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試探

蘇子籍擺手謙虛:“不過是偶有靈感,寫上幾首詩,我才學尚淺,哪裡當得起這樣的誇獎?”

新平公主這時卻較真:“怎麼就當不得了?我倒覺得,以你之才,這完全當得!”

“說的是,京城三公子之名,別人當不得,蘇公子卻當得。”

別人亦是湊趣,到了現在,誰還看不出,這提供場地的小侯爺,以及雖做客卻比主家還像主家的新平公主,都很看重這蘇子籍?

這二人看重,別人不管心裡怎麼想,自然都是稱讚。

就在這時,有人從遠處疾行而來,到了樓下,蹬蹬蹬上樓,沒敢直闖入內,而是在二樓布幔外說:“小侯爺,蘇公子可在?小人有急事與蘇公子報告!”

方小侯爺就是一怔,外面說話的是自己的人,在這種宴上,若無急事,是斷不會過來打擾。

事關蘇子籍的事,對方小侯爺來說就不是小事,立刻讓這小廝進來回話。

小廝當即行禮,對他,連同着蘇子籍說着:“見過侯爺,見過蘇公子!”

“蘇公子,您的僕人,在半路上受到襲擊,受了傷,已送入長平街的妙仁醫館救治!”

路逢雲出事了?!

蘇子籍頓時一凜:“可有性命之憂?”

“這……這不好說。”小廝猶豫了一下,回答。

蘇子籍目光一閃,對方小侯爺以及公主告罪一聲,作了揖:“各位,路先生並非是我的僕人,而是我的客卿,他出了事,我就得去看看,還望各位諒解。”

雖不明白,不過是一個客卿遇襲,就算要回去看一看,何至於讓蘇子籍這樣在意。

但在場的人,在對不輕視的人時,總是體貼。

“也罷,你寫了這詩,我就原諒你了,去吧!”新平公主說着。

“蘇公子,我也正要回去,長平街恰是途徑之地,不如你與我一起?”辯玄這時也起身對蘇子籍說着。

“可!”蘇子籍朝一點頭,就作了揖告辭。

“辯玄告辭。”衝着在場衆人歉意一笑,辯玄亦乾脆利索地跟着蘇子籍下了樓。

來這裡的客人,都是侯府派牛車來接,要走,自然也是侯府的牛車相送。

二人上了車,蘇子籍就對趕車的人說:“請快些!”

“蘇公子放心就是!”剛纔就得了吩咐的車伕,朗聲應着,牛車一動,果然速度極快朝着回去的路行去。

在車上,蘇子籍坐着,也不說話,心裡其實焦急,因不知道路逢雲到底傷到了什麼程度,心有些不安。

辯玄見他這樣,溫聲安慰:“事已發生,蘇公子還是放寬心,你那客卿既是及時送去了醫館,想必無事。”

“道經有云,靜勝躁,寒勝熱。清淨爲天下正。可見,遇事莫慌,靜下心來,更易找到解決之法。”

蘇子籍雖有點心焦,但聽到對方這安慰,也忍不住笑了。

這辯玄和尚,倒有些意思,懂梵經這正常,竟連道經也有了解?

而且,表面上並不排斥,一副皆是道論的樣子。

蘇子籍笑了笑:“不想辯玄大師,對道經還有研究。”

“我其實對道教所知不多,但道德經,卻也讀過幾遍,道德經固是博大精深,但本質來說,更傾於個人清淨,不是放之世間的學問,用道德經的話來安慰世人,有點不太合宜。”

“原來公子是這樣看道德經。”辯玄目光一閃,他似乎非常熟悉侯府牛車的機構,在套桌下一拿,就拿出個銀瓶,傾一杯熱茶給了過去:“那公子對梵經,又怎麼看呢?”

蘇子籍一聽就笑了,這是試探我對梵教的態度?

蘇子籍穩穩靠在墊子上,舉起茶品了口,說:“至於梵經,我傾向認爲,入家破家,入國破國。”

這話可算是重了,辯玄臉色一變,問:“爲何這麼說?”

蘇子籍看辯玄一眼,對這和尚,其實他並無惡感,哪怕知道此人留在京城,應是有着任務,但二人並未交惡過,況且此人也的確是頗有才華,博覽羣書,又顏值很高,只要不是敵人,任誰見了,怕都難生厭惡。

之所以說那番話,只是因問到了自己面前,他對桐山觀那樣的道派煉丹士可也從不手軟,自然也不會對和尚嘴軟。

“不是我看不起梵經,它自有着玄妙之處,不然,也不可能被你們奉成了經典。”

“但它不僅僅是個人清淨,還想出世,就這點不好。”

辯玄聽了解釋,臉色稍緩。

他能感覺到,蘇子籍並不是故意針對,的確是在說着自己的見解,就心平氣和理論:“梵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離別、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

“出世能逃得諸苦,有什麼不好?”

蘇子籍搖首,再喝了一口:“你看,你用了一個逃字。”

“我說這個破,不是從法術命數上說,而是極簡單的道理,一個人的時間有限,每天花時間經商,琢磨學問,都可以賺錢或科舉,但如果把時間用在念梵頌經上去,過幾年,會怎麼樣?”

“又或亂世,有兩人各得一縣,一人普頌梵法,一人整軍備戰,來年,第三年,問,誰輸誰贏?”

“種俗得俗,種梵得梵,我不知道種梵能不能得天人道果,但世俗上,你不肯花時間,肯定是潦倒不堪,每況愈下。”

“國家也是一樣。”

說完,恰外面的車伕說了一句:“蘇公子,醫館到了!”

蘇子籍朝着辯玄拱了拱手,下了車去。

蘇子籍的話其實非常簡單,就是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在世俗,獲得世俗,種在修行,收在修行。

同樣時間,花在了梵法上,自然遠比不上競爭者,自然在世俗上就潦倒不堪,破家滅國。

辯玄在車上怔了許久,他滿腹經綸,博覽羣書,要辯當然有無數理由,但他是真和尚,也不願意得罪蘇子籍死糾胡纏。

“原來他是這樣看梵法。”辯玄掀開車簾,看着遠去的少年背影,嘆了口氣:“難怪他在儒經上這樣精進。”

不管怎麼樣說,儒經現在是最入世的學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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