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從圍牆上落下,他差點就用臉着地了。儘管如此,在膝蓋重重的磕在地面之後,他用單手把自己像做俯臥撐撐了起來,顯示出了還不錯的身體素質。
“可惡。”扭頭看了看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的圍牆,上原向自己發起攻擊的砂忍心中起了一陣怒意。
這種程度的攻擊如果打在身上的話,肯定會死掉的。
上原手腳並用的站起,他把手悄悄的放在忍具袋上,一副戒備的樣子。
“喂……”上原並不想衝突發生,他正要和對自己有敵意的砂忍打招呼,只是眼前突然人影一閃,上原感覺到了不妙。
“瞬身術嗎……”上原的身體立刻緊繃了起來,尚未做出有效的反應,他的肩頭就感到了重物沉重的觸感。
“小鬼,你踏足了歷代砂忍揮灑鮮血的榮譽之地。”砂忍桔梗人我藏一臉冷酷的笑意,他單臂握着鐵棒,把前半段全部壓在了上原肩上,“既然你是巖隱村的小鬼,那麼,本大爺告訴你該遵守的規矩吧。”
“武鬥場由初代風影大人,本是爲了平息建立砂隱村的幾個忍者家族的夙願所設下的。”
“後來,就成了砂隱村忍者們解決矛盾的所在。”
“在這裡,本大爺就算向風影發起挑戰並最終殺死了他,同樣是可以的。”
桔梗人我藏手臂施加了更大的力量,把上原肩頭壓低的更低了,他一臉殘酷的笑意,“準備承受殘酷吧。”
肩頭的重物突然消失了,上原嚇了一跳,那個神經質般的砂隱肯定是想從背後拿着棒子對自己後腦勺來一下的。
“停!”上原急忙叫停,他腦海中飛快的考慮着對策。
是真的嗎?這是砂隱村合法的法外之地?有夙願或矛盾的忍者們可以在這裡殺死彼此而不用承擔責任。但是,這樣不會讓矛盾更激化的嗎?
在暗地中負責保護自己的砂隱暗部或是其他忍者遲遲不出現,上原感到了事情的不妙。
“本大爺,可是差點幹掉木葉白牙的忍者。”
上原以儘量慢的速度緩緩的轉過身,以期不驚擾到對方。
四周,武鬥場的圍牆隆隆而起,再次合攏了,並在原基礎上拔高了數尺,露出了隱藏在圍牆中的鋼鐵牢籠。
當一個獵人不小心掉進了自己佈下的陷阱,並且陷阱裡有一隻飢腸轆轆眼睛裡散發着綠光的餓狼時,這時,失落了武器的獵人該怎麼辦?
這種情況,最致命的就是露出任何驚慌的眼神,經驗豐富的獵人會立刻趴附在地上,像兇獸一樣緊緊盯住餓狼的眼睛,像猛獸一般齜着牙齒,用氣勢與餓狼較量着。直到長達幾小時的意志較量中,惡狼從獵人的眼神中找不到閃躲和膽怯的成分,體力不支的老狼會先敗下陣來。野獸單純的邏輯中,氣勢的壓迫力就是真實力量的差距。
“從背後殺死本大爺,是對本大爺的侮辱,同樣也是對砂隱村的侮辱,閣下認爲呢?”
上原帶着淡淡的笑意,手揣在兜裡,一副懶散的強者姿態,儘管他內心其實慌的一批。
“倒計時十秒開始正式的戰鬥,如何?”
砂忍桔梗人我藏把握着的鐵棒頓在地上,他算是默許了上原的話。
“一。”
上原眼睛沒離開對方,一邊頻繁的關注着武鬥場之外的動靜,一邊觀察着是否有可以用來逃遁的路線,又或者等下真的要和砂隱村的瘋子戰鬥的話,哪裡是可以用來藉助的地形。
“二。”過了有五六秒,上原纔開始第二個計數,他開始緊張的準備着,把手裡劍和苦於放在了身前的忍具袋裡。
而對於上原的小動作,鬍子拉碴一身邋遢模樣的砂忍完全容忍了他。
上原試探着後腿了半步,對方果然又跟進了半步。不打算就此罷休嗎?上原越來越感覺到不妙。
“三。”這次,超過十秒上原纔開始第三次計時,砂隱的神色開始不耐起來。
手握着苦於,苦於柄部冰冷堅實的觸感給了上原一些底氣,不需要理會這個眼睛赤紅的傢伙啊,只要拖延下去,砂隱村肯定會做出反應的。
那麼,就拖延下去好了,上原眼睛咕嚕一轉。
“四五六七八九十!”半秒不到,上原的嘴巴跟機關槍一樣迅速把計數唸完,然後他把藏在手中的煙霧彈全砸在了自己的腳下。
等嗆人的黑煙瀰漫起來,砂忍桔梗人我藏這才反應計時已經結束了。
明明前幾次計時那麼慢的,桔梗人我藏以爲小鬼是要拖延時間的。他做好了準備,不管小鬼浪費了多少時間完成計時,計時完成之後,自己就直接砸掉巖忍可惡的腦袋。
正常的邏輯,的確是這樣。可是是人都能想到的套路,那還叫套路嗎。
濃密的黑煙中,上原一邊向後揮灑着無數地刺,一邊朝着早已經看好的方向飛速奔跑而去。
上原的忍者馬甲下,有特殊的護甲,自臂甲中飛射出一根帶着繩索的弩箭,直射向高高的武鬥場圍牆頂端。
“啊!!”
