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棹跟着前面的管家順着走廊一直走,直到書房,管家才敲了敲門報告了一聲得了準便帶着嵐棹進去了。帶到了人管家也就下去了。
皇甫仁正坐在椅子上靠着,眯着眼挑着燈看兵書。見嵐棹來了便把書扣在桌上,起身道:“嵐公公此時來是……?”
嵐棹面對皇甫仁有些壓力,感覺手裡有點空,有些後悔沒有把拂塵拿來,這衣服連個可以揣的兜都沒有,但他還是笑盈盈地看着桌案上的書說:“將軍如此用功,真乃我大燕朝的一大幸事。奴才實在佩服。”
皇甫仁淡笑了一下回道:“嵐公公過獎了。嵐公公纔是令人敬佩,年紀輕輕就被太后如此看重。”
這嵐公公嵐公公的聽得嵐棹實在是刺耳,就跟太后在外人面前叫他那一聲聲小嵐子一樣,比起之前的什麼狗蛋,感覺那些反而都不算什麼。
嵐棹沉吟片刻也就開了口笑吟吟地:“奴才素來耳聞將軍威名,知我天下太平全憑將軍之力,奴才雖卑鄙,但也明其中之理。今得以眼見,心中之敬佩猶如夏木,茂甚。然,奴才心中嘆息之情不禁油然而生……”
皇甫軒漸漸明白了嵐棹的意思,他也就靜靜地聽着嵐棹的冠冕堂皇之詞。
“以將軍之才竟猥自枉屈於此位多年!”後面的不用聽皇甫軒也完全明白了,他有些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眯着的眼,皺着眉說:“嵐公公,明人不說暗話。你這可是對皇帝的大不敬!”
嵐棹心裡有些惱火地呸了一口,還明人不說暗話,這皇甫仁就明擺的就在說,裝糊塗,想讓自己處於不利地位。可是他偏偏還必須得說出來。
“將軍,您怕是不知道,這朝中形勢不比當年了。”
“哦?”
嵐棹也不再說話,而是嘴角帶笑,靜靜地看着皇甫仁。皇甫仁皺着眉頭好一會,似乎在權衡利弊,於是他又補充道:“王爺您怕是也不滿於現在這個位置吧?只是皇帝的羽翼已經要豐滿了,奴才知道您神通廣大,可是您常年在外打仗,有些事,奴才怕是比您要擅長。不過奴才也不敢逾越規矩,畢竟奴才只是太后和您腳下的一個奴才而已。”
聽了這番話,纔算是徹底定下了皇甫仁的心。嵐棹看見皇甫仁愈發堅定的眼神,胸腔中那顆狂躁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太好了……他總算是猜對了……他算是從生死線上爬回來了。之前看着他說起來輕而易舉,實則心裡實在沒個底。
心裡有了底氣,嵐棹也就淡定下來緊接着又下了劑狠藥:“奴才嘴笨,但奴才視王爺是自己人,也忍不住直說,還請王爺見諒。王爺,將軍,您當皇上還是當年的皇上嗎?奴才雖然進宮時間短,但是這宮中的人情禮節什麼的,奴才怕是要比您看得清。換句話說,要皇上定下殺心,只是早晚的時間。您怕是不知道,前段時間,丞相之女便被迎進宮裡了,若是她肚子爭些氣……”
嵐棹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其中要害以及皇甫仁的處境點的一清二楚——他只能和他們合作。然而他這話也說的也極爲不客氣,雖然一口一個奴才,可這姿態,哪有一絲奴才地模樣。皇甫仁定着眼看着嵐棹笑吟吟地模樣,似乎捏準了他,他便也不多掙扎,深吸一口氣道:“你可有什麼具體的計劃?”
嵐棹依舊是那副令人不爽的笑容繼續悠悠說道:“那王爺您的終身大事……”
皇甫仁臉色又是一片平靜,讓人看不出他是不是不悅,拋出一番豪言壯語:“男兒應當先成家立業,怎能思量這些兒女情長之事。”
這番話堵得嵐棹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他本想借此扭轉他們的地位,讓他和太后居於有利地位,然而這皇甫仁此時還全然不妥協,他們也控制不住他絲毫。
嵐棹嘴上一直自然的笑也忍不住僵硬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控制住繼續道:“是……是奴才目光短淺了。至於具體的計劃……王爺您約莫在京中最多還能逗留多久,不會引起皇帝的懷疑?”
皇甫仁沉思片刻說道:“要是不想引起他的懷疑,往年的話……大概還能再逗留個五至七日。”
“嗯……您此次回去之後,先備好糧草,我們會在朝中爲您部署,一旦時機成熟便會通知您,您只需帶上一半的兵馬回京即可。至於怎麼回來……相信也不需奴才多嘴了。”
皇甫仁聽着聽着眉頭越來越蹙最後直接惱火地拍桌子罵道:“簡直胡鬧!一半的兵馬!你可想過邊疆隨時都有敵軍襲來!你可有關心過這黎民百姓?!”
