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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萬見隔壁的公子走了,夫人也要睡了,纔跟着六萬一起回去了。
安解語鬧了半宿,終於覺得有些累了,便嚴嚴實實睡到第二日下午才起身。
範朝風回到自己的院子裡,也只合衣躺了一會兒,就天亮了。
他是有功夫的人,習了一會兒功夫,覺得好受些了,便讓人打水進來淨面沐浴。
慧紋忙忙地帶着幾個婆子炊了水過來,又對盤腿坐在牀上的範朝風福了一福,嬌聲道:“公子,奴婢伺候你沐浴。”
範朝風擡眼看了她一下,不由皺眉道:“天氣這麼冷,你怎麼穿着單衣?”
慧紋爲了顯得自己身段“窈窕”,一咬牙,只穿着薄薄的單衣過來,伺候範朝風。
冬日的早晨那麼冷,她的臉都有些凍得青紫了。
見公子關心自己,顯見是將自己放在心上了,慧紋不由一陣欣喜,忙道:“奴婢不冷。”話未說完,已是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範朝風見慧紋大冬日的穿着單衣出來,就越發皺眉:“趕緊出去——要生了病,我這裡可留你不得了。”
慧紋大驚失色,忙道:“奴婢身子好得很,並沒有生病。”話未說完,已是接二連三地打了數個噴嚏。
範朝風實在受不了,忙起身去了淨房。
慧紋還想跟進去,範朝風堵在淨房門口,指着自己臥房的門,冷冷道:“趕緊給我出去。別讓我再看見你。”
慧紋沒料到安公子翻臉不認人,只委委曲曲地出去了。又擔心真的生了病,便回屋穿上棉袍,又讓人給她做了一碗紅糖薑湯,熱熱地喝了,到了第二日纔好些。
範朝風這日一大早就出去,做了許多事情。
他先去承義坊找了中人,要去看房子。他不在乎價格,只要屋子夠大,夠舒適。那中人就特地給他找了一所宅子,因爲前屋主要價太高,至今閒置。
範朝風進去看了一下,發現這間宅子的正屋地下,居然埋有地龍。正屋的睡房裡,還裝有一道火牆,真是在江南極爲少見,一心就看上了。
那中人也急着將這所宅子賣出去,就開了個實價,只要四千兩銀子。若是現銀一次負清,還主動給打八折。
範朝風就同他議定,三千二百兩現銀買定。
兩人便又去官府將房契交接存檔。
買完房子,範朝風就去了宋遠懷的府上,開口就向他借人,說晚上要同周小娘子成親。
宋遠懷昨日才知這安公子跟他家隔壁的周小娘子有舊,未料到今日就聽見他們要成親,便目瞪口呆起來。
還是南宮雪衣趕過來,馬上恭喜他和語娘,又讓自己的手下去找了這輝城裡最有名給人承辦婚事的喜娘鋪子,將此事包給了她們。讓她們不要省錢,務必要快。只有半天的時間,就要籌備一場婚禮。
範朝風又擔心累着安解語,便對那喜娘鋪子的人囑咐道:“少煩着新娘子,最重要是要讓周圍的街坊鄰居知道我們成親就行了。”
那喜娘鋪子的人也都是人精,瞭解到這兩人都是二婚,便心領神會,着意在送街坊鄰居的喜帖和喜餅上下功夫。又請了一等的師傅,整治了十八桌酒菜。分別在男家和女家的大廳裡,一邊請男客,一邊請女客,各開九桌,卻是討個九九大吉的好彩頭。
拜堂的婚堂,就只是簡單地披了紅綢,燃了大紅的喜燭而已。
因爲兩人都沒有高堂在這裡,拜堂的儀式也很簡單。
新郎揭了新娘的紅蓋頭後,就去了隔壁待客。
新娘也重新裝扮一新,出來大廳上招呼客人。
南宮雪衣第一個站起來給安解語敬酒,又笑道:“雖然我算不了你們的媒人,可是也少不了我的穿針引線。——你說,你要怎麼謝我?”
安解語接過酒杯,一飲而盡,道:“待會兒給你包個大紅包”
南宮雪衣笑道:“一個紅包就想把我打發了?——想也別想”
“那你到底要什麼?”
南宮雪衣狡黠地一笑:“先存着,等我想好了再朝你要。”
安解語也眼珠一轉,道:“行啊,若是我能做到的,一點當仁不讓;若是不能,”就又笑了兩聲,“你就多擔待些。”
南宮雪衣見安解語說話滴水不漏,也是意外的驚喜,便拍着她的肩膀道:“怎麼辦?我發現同你越來越投契了,咱倆找個時間結拜怎麼樣?”
安解語拉下她的手,嗔道:“南宮堂主的鐵砂掌,還是用在宋樓主身上更合適些。小婦人的肩膀,都要被南宮堂主拍碎了”
南宮雪衣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故作詫異道:“真沒想到,江南武林失傳了數百年的鐵砂掌,今日我居然在安夫人身上練成了”
這話說得,讓一屋子女客都笑得東倒西歪。
宋主薄的夫人也端了酒杯過來湊趣,對安解語道:“我祝你們二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安解語也不介意,笑眯眯地接了酒杯喝了。
桌上的婦人都有幾分酒量,如今見新娘子豪爽能喝,又多了幾分好感,也紛紛過來敬酒。
結果等酒席散了,範朝風送了男客回來,發現安解語已是醉了。
只是她喝醉了,不會發酒瘋,只是眼睛比平日裡都亮,反應比較遲鈍而已。
範朝風倒是暗暗高興,便忙忙地攜了她的手,回了睡房。
五萬和六萬也爲夫人高興,就趕緊去炊了熱水,讓老爺和夫人沐浴。
慧紋留在隔壁的宅子裡管總收拾,心裡也是又喜又愁。
喜的是,公子終於娶了妻,且娶了個沒有長相,也沒有家世的寡婦。以後自己做了通房,生了小少爺,自能擡姨娘。自己又是仗義樓樓主夫人送給公子的人,身份自是不一般。——就算那小寡婦是正妻,也不敢在自己面前擺架子。
愁的是,自從上次自己穿了單衣在公子面前伺候過以後,公子就很不待見自己。等閒不讓自己去跟前伺候,卻是不知何時才能納了自己。就拿了主意,等自己跟着過去那邊,可得先奉承一下夫人。夫人那邊的幾個丫鬟,一看就是土裡土氣的,哪裡配做通房?——等夫人收了自己做心腹,自然就能事半功倍了。
慧紋思來想去,一夜未眠。
那邊範朝風卻是急急忙忙抱了安解語回房,先給她洗了洗,又將她抱回牀上,自己再進去沐浴。等他洗完上牀的時候,安解語已是睡得死沉死沉的。
範朝風苦笑了一下,便也揭開被子躺了下去。卻發現這被子裡,雖然安解語睡了好一會兒了,還是冷浸浸的,不由更是心疼。
範朝風倒是知道,安解語本來就有些畏寒。如今虛成這個樣子,想是那次夷人圍城,她自盡受了重傷後,血氣就更是虛了下來。以前在北地的時候,又有地龍,又有皮毛褥子、被子和簾子,應該不妨事。如今到了江南,晚上就是用湯婆子都不頂事。她那手腳的凍瘡,應該就是這樣生出來的。
想到此,範朝風也沒有了那些旖旎遐思,便摟過她在懷裡,用自己的體溫幫她暖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