觸電的感覺讓上原整個手臂都麻木了起來,要命,這裡被忍術封禁了。
……
“忍法——風卝(kuang)之術!”
(至於爲什麼用生僻字,是因爲作者發現越古怪的字越附和畫風……其實還真是這樣。)
負責保護上原的那個砂忍女孩兒只是慢了一步而已,當上原跌落進武鬥場,她再去施救已經晚了,任憑她去攻擊土遁結界,都不能觸動結界分毫。
已經分出分身去向千代大人求救了,女孩兒都快急哭了,“求求大家了。桔梗前輩會殺掉上原君的!”
“他可是巖隱村的客人!”
圍觀的零散了的幾個砂隱忍者,他們臉色很複雜,“桔梗所有家人全部死於巖忍之手。”
“既然他已經做出了選擇,想必他已經決定承擔下所有的後果。”
“抱歉了。” Wшw⊕ тт kān⊕ ¢O
武鬥場的結界之外,桔梗人我藏的同伴笑着,“桔梗是我的同伴,任何的後果,我和他一起承擔。”
“喂!鳥遊!!”
一道綻放着藍色的光澤的水幕自被稱爲鳥遊的忍者手中涌出,要維持巨大的水遁結界,要消耗很多查克拉的。
任由其他砂忍不停的對結界發動攻擊,焦急的呼喊着,鳥遊盤着雙腿坐着,他帶着淡淡的笑意,一臉平靜。
……
自己成了被關在門中的狗,燜在甕中的鱉,上原怎麼能開心的起來。
天空投射的陽光似乎變了色調,上原擡頭望去,他覺得自己像是進了水族館一樣,而自己就像是在玻璃幕牆下,如同是漫步在水中一般。
把所有的煙霧彈全都扔出去了,上原給自己創造了臨時的藏身處。但是武鬥場太大了,煙霧很快就消散掉,上原的煙霧彈沒給他爭取幾分鐘時間。
“操具——八面仞之術!”
低頭躲過橫掃向自己腦袋的黑影,上原把身體球一樣一縮,他周身上下頓時響起金屬被擠壓的扎扎聲響。
然後,上原再猛的躍起至空中,同時一下把身體全部舒展開來。這下,他就像一個人形刺蝟一樣,頸部手臂腹部四肢腳底,一瞬間射出了密密麻麻亂七八糟的各種暗器。
這個術是風伽交給上原的,不同的是風伽是依靠技巧來完成短時間大量爆發手裡劍的。而上原,他依靠的是“傀儡知識。”
這種爆發性的防禦手段,只是一次性的,防護鎧甲中所有的儲備暗器消耗了一空,上原的忍具袋裡已經剩不了多少可用的忍具了。
把沉重的鐵棒舞成了一頁風扇一般,桔梗人我藏擋下了上原所有的攻擊。
“可惡的巖忍啊,我要把你的骨頭,全部拆下來。”目露着幾欲噬人的目光,桔梗人我藏歪着腦袋,他嘶嘶笑着,突然使勁的用手錘打着自己的後腦,並且越來越用力,咚咚作響。
然後,似是擺脫了突發性的痛苦,桔梗人我藏懊惱的看着躲遠的上原,他咆哮一聲再次追去。
“媽的,這傢伙是狗嗎?”上原的右下肢處鮮血淋漓的。
他好不容易創造了一次進攻機會,上原放棄了防禦,聚集了所有的力氣運用凌厲的體術——捨身踢,一腳踢在了砂忍的腦門上。
砂忍沒能如上原所願立刻暈倒,上原卻遭殃了,他被砂忍尖利的牙齒狠狠地咬住了。
自己骨頭響起的輕微咔嚓聲讓上原自內心升騰起極大的恐懼,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逃出這裡。
被人殺掉倒沒什麼,被人咬死就太丟人了。
“來吧,混蛋。”
背後如果不出意外,就是那面帶着電擊效果的土牆了,上原抿了抿嘴脣,揹着的手背抓到了一支從衣袖中滑下的苦於。
你以爲這只是普通的苦於嗎?不,它其實是支手裡劍噠!
