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瑤芳告訴嚴無憂,慕逸塵是因傷口感染而致高燒不退,現在藥湯喂不進。
嚴無憂微微蹙眉,正要用意識查看辰哥哥,府醫焦急開聲了:“夫人,讓少夫人試着給少爺喂藥。”
秦瑤芳聞言道:“對,心兒,你來試喂一下吧。”說着轉身走到牀邊把慕逸塵往裡側的臉,輕輕轉了過來。
這時,嚴無憂方看清了鼻青臉腫的辰哥哥之臉,小心肝禁不住一顫,又是一陣心疼!這是被小靖給揍的?太狠了!
滿臉心疼的嚴無憂微微垂頭,抱歉道:“婆婆,心兒不知小靖竟把辰哥哥揍的這麼慘,心兒很抱歉,回頭見到小靖,我定好好訓斥他。”
聞言的秦瑤芳苦笑一聲道:“心兒莫自責,是是塵兒有錯在先,該捱揍,心兒亦莫怪世子爺,世子爺已經手下留情了。”
秦瑤芳說着從牀邊桌上新倒了一碗藥遞到了兒媳手裡。
嚴無憂看着手中碗裡的藥湯微微一愣,心裡納悶,這樣趴着,爾等喂不進,讓本郡主如何喂?
擡頭正要尋幫助時,只見府丁、府醫、婆婆還有阿竺等人都已悄悄退到了屏風外,
嚴無憂無語了,方纔爾等如命懸一際的緊張氣氛何去處了?爾等所爲令本君子禁不住懷疑辰哥哥的病情並非婆婆說的那般嚴重。
屏風外的秦瑤芳通過屏風見到兒媳不動的身影,忙催促兒媳趕緊的。
一臉鬱悶的嚴無憂呆呆的應了聲,便轉身走向慕逸塵,在牀沿坐下,但並未即刻喂藥,而是閉眸對慕逸塵放出意識。
片刻之後,睜開麗眸的嚴無憂開聲把婆婆秦瑤芳招呼了進來。
嚴無憂靠近婆婆,附耳與婆婆,悄聲告知婆婆,慕逸塵體內還有未清楚乾淨地邪氣、餘毒,辰哥哥不良症狀正是因爲如此。
聞言的秦瑤芳終於解惑了,原本還納悶以塵兒的強悍體魄,不至於抵抗不了皮外傷,且要殃及腦子智力!
當時確診了慕逸塵的府醫,亦是一臉的疑惑不解!這些確實是不傷筋骨的皮外傷呀,
比起大少爺往日在戰場上所受的那些傷,簡直不值一提的!以大少爺的體質,因何抵抗不住?
秦瑤芳瞭然的微微頷首道:“我就說我兒爲何會一下子變得如此脆弱?原來是邪氣在作怪。”
語畢,秦瑤芳一臉猶豫之色的看着兒媳,小心試問到:“那心兒可有辦法幫塵兒去邪氣?
或是把塵兒送去新月湖湖邊,勞煩聖女閣的使者出手相救?”
嚴無憂看了眼背上仍然血肉模糊的辰哥哥,看來在身上的穴位療法又是用不上了,那、那還是得用吸呀!
想到這的嚴無憂,如桃花粉之色立即爬滿了兩頰,輕聲羞澀應聲道:“婆婆,心、心兒可以幫辰哥哥去邪去餘毒的,但…”
秦瑤芳追問:“如何?心兒但說無妨”
嚴無憂抿了抿脣接着道:“讓其他人離開,我們婆媳倆合力把辰哥哥的手腳固定好,以防、以防他醒來中斷、打攪了我的治療。”
聞言的秦瑤芳臉色微微一疆,原本納悶以塵兒如今的實力,哪是心兒的對手?心兒又爲何不還手?
原來是塵兒趁其不備,卑鄙地搞偷襲了!想到兒媳當時爲塵兒治療反被塵兒所傷,就心疼的不得了,
再看看不知好歹的塵兒,塵兒完全是自作自受,若非打傷心兒,何須受罰?又何須受邪氣、餘毒的侵害?
