會只有這點經驗。”
一兩個人帶給經驗固然少,但人數多了,累積起來也是一筆不小經驗。
“快升到十五級了。”蘇子籍感覺到即將突破,藉口去花園透氣,到了安靜的園子裡。
這裡草木都煥發新枝椏,凡是枯死,無論是小樹還是花草,都早被僕人剪了,所以站在這裡,看到的是一片生機勃勃。
就是在這種氛圍下,一種衝破了瓶頸的感覺,讓蘇子籍緊咬牙關,纔不至於將疼痛跟爽感的悶哼聲溢出。
“【爲政之道】15級(600/15000)”
隨“爲政之道”抵達十五級,隱約有些想不通的地方頓時豁然開朗。
蘇子籍心思不定看一眼,或剛纔嚇着了人,見自己一離開,就有不少人趁機告辭了,大院裡除了廊下幾個親兵,並沒有閒人,不由重重吐出了一口氣,喃喃:“我明白了。”
“皇帝,別說是太孫,甚至沒有把我當皇孫麼?”
太孫是繼承人,珍而重之,這姑且不說。
如果真把自己當成皇孫,哪怕再對皇子皇孫刻薄沒有憐憫,也不會隨便當炮灰使用,皇子皇孫都是用一個少一個,是很難短時間內再生的稀有資源。
唯有底下官員,哪怕三年出一個的狀元,也是一個接着一個,在普通人眼裡是文曲星下凡,可在皇帝眼裡根本不算什麼,死幾個也毫不心疼,可以隨便推出去宰殺。
明悟後,蘇子籍有些心寒。
“本以爲,在皇帝那裡,我就算不如諸王,起碼也是嫡孫,哪怕當棋子,也該斟酌着使用的棋子。”
“但從現在情況來看,竟比我想的還要殘酷,他竟拿用臣子的方式在用我。”
“要不,怎麼會在這時把我填上去當炮灰?”
“前些年蜀王勢弱,被扶植着與齊王慢慢抗衡,仍有保護之心,不會被安排在羽林衛這位置上。”
哪怕這保護之心,不是出自父親對兒子的愛,是出自一個君主對繼承人候選者的保護。
現在自己推上了這位置,除非能當到太孫,要不,無論是三王那個上臺,自己都死無葬身之地。
“羽林衛,非成就死,從這點上說,皇帝其實根本沒有立我太孫的意思?”蘇子籍蹙眉想着這事,陰冷之色劃過。
他既能從小縣城普通讀書人一步步走到今日,就不是那種可以任由別人宰殺的人。
“皇帝莫非以爲,我會心甘情願的束手就擒?”
整理了一番思緒,陰冷神情也收斂了,蘇子籍才從花園裡回來。
還留在府內的賓客,這時見他歸來,都陸續向他告辭,畢竟他們也不敢久呆,有人一走,別人也就陸續都走了。
等賓客散了,廳內跟院內的桌椅都撤走,殘茶跟點心盤子也都撤下去,葉不悔讓丫鬟去收拾外面狼藉,滿是喜色的站在院中指揮着。
野道人看了看蘇子籍的神情,似乎發覺有點不對,在蘇子籍示意他跟過來時,就快步跟上,一前一後,進了書房。
“主公,您怎麼好像並不高興?”
蘇子籍並不掩蓋神色,冷笑:“怎麼,你覺得這是好事?”
野道人收斂了笑,認真想了一下,這的確不符合皇帝對自家主公的一向態度,雖然之前封主公爲侯,不久更晉升主公爲代國公,但無論是侯還是國公,看着光鮮,其實也只是輕易就可奪去的爵位罷了。
唯有兵權,真掌握在了手裡,纔是實打實的東西。
可在此之前,皇帝連讓主公觀政,都是帶着忌憚,怎麼就突然轉性了?
他這時也回過味來,眉頭皺得緊緊:“這是在引蛇出洞?”
“不僅僅是這樣,你想想,我現在成羽林衛指揮使,齊蜀二王會怎麼看?”
野道人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嘴脣也隱隱顫抖:“我明白了,這必成兩王,甚至三王聯合絞殺的對象!”
“難道皇上竟然一點都不顧念您嗎?這哪裡是對皇孫……”
莫說是對待太子的兒子,就是諸王的兒子,皇帝要利用,也會有着一點猶豫吧,無關血脈親情,只因姬姓嫡系子嗣其實還不多,還沒到可以隨便浪費的程度。
哪怕狠辣手段的皇帝,除非能確定自己真可以千秋萬代,否則,就必然會保留幾個下一任帝王的候選人,不成爲姬家的千古罪人。
而皇帝這樣對待自家主公,豈不是正說明了,主公再被捧着,在皇帝的眼裡,其實也根本沒有什麼地位?
都別說是拿主公來立太孫了,怕連讓主公以後成爲輔佐姬姓江山的賢王的打算都沒有!
僅僅是一個過河拆橋的角色。
“路先生,你明白了。”
蘇子籍扯扯嘴角:“不過,這次的事固然兇險,但也未必不是機遇,不管怎麼樣,羽林衛指揮使既遞到了我手裡,就斷沒有再推出去的道理。”
而且現在再推也晚了,有了這件事,自己就已成諸王的眼中釘,那就將索性將這帶毒的魚餌將計就計。
“你去把府裡幾位都請來,我們君臣,就商議商議。”
“主公,張睢來了,並且留下沒有走,喊不喊他過來呢?”野道人想起了一件事,突然之間問着。
“請他過來罷!”蘇子籍一絲陰冷許久不散。
洛姜是女人,就算有她這暗賊,也難盡知府內虛實,而張睢,正要用之,要是忠心耿耿,就可重用,要是別有用心,也正好爲自己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