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瓦罐

魘術 最後一個瓦罐

我在心裡鼓勵了一下自己,深吸一口氣,做好了和它們惡戰一場的準備。(

那個被砍掉雙手的殭屍已經走了過來,阿逸大喝一聲,掄起一張椅子狠狠一砸,它就被打翻在了地下。我以爲它沒有手應該不容易爬起來,誰知它雖然不會鯉魚打挺,卻直挺挺地就立了起來,張着嘴又撲了過來,喻夕一個後踢,它倒在地上,力的慣性又把它帶回到了門口那邊,那邊椅子又多又亂,它一時立不起來。(

我看着覺得內心有點振奮,拿起一張椅子準備幫忙,雖然我不會像喻夕那麼帥把殭屍踢走,但用椅子砸還是很簡單的。我拿着椅子,準備找個看起來比較弱的打,還沒想清楚,那些躲起來的學生突然嘶喊着跑了出來,一個個像打了雞血一樣,嚇得我以爲他們都中邪了。他們每人都舉起一把椅子,走近那些行屍走肉,掄起椅子就使勁地砸,出手的動作有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相當的麻利。那些東西連擋都不擋,直接被砸倒在地上,然後又被大家使勁地踹。我沒想到他們會出來幫忙,還一個個都那麼勇猛,我看得目瞪口呆。其中有個男生回頭看着我們,邊踹邊喊:“喂,你們趕快去找剩下的那塊白骨,這裡交給我們!”

他話音剛落,有一具殭屍突然站了起來,腰猛地一挺,整個身體瞬間漲大了許多,我看得又愣了一下,詐屍就算了,死成那樣子身體居然還能長大。(

其他的殭屍也和它一樣,身體猛地漲大,雙手到處亂甩,周圍的人都被它們甩到了地上,沒被甩到地上的人抓着椅子就拼命地扔向它們。有幾個男生又很快地爬起來,繼續用椅子拼命地砸它們,一邊砸一邊大叫。也不知道那些東西是怎麼回事,明明都已經開始腐爛了,被幾十個人輪着打,別說打倒,連牙都不見掉一顆。(

那腐屍的眼珠子一掉,似乎就看不見了,伸着尖爪嘶吼着到處亂抓,雖然找不到目標,但還是有幾個人躲閃不及,被它抓傷了手臂。有人一怒用椅子把它撂倒在地上,又叫其他人幫忙,打斷了它的手腳。它的身體雖然還能動,卻怎麼也爬不起來了。(

那些東西被暴打一頓後,變得更加臭了,那種噁心的腐臭味,夾雜着大家的汗味,不停地衝擊着我的嗅覺神經。大家不知道是打得太投入了,還是根本就不在意,居然沒有一個人喊臭。見我們幾個還傻站着,那個之前朝我們喊的男生又着急地衝我喊:“快點啊,還愣着做什麼?”

剛纔被大家的表現和那些東西的變化嚇到了,愣了一下,忘了自己要做什麼,被他這麼一喊,我瞬間回過神來,點點頭哦了一聲。不過門口那邊已經被他們堵住了,擠出去有點困難,我們只好爬窗。窗臺外面離地面有點高,阿逸和路明先爬出去,喻夕爬到窗口上一跳,穩穩地落到了地上。輪到我了,老實說我沒什麼信心,阿逸叫我放心跳,他和路明會接住我的。我咬咬牙,往下一跳,路明那傢伙明顯技術不好,沒接住我,他本人直接給我墊了底。幸虧他肉厚,我一點事都沒有,我稱讚了一下,然後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喻夕,喻夕可能沒留意到,沒理他。

我們直接往亭子那邊走,雖然說之前我們在這裡什麼都沒找到,但我總覺得最後的那一部分白骨一定就在這裡。喻夕他們雖然有點疑惑,但是他們什麼都沒問。我們拿着手機電筒,在亭子周圍和內部來來回回仔細看了幾遍。那亭子太黑了,手機的光線和月光照在它身上,都好像被吸收了一樣,沒什麼反射。我敲了敲地面,是實的,應該沒有什麼隔層。我又敲了敲柱子,也是實心的,不知道那瓦罐到地是藏在了那裡。光線片偏偏又那麼暗,我們幾乎是貼在亭子和地面找,都快要放棄時,終於看到在亭子的一個角的內側,有個像暗門一樣的東西。那縫隙是黑色的,亭子也是黑的,要不是我們都認真仔細地找,真的是很難發現得到。

我伸着手跳了一下,太高了,夠不着,不知道能不能打開。我說:“阿逸,路明,你們兩個來試試,看能不能把這暗門打開。”

他們走過來,阿逸拍了拍路明的肩膀,笑道:“兄弟,借你的肩膀用一下吧。”路明看了看自己的身材,然後嘆口氣蹲了下來,說道:“兄弟,悠着點兒。”阿逸比了個“ok”,踩着他的肩膀,扶着旁邊的柱子叫路明慢慢站起來,然後他一拳打向那道暗門,門一下子就被頂開了,灰塵簌簌地往下落,我一時沒有防備被灰塵迷了眼睛,疼得直流淚。阿逸嗆得直咳嗽,用手拂了拂灰塵,拿手機往裡面照,一會兒,就聽到他高興地叫道:“找到了!”

他小心地把那個瓦罐搬下來,我接過來打開一看,果然是缺失的胸骨和脊椎骨。我把它放到之前找到的那些骨頭中間,湊成了完整的一副。

那骨頭一拼湊完整,食堂那邊的打鬥聲就停止了,裡面的學生歡呼了一聲。我們剛想鬆一口氣,突然之間,腳下的地面劇烈地搖晃起來,四周的建築物也在不停地崩塌,我擔心那些學生有沒有都跑出來了,剛想擡頭看看,腳下的泥土猛地一陷,我的頭不知道砸到什麼東西,我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