秦瑤芳在心裡一個勁安慰着自己:那個打女人、不知所謂、不顧後果的瘋子並非是真正的塵兒,定是邪氣邪祟!…
見到發呆的婆婆,嚴無憂以爲婆婆不願捆綁辰哥哥,那就算了,大不了多提防着點,到時候及時施展法術防禦或是控制住辰哥哥。
下定決心的嚴無憂開聲了:“婆婆,您莫爲難,不捆亦可,您先到外面等一會兒。”
回過神來的秦瑤芳忙應聲:“不爲難,不爲難的。”
語畢,秦瑤芳屏退了府醫和府丁們,並讓紅姨悄悄找來了一捆麻繩。
楊帆、阿竺都不放心郡主,默默跟着紅姨進來了,得知麻繩是捆綁慕逸塵的,方默默的退到門外門口守着。
婆媳倆對慕逸塵進行了一頓捆綁,嚴無憂不在行,捆綁的不緊,
是秦瑤芳上前又在兒子的手上纏了幾圈麻繩,檢查了兩遍,確認好手腳、腰身都捆綁牢固、固定到不能動彈了,方默默退出寢室到門外院子裡等。
嚴無憂看着趴睡成大字形的辰哥哥,四肢分別被捆綁在牀四周的四根柱上,那異常結實牢固的捆綁手法,
令嚴無憂禁不住扶額,這是親孃所爲?罷了罷了,救人要緊。
於是,嚴無憂雙掌對上了慕逸塵那滾燙的雙掌,再次施以靈力對慕逸塵體內的邪氣餘毒進行驅趕…
驅趕到位後,嚴無憂目光停留在辰哥哥薄脣之時,頓感心中有小鹿在亂竄,隨即面紅耳赤了起來,
難以自持的緊張、激動情緒,令她無法專心去引出慕逸塵體內的邪氣、餘毒。
嚴無憂閉眸,自我反覆深呼吸着,心裡亦在反覆警告着自己:莫分心,莫分心,醫者仁心!要警惕,要警惕,否則捱揍重傷掉修爲又掉能量!…
經過約摸兩刻時的自我警告催眠之後,情緒終於有所冷卻、緩解的嚴無憂睜開了麗眸,
可俯身吻上辰哥哥脣的那一刻,嚴無憂還是瞬間閉眸,心中卻如擂鼓般震撼着…
半柱香後,嚴無憂終於把慕逸塵體內所有的邪氣、餘毒清除乾淨了。
起身、睜開墨蓮朵朵麗眸的嚴無憂對上了慕逸塵紅腫似眯眯眼,但依舊冰冷刺骨的藍眸,
這頓時把嚴無憂驚嚇到在原位置閃現到屏風外,嚴無憂的閃現令慕逸塵微微一愣,心中驚歎一句——不愧是聖女,果真有法術!
可這並不能改觀他對嚴無憂的厭恨!這個可惡的女人,竟敢再次趁機佔了他的便宜!他氣憤不已!
閃現到屏風外的嚴無憂,被第二次逮個正着,已經羞愧的無地自容,羞紅着臉,下意識的拔腿就往外逃!
丟下歪着腦袋、無法動彈的慕逸塵獨自氣憤着…
寢室門嘩啦一聲,突然從裡面被拉開,一臉通紅的嚴無憂,驚慌地衝了出來,着實驚到了院中所有人!
嚴無憂邊逃離素馨的清雲院,邊朝婆婆丟了句:“婆婆,辰哥哥已無礙了,心兒就先告退了。”
語畢,不等在場的人有所反應,嚴無憂已經不見了蹤影。
楊帆、阿竺的自我反應能力都較爲敏捷,隨即就追着郡主而去。
秦瑤芳反應過來,本能的就要追着兒媳去,可剛跨出兩步,又收了回來,想到能奔跑的兒媳,應該沒有受傷,那就先去看看混賬塵兒如何了。
走進寢室的秦瑤芳,看到已經甦醒的兒子,懸着的心慢慢歸了位,還是兒媳厲害!
秦瑤芳上前,伸手探了探兒子的額頭,已經退燒了,偷偷鬆了一口氣。
回過神來的慕逸塵微微揚起豬頭般的臉,秦瑤芳看到了兒子眼中還殘留着憤怒之色,心裡異常難受。
慕逸塵見到來人是孃親,隨即收斂了情緒,疲憊語氣喚了聲:“娘。”
無奈嘆息的秦瑤芳邊幫兒子解繩邊開聲道:“塵兒,你莫說話,聽爲娘把話說完。”
慕逸塵淡淡應聲道:“娘,您說。”
秦瑤芳邊檢查着兒子背上開始有所收水好轉的傷邊語重心長陳述道:“昨日在親王府後花園裡,
你中邪了,受邪祟控制,不止跟心兒動手,連娘和弟弟,你都打。
後來是心兒擊退了邪祟,可邪祟留有邪氣、餘毒在你體內,
可心兒在爲你清除邪氣餘毒時,你卻將其打傷,以致你體內的邪氣、餘毒未清除,導致你受罰的傷口惡化,引起高燒不退,
若非心兒再次幫你把體內殘留的邪氣餘毒全部清除乾淨了,你性命就不保。”
秦瑤芳言至於此,並未再交代慕逸塵該如何去做,讓他自己看着辦,免得他叛逆厭煩。
聞言的慕逸塵沉默了許久,原來那個惡毒的女人並非趁人之危,而是在救他,可是諸多事端,全是因這個惡毒的女人而起,
思及此,慕逸塵對嚴無憂並未有感激之情,厭恨亦絲毫不減!
慕逸塵淡淡道:“娘,塵兒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