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三十七年一月十日,木葉和雲忍的戰事仍在持續,木葉忍村那片繁茂的叢林不見了,變成了一片焦土,木葉背靠村子,有龐大的後備物資儲存,而云忍得到了巖忍每次數量並不多卻恰到好處的物資供應。
很神奇的是,雲忍從雷之國調來的物資卻總是被破壞,要麼是流浪忍者,要麼是某些亡命的混蛋,這其中,竟然有上原的影子……
已經過了戰爭剛結束時的繁忙階段,重傷的人員也慢慢恢復成輕傷,輕傷的也大概好了,關於戰爭的傷痛,也走出了部分陰影。
類似總結報告的活動一定會有,開場是以一場成人禮開始。
上原十六了,狩十七,夏生十六……
村子裡孤兒很多,以致很多人的成人禮一直無法完成。
上原沒完成成人禮,就連狩也是。
“在戰場上,你們足夠勇敢。”很少見的穿了一身盛裝的大野木站在高高的看臺上,臺下整整齊齊站了一百多人,除了紅蜘蛛一羣人,還有別的同一年齡段的人,有平民忍者,還有各家族的年輕族人。
因爲巖隱一次重要的戰略失誤,跟上原年級差不多大的小鬼們,陣亡了一千多人。
巖忍的人才斷代了,因此小鬼們得到了比往常多的多的重視。
人柱力漢,紫,這種場合他們情況很尷尬。
他們雖然出席了活動,但是卻一左一右分開好遠,身邊圍滿了暗部,似是把他們當敵人防備起來了。
戰爭結束前漢還能很自由的行動,可戰爭結束以後,上原就很少見他的面了,被限制那人身自由,不得隨意外出村子。
飛鳥盡,良弓藏。上原莫名的想到了這句話,遠遠的穿過人羣看到漢和紫,漢還好,紫腳上卻帶着鐐銬,像是個犯人。
“堅韌,勇敢,團結,堅強,從你們身上,我彷彿看到了二代大人,也似乎看到了少年時的自己。”感慨萬千的大野木,渾厚的聲音打斷了上原的思路,如果按照上原的經驗,不管是小學初中高中還是大學的活動前發言,大概都是超長的,特別是領導講話,持續的時間大概更長……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都升的很高了,“上原土石!”
“額……到!”數地上螞蟻數的快要睡着的上原一個機靈清醒了,他飛快的以矯健而不失優雅的步伐走向看臺,單膝跪下。
“給你,上原!”
狩是上原前一個完成成人禮的,他很有眼色的替上原準備好了一塊用來完成成人禮的石頭。
一塊從戰場上帶回來的岩石,每個人都有。只有上原不懂規矩,他什麼也沒準備。
“我謝你啊,狩。”上原心裡誹謗不已,讓他幫忙找個石頭,丫的不知道他跑哪去把山頭給炸了,臉盤大的一塊石頭雙手託舉在胸前讓上原看起來像個傻子。
“小上原,”慈祥這種表情上原第一次在大野木臉上出現,他笑着。“不聽命令,與身份未知的敵人合作,還放走了俘虜,不過,你,足夠優秀!”
“足夠優秀,明白嗎?”大野木加重了語氣,他手放在上原肩膀上用力的下壓,壓的上原骨頭生疼。
大野木眼神迫人,不知道他爲什麼語氣突然變得這麼嚴肅。
“明……明白!”
一場成人禮,恰好又是對優秀忍者做出表彰的時候,上原優秀嗎?當然足夠優秀,十幾個木葉上忍的首級,戰場上超額完成了任務,還有繳獲了霧忍的爆刀,還從絕境中拯救了陷入包圍的漢一衆人。
而甚至在不久前,因爲他的一個提議,風魔一族賺了好多錢,受此啓發,巖隱一次嘗試性軍事援助,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果。
雲忍與木葉的戰爭如果不會停下,那麼將流盡兩個忍村最後的血液。
這是一連串堪稱傳奇的戰績,傳奇到足夠讓上忍們感覺羞愧,所以呢,該做出什麼樣的表彰或者說獎賞呢?
思索許久,大野木有了主意。
“在鐵之國戰場上,”大野木清了清喉嚨飛在半空中,這樣他的聲音會傳的更遠。“那個高傲執拗的三代雷影,呵,他在官方契約中承認了我們的“四代土影”,而且不乏溢美之詞。”
人羣中嗡的一片,議論紛紛。
“既然被雲隱的影所承認,那麼沒理由不會被我們所承認……”
大野木的話說了一半,跪了半天的上原心裡咯噔了一下,“臥槽,不會是要讓我當四代影吧??沒搞錯吧……”
“一羣亂七八糟來自不同家族……甚至好多不是家族忍者的小鬼,他們成立了紅蜘蛛軍團。”大野木搖頭笑了。“更早之前,是巖之百人衆。”
“紅蜘蛛軍團合法性的文件一直沒有得到批准,那麼今天——”大野木拉長了聲音。
“紅蜘蛛將與暗部影衛隊平級,由影直接同統屬,人員暫定爲一百人。”
“第一任指揮官上原土石,今日授予特別上忍之職。即日趕赴情報部暗部與醫療部忍具研發部入職,同時擔有紅蜘蛛人員挑選之責。”
“其他職責如下……”
……
“上原小鬼,絕不能辜負了三代的期望。”直到黃土把一把嶄新的忍刀放在上原手上時,上原還沒從一連串信息的轟炸中理清思緒。
同伴們幾乎要壓抑不住的跳起來了,被三代土影親自鼓勵幾句,就能他們興奮的不得了。
紅蜘蛛三十來人,全在看臺上,萬衆矚目。而臺下的一羣同齡少年,他們眼神中嫉妒沮喪的神情不一而足,正是爭強好勝榮譽感正盛的時候,敵意沒來由的就升騰起來。居高臨下環視了一圈,那些噴火一般的眼神看的上原不舒服。
“三代大人說,讓我來挑選人員組建紅蜘蛛。”上原突然走下看臺,在一羣少年和數千名忍者面前不露半分怯懦。
“我該如何挑選?厲害的,弱的,堅強的,或者又是聰明的?”
