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巧盼落你懷(高幹) 23我與你的開始4
刺耳的話傳到耳裡,像把尖刀,刺啦刺啦的颳着金屬發出燥人的聲音,嫣然輕輕推了管大一把,自我保護意識,想把自己隔離開來。
這些她從小聽到大的話語,千篇一律,如今有了新的亮點,是她的新郎。
今天是他們擺酒的好日子,卻在這裡,聽見了來賓對於這婚姻的比較……比較誰比誰以後玩的花。
可她後退一步,沒有走開他的圈禁就被更用力的擁進了懷抱,男人的胸膛,硬**挺強壯,像一顆樹,一面牆。
他在她的耳邊輕聲說:“別動。”
然後,帶着槍繭粗糲的手指穿過旗袍窄緊的側擺,滑進來,摸到她腰上褲襪的邊沿,一點一點,卷着往下褪。
“你!”嫣然驚呆了,卻動彈不得,牢牢被鎖住,鎖在他的懷裡,很寬厚的肩膀,很有力的手把她抱起來,她的下巴正好墊在他彎腰時的肩頭,整個人彷彿小小一隻,柔弱的被擺弄,她不敢出聲,害怕被外面的人聽見。
女士洗手間永遠都是最好的八卦場所,八婆們進來了就不想出去,當她們開始猜測這段婚姻能夠維持多久時,嫣然狠狠掐了管大一下。
卻,掐在他繃起的肱二頭肌,噠一聲,食指指尖斷了一截指甲。
她懊惱的藏起手,感覺男人把她的絲襪褪至膝彎。
下一秒,他蹲下,她整個人被抱坐在他腿上,他一手護着她的腰,一手利落的剝離那層薄薄肉**色。
她的鞋被褪下,一隻襪腿已經鬆開,接下來是另外一隻。
管大的呼吸不經意擦過她耳邊,熱燙燙地,她縮了縮脖子。
明明每個步驟嫣然都清明的感覺到,但其實這些動作只用了短短几秒,她很快被扶着站起來,腳丫踩在皮鞋上,男人爲她整理劉海,沉沉說:“把鞋穿好。”
嫣然剛想嘟嘴呲牙給他做個鬼臉,只聽耳邊咔噠一下,管大擁着她,推開了隔間的門。
那一瞬,嫣然在日後回想起來,都只剩下笑容。
正在愜意補妝的三個大媽,露出見鬼了般的表情,瞪着鏡子裡自己的臉一副不敢相信。
管大攥着嫣然的手放在水龍頭下清洗,張嘴清晰有力的說了這樣一番話——
“老婆,以後我們老了千萬別變成這樣,挺招人討厭的。”
還有——
“老婆,”他笑着喚她,原本斜飛入鬢的鳳眼染上一絲笑意變得有些像她的眼睛,“軍帽就是綠色的,我一直戴着。”
然後,牽着呆愣愣媳婦兒的手,輕輕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
在酒店長廊上,嫣然甩開了他的手。
她的小手溼乎乎,揪在一起,低着頭。
她覺得給他丟臉了,因爲自己的事,給他丟人了,還是在今天這樣的日子裡。
“怎麼了麼?”管大站立她跟前,彎腰垂臉去端詳她,他松枝綠的褲腿闖入她眼簾。
嫣然擡起頭,想與他說謝謝,卻張不開笑容,一張臉笑着比哭難看,只是一瞬,眼淚就掉下來,啪嗒啪嗒打在管大油亮亮的皮鞋上面。
他似是輕輕嘆息了一聲,把她擁入懷中,他們站在圓柱的後面沒人看見,她躲在那兒,哭的一塌糊塗。
媽媽走了以後,大院裡風言風語,女人的舌頭長愛嚼舌根,曾經,是還沒開始變聲的唐信扯着嗓子一個一個吼回去,捂着她的耳朵紅着臉罵那些用異樣眼神打量她的人。
每一回,被唐媽媽打完屁股他都對她笑,說:“糖糖別哭啊,一點都不疼。”
如今,護着她的人,不是他了。
年少過往那些暖心的回憶,慢慢在褪色。
她向神仙許的願,真是從來沒有靈驗過啊。
“不哭了麼。”管大不知道怎麼安慰人,現在這種情況又不能扔下里面的人帶這姑娘去吸溜一碗粉加五塊錢辣牛肉絲。
所以,他着急了。
是誰說這姑娘好哄噠?怎麼一直哭麼!
“老婆你別哭啊,以後天塌下來還有我呢。”這是他能說出的最肉麻但也最踏實的話。
他娶媳婦兒了,從此,媳婦兒與弟弟一樣,需要他護着。
可,嫣然聽在心裡,覺得過往受的委屈成倍成倍的往上翻,因爲有了可以依靠的人,所以以往的風輕雲淡,此刻,覺得委屈。
因爲,可以不必堅強。
半晌,聽見這姑娘含糊不清哼唧一聲,他捧着她的臉擡起來,細細看她,嫣然哭花了眼線,流進眼睛裡一雙眼刺得紅彤彤,鼻尖也粉紅着,像是一團包裹着草莓餡兒的麻薯,軟乎乎想讓人咬一口。
管大就直愣愣的盯着瞧,嘴角動了動,哄她:“不哭了啊,以後沒人敢欺負你。”
嫣然一聽,哇哇大哭,哼唧着:“管大地,謝謝你!”
