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嵐棹基本上一天都在村裡的公共茅廁蹲着,最後還是王大嬸看見了,拿了點家裡的藥草給他,嵐棹這纔算消停下來。
接下來幾天王大叔也沒有上山,嵐棹便跑去他家學技巧。這種東西理論沒有太多,主要還是熟能生巧。嵐棹想着只靠這些還是活不下去,便又跟着村西頭的打鐵鋪當學徒,沒工錢,但一天有一頓飯。雖然說是他去別人家蹭飯人們好像都不怎麼在意,不過他也不好多去,總覺得不大好。
嵐棹一直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和善,不過就算這樣村裡面的小孩也不喜歡和嵐棹玩。他們唱的童謠嵐棹一句也不會,他們玩的遊戲嵐棹也不喜歡,就算嵐棹看起來很可親啦,但是還是具有濃厚的距離感。大概就是因爲這個幼童的身體裡裝着一個成年人的靈魂。不過他也沒精力去融入孩子羣,每天他都要去爲一天的生計想辦法,還要去搞好大人們之間的人際關係。至於系統的任務,好吧,他現在連男主是誰都不知道。一切都先活下來再說。
之前在現代,嵐棹還有時間去謀劃,而現在,根本就不是謀劃不謀劃的問題,而是能不能活下去的問題。他就這麼飽一頓餓一頓的過了下去。
一直到了夏天,情況纔算好轉很多。嵐棹學到了不少東西,知道山裡面的野菜野果什麼是可以吃的,什麼是不能吃的,村裡面什麼人什麼性格,每天怎麼去討生活。現在每天他總算不用太愁下一頓的飢飽問題了。這時,他開始考慮任務了。
村裡面的人他基本都接觸了,可是系統都沒有反應,難道說男主不是這個村裡面的人?不,不可能,如果離遊戲攻略人物太遠,還完全不給觸發條件,那麼這個遊戲根本就沒有玩的必要。那會是誰呢……?還有誰他沒有接觸過?
啊對了!一個是村裡面的教書先生,和他沒有接觸過,還有就是村裡的孩子們,他只接觸過幾個,大部分都沒有接觸過。難道男主是教書先生或者還是幼年期?
這麼想着,嵐棹就跑去私塾那邊溜達了一圈,教書先生看起來三十來歲,一副迂腐樣,系統也沒有反應,這麼看來,男主只能是村裡那些小孩子了。
這個村說起來不算大,坐落於深山之中,四面環山,當地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因爲在深山之中,所以能耕作的田地不算太多,每家每戶的地都不算大。村裡面總體來說不算富裕,對外聯繫也不怎麼方便,基本與世隔絕,好處是戰亂也擾不到這裡,每家雖說是辛苦一些,但日子還算過得去,當地人性情也算淳樸。基於這些情況,小孩子數量也不算太多,約莫有三四十個的樣子。古代的存活率很低,大部分小孩子都沒辦法長成大人,只有極少數能活下來。
這麼一想,嵐棹便算起來,排除掉自己已經見過的,大約還有十來個是沒見過的。
反正田間地頭總能見到,不用太着急。
仲夏正是捕蟬的好時節。嵐棹打小就是在都市裡長大的,不是那種二三線城市,是大都市,從沒見過怎麼捕蟬。他只是看着一羣小孩子拿着網蹦跳着爬着樹,不多時就捉到一堆。他皺皺眉,心道這玩意怎麼吃,直嫌惡心,搖搖頭轉身就準備走。
這羣孩子轉身就看見嵐棹,看他眼巴巴地看着他們,便當即把嵐棹叫住了:“狗蛋哥,你也來吧?”
嵐棹本是想拒絕,卻想這是一個融入孩子羣的好機會便停了下來,卻有些爲難地說:“可是……我不會。”
這羣孩子都知道嵐棹父母死的早,嵐棹一個人在村裡摸爬滾打才長這麼大,平時也不見他和他們一起玩,當即就有些可憐嵐棹,便熱情道:“狗蛋哥,我們教你。來嘛。”
嵐棹一步步走近了才觀察到這羣小孩子一共有六個人,兩個女孩,四個男孩,年齡大小參差不齊,最大的有八歲,最小的也不過三四歲,磕磕碰碰地跟着後面跑。
兩個孩子蹭蹭蹭地爬上樹,招了招手,剩下的孩子仰着脖子看着。兩個孩子在樹上細細地尋找着洞,不多時便找到了一些米粒般大小的洞,用手捅進去,摸索了一會,又用手指逗弄着,
不多時就摸出來一個蟬蛹還有一隻蟬。他們小心翼翼地用手包着,刺溜一下劃下樹,下面的孩子小心地把手裡的布袋撐開一個小口讓他們把蟬和蟬蛹塞進去,然後再緊緊紮上。
嵐棹開始有些佩服他們的身手,這股麻溜勁兒,不是農村的孩子是趕不上的。他們幾個笑着道:“今兒抓的有二十多了吧?”
