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籍擡頭望向水宮上空,原本只淡淡的一層“天穹”,此時已明顯變厚,有着絲絲霧氣瀰漫,正在慢慢向現世天空靠攏。
龍宮這裡“天穹”,有一日可以變得如外面世界一樣,那這本來只結界中存在的水府龍宮,是否會變成真正一方小世界?
目光一轉,又見小妖恭敬行禮。
往昔離得遠遠都能感覺到的妖氣,現在面對面,都淡得不仔細感受都不會察覺。
“這就是朝廷冊封后的影響?臣服龍君的水妖,哪怕這等小妖也脫離普通妖族的範疇。”蘇子籍暗想。
“老師哥哥。”驚醒的龍女打了哈欠,她上次接旨,就一直在龍榻上沉睡,現在雖非常小,但大體上是龍形,鱗甲可數,伸足振鬣,靈動異常,等它看過來,雲氣消失不見,連面前的蘇子籍也瞬間消失不見。
“……”龍女有點懵逼,再打了哈欠,轉身繼續呼嚕入睡
代侯府
“孫臣謝恩!”
現實中蘇子籍只是微微一怔,在外人看,他原本還算平靜,頃刻間就顫抖,落下淚。
“流露在外,認祖歸宗,一步登天,難怪情不自禁!”
實際上,這是疼痛到千刀萬剮,讓蘇子籍流出生理眼淚。
蘇子籍也有些顧不上別的,因從極度痛苦中解除,幾乎一瞬間,就體會到這種融合帶來的最大變化。
隨着氣息轉化,一直在京,壓抑在身上沉重感消失不見。
原本在接旨時,更有一股力量壓下,彷彿在阻礙、壓制,此時蘇子籍才恍然,這或許就是大鄭的壓制。
“這是大好事,哭啥?”
面前的忠王,原本看蘇子籍有些矜持,甚至有些隔閡,心中有些隱隱不喜,但此時再看,恍惚間,覺得此人很是親近。
這種親切,讓他原本還有些端着,此刻也放鬆下來,笑對着蘇子籍的肩就一拍:“真是好兒郎,走,我們進去說話。”
兩人進去,外面許多人,都匆匆離去,顯是要稟告自家大人。
蘇子籍和忠王進入院中,請着忠王坐了上茶,忠王掃了一眼,感慨:“其實聖旨本該下午才至,只是我見着聖旨,就忍不及了,立刻過來。”
“多謝王爺……”
“你這府邸,架子還可以,但我掃了一眼,也只是空架子,要添人,至少得上百人才能運轉。”
蘇子籍立刻從善如流:“我聽王爺的……只是,我怕拿不出這錢!”
“我明白,你沒有家底,不過你放心,年底皇上必有賞賜,每個開府的龍子龍孫都有。”
“還有每年的銀絹歲賜。”
“這一千五百戶封岜,只代表你現在級別,可不是全靠這吃飯。”
“國公三千戶、郡王五千戶、王萬戶,按照規矩,你晉到王,僅僅是幾年時間,等你晉封萬戶,就算是封岜收入都不小了。”
“現在只管招人,聽我沒有錯。”
忠王哈哈大笑,又說了些皇帝和太子的趣事,能將皇室成員,甚至龍椅上那位的趣事這麼說,也就只有這位忠王了。
直到看看天色,決定要回去了,他這才讓左右先離開,收斂了笑容,神色有點黯然,將一個玉佩摘下來,遞給蘇子籍:“當年我很看好你的父親,可惜……唉,有什麼事,儘管來找我,小心你兩個叔王……”
“這個是我府上的信物,有事隨時來叫我。”忠王又拍了拍蘇子籍的肩,這才離開。
蘇子籍一直將送出去,站在大門,看着遠去,纔回去與葉不悔對坐。
“累了吧,喝口茶。”葉不悔給蘇子籍倒一杯茶,隨口稟告事,蘇子籍隨便聽着,想着事,微熱茶水落入喉嚨,順着而下,彷彿滋潤五臟六腑,可哪怕現在身體不疼痛了,想到剛纔的遭遇,蘇子籍仍覺得神奇。
“沒想到繼感覺到了靈氣不對,雲氣竟然也彷彿活了一樣,在我的感知之下,角力爭鋒。”
“幸我撐了過去,沒有露出醜態,不然當衆失態,這事就不好收場了。”
“我之所以會突然進入龍宮,在龍宮內出現爭鋒、融合,或與我跟龍女的淵源越來越深有關。”
正想着,目光垂下,這半片紫檀木鈿虛影,帶着淡淡青光在視野中漂浮,一行青字竄起:“受封代侯,形成人道之種,是否由蟠龍心法(2560/14000)汲取(此舉不可逆)?”
“是!”
“【蟠龍心法】汲取人道之種,+9000,11560/14000,上升15級的資格打通!”
“現在升級,需要的經驗越來越多了,不過15級是一個大門檻,也許有着特殊的變化。”
正尋思着,就聽到面前的葉不悔說:“禮物基本清點了下,除了書籍,尚有七千財物,不過現銀才三千。”
頓了頓,她又不好意思的抿嘴:“剛纔我心中不知怎麼回事,旨意下來,我心中不安,看着相公有些陌生,過去後覺得平靜了下來。”
其實更喜歡了幾分,這話她說不出口。
“哦,還有這變化?”蘇子籍有一種猜測,這或與變化有關,不好與葉不悔明講,只是鄭重說:“或與我入籍受封有關,你對我入籍一直不安,但現在你我已是真正夫妻,我對你如何,你心裡該明白。不悔,無需擔心生活有變,有我一日,會護你一日。”
說着時,手就握住了葉不悔的手,二人目光一對,葉不悔的眉眼彎了起來:“嗯!”
就是在小夫妻溫情對看時,趙柱在門口徘徊了片刻,不得不硬着頭皮開口:“老爺!”
“嗯?”眼見着葉不悔忙抽回了自己的手,蘇子籍只能看向趙柱。
趙柱彷彿什麼都沒看到一般,恭敬:“老爺,蜀王來了,還有半刻時間就到。”
“蜀王來了?”蘇子籍怔了一下:“我去去就來,不悔,你在這裡等我。”
本來蜀王親臨,蘇子籍帶着葉不悔夫妻二人去迎接也是應該。
但因不知來意,蘇子籍也不想讓葉不悔在這時徒增麻煩,自己過去就是了,抵達到了門口,見僕人已在恭侯,心中沉思。
“蟠龍心法的變化,姑且不說,目前最需要的是找到方法,怎麼樣奪取太孫之位,要不然,縱是代侯、代國公、代王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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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一詔賜死的份。”
“這就必須【爲政之道】的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