小拳頭攥着他的袖口,六個字說的有情有義。
管大就笑了,他笑起來總是奪目,閃着比鑽石還耀眼的光,他把軍裝袖子擼高,露出裡面淡綠襯衣的袖子,伸過去給草莓麻薯擦眼淚兒。
淡淡的黑色暈染在袖口,他又笑了。
兩人重新回到酒宴上,鄭海濤已經喝紅了臉,朝管大招手讓他過去,嫣然乖乖坐下喝湯,望一眼,整場就只他一人,把那身松枝綠穿的格外挺拔好看。
他的背,直挺挺,肩膀寬寬的,她剛剛用臉蹭過的,很厚實。
她正想着,伴娘湊過來咬耳朵說:“然然你老公真不錯。”
她的心裡,輕輕附和,是不錯呢,剛剛給我打老怪獸了可厲害了!
忙碌碌的一天過去,之前就商量好的了,要趁着管大還有假,在F市留一天。
所以,這天晚上,鄭海濤看着女兒女婿上樓進房間了,頭一次真切感受到鄭嫣然已經嫁人的滋味。
管大在媳婦兒閨房裡轉轉看看,她的牀是可愛的粉紅色,她的梳妝檯上有很多瓶瓶罐罐,她的檯燈上畫着一隻小貓,喵喵嬌憨的舔着爪子,當嫣然擦着頭髮從浴室出來,他還看見她的拖鞋,上面也有一隻小貓,畫着媚人的眼線,搖着尾巴。
“快去洗一洗。”嫣然說。
管大半晌,哦一聲,竄進浴室,下意識的動作迅速把自己脫光,然後發現,忘記拿換洗衣褲。
這間浴室,也是透着濃濃的小姑娘氣息,香香的,是嫣然身上的味道。
這時,她在外面敲門,喊着:“管大地你洗了麼?那個粉紅色的是沐浴露,白色的是洗頭水,淡黃色是護髮素,白色的是身體乳液,藍色小瓶是洗面奶,旁邊玻璃瓶是爽膚水,乳液我剛剛用完了,新的在櫃子裡,你拉開來看看,第一層。”
一連串的瓶瓶罐罐讓裡面光着的男人眼花繚亂,他從來不講究這些,自己也不會去買,家裡浴室放着的那套還是弟弟撒嬌說要用一樣的纔算好兄弟,他才學着往臉上抹抹。
“我,我用不了那麼多。”他吱嗚着說。
嫣然以爲這人是不好意思了,就默默走了,心裡纔不信,她在管家浴室裡看見那一溜的國際名牌男式專用護膚可不是假的,從剃鬚到護手,步驟繁瑣的超越女人。
那天她還偷偷的擠了點抹抹手,覺得可滋潤了,心想這男人完全看不出年紀搞不好就是這套護膚品的功勞。
很快,浴室的玻璃門拉開一道小口子,一顆溼漉漉的腦袋冒出來,弱弱的說:“那個,我忘記拿,恩,媳婦兒幫我拿條褲子。”
嫣然正在吹頭髮根本沒聽見,於是某人只好裹着一條浴巾踮着腳尖出來,貓腰到行李旁,快速翻着。
等嫣然轉頭,就看見美男出浴,他溼乎乎的樣子更加漂亮,一雙眼清明如雨後乾淨,水滴淌在胸膛腰後,滑進那條浴巾。
明明白天的時候,還是那樣的高大威武,護着她的男人此刻如同小貓,軟綿綿潮乎乎的,一張臉微微泛着紅,可以看出來他不好意思了。
其實吧,大男人露個膀子啥的真沒什麼好害羞的,管大別扭的是——他浴巾下面沒穿內褲啊!
沒穿內褲的某人,在自己媳婦兒面前臉紅了。
嫣然咯咯笑,她哪裡想到那麼多,只是覺得可愛,她說:“管大地你低下來點兒。”
管大手裡握着自己的內褲,聽話的低頭看她。
她擡手,呼嚕一下他刺刺的頭髮,像被一把刷子擦過手心,癢癢的,她又咯咯笑。
有人被笑的難爲情了,竄到浴室去穿內褲。
而把自己洗香香的小姑娘,臉上沒了笑,鑽進被子裡,忐忑的等着管大出來。
總不能……一直都這樣吧?嫣然思考着。
已經過去的兩個晚上,頭一夜是這傢伙喝多了抱着她睡了一夜,第二夜,因爲隔天要回來辦酒,管大被管元帥招到書房提點了一下,等他上樓,她已經呼呼睡着了。
第二夜,他也是抱着她睡了一夜。
今天早上,他揉着眼說早安,麻雀小姐在牀邊嘰嘰喳喳也道聲早上好。
他們,似乎沒完成任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