直線飛行的苦於半途中突然變換了形態多了四個刃角,飛行的軌跡也因此有了弧度。
上原沒做過詳細的統計,格擋手裡劍幾乎是所有忍者必備的基礎素質,不管是下忍小鬼們還是那些厲害的忍者,擋下複數以上的手裡劍像呼吸一樣簡單。
據統計,現代戰爭中平均兩萬發子彈才能殺傷一個目標。忍者世界也一樣,很多戰鬥都是相互亂仍一波手裡劍雨然後纔開始的。
現在,當清楚手裡劍無法給對方造成直接殺傷時,上原改變了戰術。
兩個突兀改變軌跡的手裡劍形的苦於幾乎是貼着砂忍斜撩的棍影飛走的。
如果沒有改變軌跡,這兩隻手裡劍避免不了被浪費掉命運。
上原的戰術目標完成了,兩支手裡劍帶從砂忍身體兩邊飛至他背後時,然後叮噹一聲磕碰糾纏在一起。
一根透明的極細絲線所形成的圈套初步。
上原冒着被鐵棒砸破腦袋的風險,他不退反進,鐵棒堪堪貼着他的頭皮飛過。
上原在圍繞着砂忍極速穿插行進,時前時後,很快,砂忍身體被很堅韌的絲線纏繞住了。
砂忍的力量很大,卻也因此被鐵棒舞動帶動下的絲線,深深地割破了他的手臂後背和其他地方。
追擊再一次被迫停下,桔梗人我藏摸了摸臉頰,被割破的地方讓他感受到了痛楚。
桔梗人我藏雙眼赤紅,他神智有些癲狂了。
“喝!”桔梗人我藏雙臂肌肉隆起,他怒吼着,身體突然拔高了一些,錚錚錚!韌性十足的絲線斷裂成數斷。
全身上下被纖細的絲襪割開了很多傷口,桔梗人我藏嗶波一聲扯下破碎的忍者馬甲和其他馬甲扔向一邊,他一步步向上原走去。
圍城圓形的牆壁,是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死角的。
絕大多數忍術,是不會傷害到施術者本身的。但是這並不絕對,類似千鳥這個術,原著中佐助第一次修煉千鳥時差點把手臂廢掉。
砂忍之於上原,就像一隻戲弄老鼠的貓。儘管知道貓在玩,但是上原卻不得不拼命。
背後就是圍牆了,上原一動也不動的等着砂忍到來。
大意了,胸口被鐵棒蹭到了,立刻斷了肋骨並淤青大片,上原立刻處理了胸部的創傷。可是真正致命的麻煩,是腿部。
上原掃過一眼右腿,小腿處一排深如骨骼的牙印清晰可見,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的,滴落的鮮血已經變成了黑色。砂忍是很擅長用毒的,絕大部分砂忍都是如此,而不僅限於砂隱傀儡師。
就想在巖隱村,很多非土遁忍者對於應對土遁忍術都有着其他忍村忍者難以企及的豐富經驗。這是環境使然的。
砂忍已經到了上原近前,上原緊緊的咬着下脣,咬破了皮膚,他嘴巴里有了血腥的味道。這樣,他才能依靠痛感讓自己不至於立刻昏倒。
“終於放棄了嗎?”桔梗人我藏扛着巨大的鐵棒,他身高很高居高立下的看着上原。然後,他舉起了鐵棒……
咚!
巨大的鐵棒對於上原的體格,就像是攻城錐一樣狠狠地撞向他的腹部。
上原立刻跪到在地,他滿臉痛苦,身體在佝僂着,內臟受創了,鮮血從他口中大口大口的噴涌而出。
以屈辱的姿勢雙膝跪地,上原嘿嘿的笑着,這種情況下,他還能笑得出來。
然後,他用力抱住鐵棒,整個人向後仰倒。
圍牆上,滋拉一聲,電芒閃爍,把上原整個包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