“或許,紅蜘蛛全部由天才組成纔好。但是經歷了太多戰鬥,我看透了天才。”
“一個人擊敗不了敵人,那就兩個,再不夠,那就十個,二十個一百個!”上原狠狠地砸下拳頭,“砍十個人刀刃會卷,二十個,忍刀會斷,一百個,大概會沒力氣,那麼……,這麼想來,再強大的敵人也就不可怕了,可怕的,是那些因爲犧牲而膽怯最後逃掉的人,他們會害死所有同伴,所有的犧牲也將毫無意義!所以,我得找一些靠譜的傢伙。”
“從戰場上活下來的大家,我猜,沒人是拋棄了同伴活下來的吧?”上原掃視了一圈,沒有一個人眼神有躲閃,全是如同岩石般沉穩與堅定。
“紅蜘蛛一百人,如果讓我選,我選——你們全部!”
上原的眼神並不討喜,他看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盤屬於他的菜,尤其是他很囂張的指着一羣少年的樣子,這在往常很欠揍,但是在這種時候,卻滿是真摯。
“紅蜘蛛,集合!”
一聲尖利的哨子,不用再等誰的命令了,閄土一羣人跑了下來。
等上原第一個把忍刀交給一個帶着眼鏡臉上還纏着繃帶的少年時,少年愣了那麼半秒突然反應過來,他眼框都紅了,一種被認可的信任感充斥着他的心頭。
就在剛剛,平民出身的他還幻想着什麼時候加入紅蜘蛛該多好。那可是與影衛隊同級的殊榮,可一想,火光就沮喪了,那羣少年可都是村子裡的明星人物。
心情激盪的火光就要單膝跪下,就像上原他們完成成人禮那樣的禮節,卻被上原給攔下了,“這種禮節不必要了吧,”上原滿臉笑意,帶着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我是找同伴,可不是找部下來着。”
三十把刀,送了三十個人,紅蜘蛛變成了六十人。
可手裡沒刀了,“我說過,我要你們所有人。”
上原從忍具袋中拿出一把長刀,手握着刀刃用力,刀刃割破了皮膚鮮血直流,啪嗒啪嗒的滴在地上,隨着發力,嘎嘣一聲,刀刃斷成了兩截。
幸好上原有收破爛的習慣,破刀他也帶着幾把,不然一下掰不斷忍刀,就很尷尬了。
“紅蜘蛛將會成爲讓敵人恐怖的名字,一定!”
某些人天生帶有領袖氣質,上原自斷佩刀贈人這一幕,太有感染力,別的接過忍刀的少年忍者們也有樣學樣想把忍刀掰斷,卻難以成功。
“人員一百一十四人,”上原轉過身,“三代大人,我再要十四個名額。”
大野木不吭聲。
“不多,只要十四個。”
“就這一次。”
“就一次,同意了不就行了三代老頭……”
……
上一刻還慷慨激昂的上原突然換了副嘴臉,變的油嘴滑舌。
過了好久,等大野木大概是煩了,終於同意了。
上原立刻變的興高采烈的的轉回身,等他回身一看,身體僵住了,他背後,不知什麼時候整整齊齊跪了一地的人。
不只是那羣還陌生的少年,連狩也一樣,風伽也一樣,還有土獄,還有夏生……
手足無措的上原同樣單膝跪下時,圍觀的大人們鬨堂大笑。
……
“今天是個重要的日子。”漢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
點着蠟燭忙的要死的上原正在整理着資料,紅蜘蛛一百一十四人所有的資料,得忙好久,他頭也不擡。
“你這麼快就成上忍了。出乎我的意料。”漢遞出一個盒子,盒子裡一把藍色的玲瓏剔透的手裡劍,是查克拉金屬加上別的珍貴材料製成的。
“火光,東四郎。我怎麼這麼熟悉呢,好像在哪聽到到。”上原痛苦的敲着腦袋,卻怎麼也想不出到底在什麼地方聽說過這名字。
“等等,漢,你剛說我成了上忍。怎麼回事?”上原一臉奇怪的突然問到。
真好,漢無語的觀察了上原的表情,他不像是裝的。
一堆亂七八糟的資料夾翻了一遍之後,漢終於從最下邊找出一張皺巴巴的委任證明。“諾,——特別上忍上原土石,你認得字吧,自己看。”
“我說你這傢伙。蜘蛛把你腦子吃掉了嗎?”漢覺得好笑。
不是炮灰中忍了。上原成了特別上忍。
當了那麼久中忍,上原壓抑的不行,可是說好的成上忍了就去信濃川這頭游到那頭,又那頭游到這頭遊個夠呢?夜深了,資料還沒整理完,去橫遊信濃川的事,上原他大概是忘了。
火光和東四郎。就是神無昆橋戰役那倆巖忍龍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