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府
齊王站在高階上,居高臨下,在看着死人一樣看着下面跪着的人。
被他這冰冷目光掃過,跪着的人下意識抖,也分不清,究竟是寒冷的天氣,還是大難臨頭的預感讓他冷。
“……事、事情就是這樣,王爺,也是爲了給您分憂,若不是代侯府的人太過狡猾,竟然找去了那些地痞的家族,奴婢的計劃已經成功了!”
聽着這人還在狡辯,齊王此刻不僅是神色冰冷,就連語氣,也冷得直接結冰了。
“呵呵。”他冷笑了一聲:“你們私下做着這事也就罷了,可既都沒成功,還有臉向我稟告?”
雖然齊王一向反感手下人自作主張,但若做成功了,齊王也會獎賞,甚至因被整的人是蘇子籍這新封代侯,那時或還會很高興。
想必這個跟着自己時間也不短了的人,也是這麼想,把自己的的心思也揣摩得很透了。
但結果偏偏失敗了!
一個難以兩全的局面,竟被另類破局,人家根本沒直接出手,而讓地痞的家族來管教族人,只這一下,就將這局打得七零八落,再也無法進行。
雖然外人並不知道這些地痞流氓是自己府內的人找去,但前有齊王府與代侯府同時舉辦文會的事發生,便是此事不是自己做的,旁人怕都要這麼認爲,根本也不需要理由,第一反應怕就會想到了。
本就因着父皇賞賜代侯玉如意一事大爲光火的齊王,此刻就像爆竹被直接扔到了火堆裡,轟一下就炸了。
讓外人知道自己用地痞流氓,豈不是覺得本王太過沒有格調?
“將他立刻拖下去,砍了!”看都不想再多看一眼,齊王直接下令。
“是!”早就準備着家兵一擁而上,拖起此人就往後面走。
這人乃是王府僕人,而對待僕人,別的府邸或還會顧忌一二,怕被指責暴戾,但齊王根本不在意這些。
被一擁而上的人直接拖起就走,眼看着自己就要被拖去專門用來殺人院落,這人被嚇得臉色慘白,慘叫聲更猶如被殺的豬。
“王爺——!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啊!”
“王爺!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王爺!”
幾個幕僚是特意被叫來圍觀此事的,聽着這慘叫,都下意識抖了一下,臉色也有些發白。
“你們看,此人自作主張,還壞了本王的事。”
“對於現在局面,你們都有何想法?”齊王目光從自己謀士臉上掃過,露出了笑容:“有,不妨說說。”
文尋鵬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
“王爺,臣倒有個主意。”就在齊王快要撐不住笑容時,孫伯蘭站了出來。
齊王看了他一眼,有點欣喜:“孫先生說說看。”
“是!王爺,蘇子籍這樣老練,恐怕這些事讓他丟不了面子,而且就算丟了面子,對他這樣流落在外十幾年的人來說,怕不算什麼。”
孫伯蘭一笑:“不如直接打擊他,聽說他收了不少前太子的人,我就不信,裡面個個忠貞,或能找出人來,先在內部攻破,到時無論是幹什麼,都很方便……”
齊王點了點首,這主意不算很驚豔,卻也不差,只是話到口中,卻對着文尋鵬說着:“你幾次失敗,本應該處罰,念在你過去薄有功績,這事,就交給你辦好了。”
“啊……是!”文尋鵬沒有想到,自己閉口還是逃不過,心中驚怒,這主意是孫伯蘭所出,自己辦成了是應該,也沒有功勞,辦錯了,就責任全部在自己了。
這想必是考慮到,幾次涉及蘇子籍的計劃都出了問題,所以找個替罪羊,王爺何其偏心也!
只是看着王爺冰冷的目光,他只得恭敬應是。
代侯府
書房數丈見方,清幽雅緻,南首一架紫檀書櫥,滿滿的手抄書,牆上懸著玉簫,西首窗前有書桌,上面一個花瓶,插著數株梅花,疏疏已放未放,淡雅宜人,除此,尚有一副展開的畫。
此畫是雨中古祠,檐下吊着燈,一個道人背劍而望,上有提詩。
“【丹青】+300,13級(8857/13000)”
“【書法】+260,13級(10095/13000)”
增加的數值,還讓蘇子籍還算滿意,正站在書房案桌前的他,發覺無法汲取經驗,這纔再次仔細端詳着面前作品。
“有些意思。”嘴裡這樣說着,蘇子籍就走到一旁,拿起毛筆,蘸了墨,在已經鋪好畫紙上,直接畫了幾筆。
說是幾筆,其實是一氣呵成,收筆時,一幅山水畫又多了一筆。
仔細看,這看似是山水畫,但每一處細節都是福字組成,要真畫成,別說這畫藝了,就是用的心血也不少。
丟下筆,蘇子籍沉思。
“前朝不愧是歷史悠久的朝代,哪怕名聲不顯的文人,也有300點經驗。”
字畫的作者不過是一個不曾在歷史上留下過名聲的文人,只在生活的一片地方有着名氣,這樣作者,所著作品,自然也就賣不上價格。
哪怕作品出色,因不出名,而不受收藏者青睞,這本就是無奈的現實。
蘇子籍願意用自己已汲取過經驗的一副還算有些名氣的前朝字畫交換了這一幅,可是讓送字畫的舉子十分驚喜,並且在無心下,達成了一種千金買馬的效果。
自以後,就陸續又有一些人來送字畫。
衆人都覺得,這是因代侯爲人大方,不肯佔舉子便宜,往往用價格更高字畫來換新字畫。
但實際上,蘇子籍收集過去的字畫,本就不是爲了收藏,而爲了汲取經驗。
就憑這一幅字畫能汲取到300經驗,在蘇子籍看來,就已有着交換過來的價值了。
“主上。”
野道人無聲進來,直到蘇子籍收回思緒,轉身時才輕喚了一聲。
“你回來的正好,今日府內買了幾筐凍梨,聽說你愛吃這個?一會讓人送一筐到你院子。”蘇子籍見他回來,笑着說。
野道人也笑着謝了,一正神色,說起了事。
“主上,您讓查的三個人,有兩個人已查到了一些結果。”
“傅桑雲許是因出身顯貴,又已正二品武官,所以平時謹言慎行,甚至不與同僚過多結交,只與一些同是步兵衙門的下官往來,而段衍行跟周鹿,在謹言慎行方面欠缺,爲人都有些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