“有的有的,趕緊燒一下吧!”
嘴饞的孩子都開始舔嘴巴。嵐棹猶豫道:“這個……要怎麼吃?”
這羣孩子一邊走一邊說道:“唔,拿灰一蓋就熟啦。脆生生的,可好吃。狗蛋哥等會你嚐了就知道了,可惜只有夏天有蟬,過了秋就捉不到了。平時我們就拿這個打牙祭來着。”
嵐棹真心不想吃這東西,不過轉念一想,他連自己煮的泥鰍都能皺着眉嚥下去,還有什麼不敢的?若是可以下肚,以後也能捉一些填填肚子。他就這麼跟着孩子們走,到一小片空地上,年齡大的那個孩子說道:“虎子,炭呢?”
“喏。”說是炭其實也不過一些沫渣。
他們擺好後,又拿來火摺子,使勁一吹便點燃了,炭很快就化成沒有明火的灰,蓋在蟬上,噼裡啪啦的,聲音一出來,這羣孩子就熟練的把灰給去了。他們像是尋寶一樣,扒出熟了的蟬和蟬蛹,吹掉表層的灰,丟進嘴裡,一邊嚼着,臉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不多時就被搶光了,還是那個年齡大的留了一個給嵐棹。嵐棹猶豫了一下,放在嘴裡一嚼,還算香脆。年齡小的孩子,支支吾吾地還想要。他們興致勃勃地準備繼續去捉蟬,嵐棹搖了搖頭拒絕了說道:“我不去了……我還得去鐵鋪呢。”這羣孩子也沒有再邀請他。
這些孩子嵐棹之前都沒有見過,如今待了這麼久系統也沒有提示。看來也要排除掉了。那麼剩下的也就幾個了。一邊想着他一邊去了鐵鋪。
進了鐵鋪熾熱的溫度撲面而來。乒乒乓乓地聲音不絕於耳。
“喲!狗蛋!不是說了,今天放你一天假!”打鐵的大漢全身赤黑,砸着手裡的錘子,□着上身,渾身肌肉賁張,身上淌滿了汗。
“李叔,我說了不用了。”這個就是李大嬸的丈夫,李叔,打鐵的漢子。
嵐棹也解開上身衣服來,露出排骨般的胸膛,不得不說嵐棹穿來後,這具身體好多了,起碼開始發育了,儘管還是一副皮包骨頭的樣子,但是沒有最初那麼嚇人了。村裡人見嵐棹一副上進的樣子,也都有心照顧他。
他學着李叔的樣子,拿過旁邊的刀和錘子,開始在火上敲敲打打起來。村裡面都是要過日子的,什麼菜刀的,鐵鍋啊,農具啊,這些東西都要來村裡唯一的鐵鋪來打。
半天下來,嵐棹也是疲憊不砍,紅霞一點點染紅整個天空,李叔還在繼續打鐵,嵐棹已經放下東西,在旁邊喝點水喘口氣。李大嬸在屋子裡正在做飯,此時此刻村子裡的天空籠罩着一層白煙。
說起來嵐棹還沒有見過李大嬸的孩子,因爲她把孩子送去了私塾,想是稍微認點字也好,將來應該可以比他們這樣混得好。村子裡像他們這樣想的人少,都不願意花那個冤枉錢,田間幹活的,讀那些書有啥用?更何況私塾的學費也不低。李大叔和李大嬸也沒想着讓孩子一直讀下去,認幾個字就行啦。
嵐棹進屋把飯端了出來,蹲在院子裡看着晚霞一邊扒拉着飯一邊想着東西。他是個物質的人,不是說嫌棄這裡的人啊什麼的不夠好,他還是想回原來的世界。以前自己小日子過得多美啊,也沒人管他,錢也有,房子也有,工作還算順心,生活的社會科技也算髮達。結果現在,吃的米不是白的,還夾着沙子,成天要累死累活地幹這些體力活,穿的也不舒服,連上個茅廁都要穿過半個村子,隨地大小便什麼的他真的做不到。之前的三個世界也不見得有多好,誰傻的會愛上一個遊戲裡的人物,然後放棄現實的東西?那是傻子才做的事。他想做的只有儘快完成任務,發泄一下自己內心的煩躁,至於其他的,都不是他要管的。
說起來他要儘快見見李叔的兒子了,李叔兒子也不過七歲,比他小三歲,只是每天他來的時候那孩子早去私塾了,每天他回去的時候,那孩子還沒回來。
這坑爹的,每天吃饃咽鹹菜也不知道厭煩。連夏天捕蟬都沒見到他。不過最近聽李叔說不想讓他讀了,他已經會認識幾個字了。那孩子也不想讀了,在私塾笨的可以,整天叫先生打板子。
不過嵐棹不抱太大希望,男主嘛……怎麼能那麼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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