這一通吼,讓嵐棹也不禁緊張了一下,但很快他就調整了過來繼續緩緩冷冷說道:“奴才相信王爺自有王爺的辦法。鎮守邊疆是爲黎民百姓,那麼這站在這高位又怎麼不是爲黎民百姓?王爺若
是這點魄力和膽識都沒有,奴才怕是找錯人了。”
一直以來他就是仗着他是太后的人才敢這般對皇甫仁說話,才這般有底氣,而皇甫仁亦是成大事之人,這種小事自然能忍。從剛纔看出皇甫仁確實是一個正直之人,心懷天下,若是當上皇帝,也一定是名明君。
皇甫仁缺少在朝中的勢力,因而始終不敢輕舉妄動。而賈家則缺少讓皇帝忌憚的軍權。雙方合作,自然是各取所需。只是嵐棹始終有些不安,他選擇皇甫仁到底是對還是不對?一個蟄伏了這麼久的人,一個心中始終心懷天下的人,一個城府深沉的人,一個野心滔天的人,這麼一個人,無論何時都不應該信任的,更不應該妄圖去利用。
只是他,還有賈家,已經沒有別的路了。
一夜無眠,書房的燈照着夜空,這夜註定不再平靜。只是一晚,朝中形勢就已經風起雲涌。
與此同時皇甫軒那邊也沒有閒着。
皇甫仁他是萬萬不信的,也不敢用——因爲他手裡握有兵權。於是年輕的皇上便只得培養自己的勢力,其中的一股就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宰相,這股新勢力默默席捲着整個朝廷,一點點換下前朝的舊官。
宰相之女——石墨菲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她自幼便讀遍四書五經,如今年僅十五便知曉天下大事,非一般之兒女。她深知自己的重負,也知曉自己手中的籌碼。
所以她根本不擔心她的地位,現在雖然是四妃之一,但早晚有一天,她都會當上皇后。這晚皇甫軒又在石墨菲這邊歇息,他心裡並不多喜歡石墨菲——太精明的女人,但是正如石墨菲所想,他必須來。
“菲兒,最近朝中形勢很是複雜啊。皇叔回京了。”
後宮妃嬪不得議論朝中政事,她是個聰明的女人,自然知曉這一點,只有那些自作聰明的女人才會自以爲是地去妄議朝中政事。於是她便只是柔柔得靠着皇帝,爲他捏肩,鼻子“嗯”了一聲。
“你父親實在幫了朕很多啊。若是沒有他……唉……”皇甫軒心有感慨自顧自說道。
“這是父親應該做的。皇上不必過於擔憂,您的身體要緊。”
皇甫軒轉過身來,抱住石墨菲深吸一口氣說:“菲兒……還好有你,你們父女倆真是幫了朕很多。”
於是一夜歡好。
沒過幾日皇甫仁便又離京了。走時及其低調,幾乎沒有人送行,太后心裡還是放心不下,畢竟還是沒有結成親家。
依嵐棹來看,自從那天和皇甫仁談完之後,他深深感受到了皇甫仁的狼子野心以及深不可測,這種人……居然可以默不作聲地隱藏這麼多年,那麼他們以爲能限制到他的東西,也未必能限制到他。說不定到頭來翻倒成爲把柄。
他始終無法放下心中的擔憂,於是送走了皇甫仁之後便回去找賈嫣說了起來。
“嫣兒,這皇甫仁可非池中之物……”
“自然。”賈嫣一邊讓人包着護駕,一邊漫不經心道。
“此次,可要萬分小心,我怕是他不會乖乖聽咱們的,怕是會節外生枝。”
“哦?他還能如何?”
“畢竟他手裡還是有軍權……你再想想……我們可以怎麼留一手保命,以防萬一。”
賈嫣依舊不在意,嵐棹心裡倒是有些發急。等護甲包好了,賈嫣才站起身來不在意道:“呵,我看他能如何。你可有留意,宴席之上……我們的大將軍的目光?”
“哦?”宴席之上……?他確實沒有注意,只去注意其間詭異地氣氛了,這些方面他的確不如賈嫣能夠淡而處之。
賈嫣笑了起來摸上嵐棹的臉說:“我們的大將軍……可是一直望着呂采女的面龐啊。”
嵐棹也不禁驚訝起來。這深宮之中竟是這般嗎?這皇甫仁居然還心繫於呂鳳嬌。
“他以爲他藏得好,只是這宮裡啊,最不缺的就是磨成人精的女人,他那點小心思,本宮看的一清二楚。”
“呵,只要本宮還掌管後宮一日,這呂采女便在本宮手裡一日!這皇甫仁他翅膀又能硬到哪去!本宮就不信他能過的了這美人關!”
我平常也沒怎麼看過權謀啥的不怎麼會寫
大家湊合着看吧
寫的我實在是絞盡腦汁了,,,還卡文了qaq對不住大家
謝謝途君的一個手榴彈抱住親一個╭(╯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