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跟我說什麼良心,什麼女性之間的姐妹義氣,無論何時何地,這種東西都是過着溫室生活的人說的話……”
“因爲你是破格啊,我正愁找不到破格換衣服呢,現在好了……你就代替我去做女貢吧。”
“存在了,就得承受,就算罪大惡極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那隻猴子如果不那樣做,你認爲還有更好的辦法來延長生命嗎?”
“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找到了離開這裡的方法和得到了路線圖,只差一件衣服,而你的衣服就是我的通行證,謝謝你了。”
“那麼你就會成爲那隻被出賣的可憐猴子。”
豔若和那位待貢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腦中迴響,使我在昏迷中也得不到良好的休息,內心的氣惱和怨念,像漲潮的海水,一次比一次來得激烈。
“嘀嘀嘀……”
清晰的水滴聲一點點傳來,緊接着臉上感覺到溼潤和冰涼,水珠順着臉頰滑落,流入了頸脖子裡,意識也漸漸清醒起來。
我睜開雙眼,看到周圍一片灰暗,形容灰暗,是因爲這個小房間用肉眼能看得清一切,只是沒有明亮的光線,所有的東西都是灰濛濛的。身旁睡着七位女子,與我一併睡在一條通鋪上,鋪下擱着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探過身仔細辨認了一下,除了鞋子還有脫下來的衣物,飾品,各種日常小用具等等。擡眼往兩旁看了看,還有一張桌子幾張圓凳子,就再也沒有了。
房間不大,估計就三米寬四米深,沒有門口,只有一條條的鐵柱封着的門,朦朧中能看到一團黑影在晃動,偶爾能聽到一些喘息。我豎耳聽了聽,呼吸聲比較大,有點奇怪,走下牀一點點走近鐵柱門,還未走近我就倒抽口冷氣,額滴娘吖!灰暗中臥着一頭獅子!
獅子感覺到我的接近,扭頭盯着我,那兇惡的眼神,令我不由地緊貼住牆角,無法動彈。看到我的樣子,它似乎非常滿意,張嘴打了一個哈欠,扭過頭不再理我。
我靠在牆角深呼氣,好不容易平靜下來,腳卻還是無法移動分毫,乾脆慢慢蹲下,坐在了角落裡閉眼調息。心裡千百遍的問候了那個女貢祖宗十八代。
“死女人,你最好祈求上天讓你能成功逃離這裡,就算被抓回來了也別讓我碰上,否則我定要你好看!”我低聲怨念。
雖然我莊歆不愛做出賣別人的事情,但是並不代表吃了啞巴虧也會聖母的去原諒。
這時鐵門外傳來了腳步聲,隱約幾個男人手提着燈盞往這裡走,能看到還有一條小道通進來。
“七位都是要送往貴邸的女貢嗎?品質如何?”一個懶懶的聲音。
我一震,這聲音好熟。
“嵐爺放心,我們都精挑細選過的。”有人回答。
“手續都辦齊了?”懶洋洋的聲音繼續問。
“是的,都由奴籍轉了貢籍,也都經過律閨的確定了,沒有任何問題。”
“嗯——那就好。”
男人們越來越近,光線也亮起來。
咦?那個……前面走着的那位男子,不是在販賣場見過那位妖媚的戎貴嗎?
我心裡猛然亮起一絲希望,急忙跳起來,竄到鐵欄門前,剛想衝他說話,就被獅子的一聲吼叫給嚇得住了嘴,急忙往後退了幾步。但這樣也成功的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人驚詫了一下,然後嘴角輕勾,扭頭對身後的人說:“挺會挑的,有些眼光,居然挑到了豔若的破格。”
“啊!”身後的人大驚:“不可能,這裡的女貢都是被確認過的待貢。”
“哦?你確定?”
“是的,嵐爺,請相信我!”
被尊稱爲嵐爺的男子回過頭看我,媚然輕笑,緩緩地走過來。“你又犯了什麼錯誤,竟然被貶爲奴籍了啊,早知如此,當時在販賣場你就該聽話,瞧現在的下場——被針罰後沒了巫籍。”
我嘴角抽動了一下,“你的人搞錯了,我還是破格並沒有被貶,我只是被人換了衣服。”
他眉梢一挑。
“嵐爺,當時辦轉籍,我們都交換着覈對過,登記本上的確都是奴籍沒有巫籍。”另一個男人說。
我一聽駭然。這怎麼可能,我只是被換了衣服,什麼時候連巫籍也被換了?腳底冷嗖嗖的,事情不太妙!
“這樣啊……”他勾起嘴角,眯起眼,“看來你把豔若惹惱得不輕,連奴籍也沒了,嘖,這麼新鮮的一個妙人兒,就成了女貢,也算是女貢裡的珍品了!”
我心一沉,雖然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現在最重要的是,接下來要面對什麼。我快速的掃了眼這些男人,看到最後兩位提着一個大鐵箱子。
“你心裡是不是在猜測我們來這裡做什麼?”嵐爺似乎能看透我的想法。
既然被猜中,我也沒必要否認,“是的,你們要做什麼?”
“烙貢紋。”他笑笑,妖媚的臉上卻是一片雲淡風輕,似乎烙印這種事情一點也不可怕。
我睜大眼睛看着他,心裡一片焦急,如果這個貢紋被烙上,以後將永遠無法翻身。
該死,一定要想出一個辦法,能避則避,不能避就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