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和秦墨坐在機庫的臺階上,秦墨用刀抵着脖子,秦墨則用槍對着腦門。
大餐中的兩道菜都擺出一副自殺的樣子,對面的泰瑞爾委屈地快哭出來了。
大部分墨童已經離開,彷彿危機已經過去,只有秦墨手錶上的倒計時在提醒着大家,死神並沒有遠離。
這手錶是動力室裡那核彈的遠程控制器,半個小時後,當它歸零時,泰瑞爾和整個狸子島將不復存在。
爲了一勞永逸的解決泰瑞爾,這是必須付出的代價。
所幸這一次鍾森有足夠的時間疏散爆炸範圍內的漁船,將附帶傷害降到最低。
幻非雙手合十又慢慢展開,在電光雷鳴中,一顆拇指大小的玻璃球出現在她的掌心。
“這叫做‘魂具’,是契的衍生物,簡單理解爲一次性使用的‘洞’好了。”幻非將玻璃球交給拿刀子的秦墨。
“喂喂喂,這東西沒問題吧,有沒有經過ISO9000認證的啊?”
“安啦安啦,我做事你放心。”幻非拍着秦墨的肩膀,一副大姐大的樣子,“等下倒數剩下五秒...不...三秒時,你們兩個秦墨手拉手捏碎玻璃球,就瞬間到了‘天庭’號太空站,只剩下泰瑞爾在這當烤乳豬了。”
秦墨嚥下一口口水,他實在無法把眼前這魁梧而猙獰的傢伙跟可愛的小乳豬劃上等號。
“那個,如果泰瑞爾突然清醒過來,暴起打暈了我們搶走了玻璃球咋辦?”
“也對哦。”
幻非在兩個秦墨額角各親了一下,“好了,這個玻璃球只有你們兩個可以使用了。”
秦墨看幻非親秦墨的那一嘴特別重,深刻懷疑她是找藉口揩油的。
“哎呀,同是秦墨,你咋這麼慫呢?你看人家秦墨哥哥,多淡定。”
幻非說的沒錯,秦墨的眼神堅毅如鑽石,指着自己腦袋的手槍沒有一絲抖動,彷彿他真的隨時準備扣動扳機。
秦墨沒好氣地翻個白眼,對秦墨謙讓道:“那個,其實我自己一個人也行啊,你用不着留下陪我。”
秦墨理解地笑道:“如果我留你走,你會不會覺得過意不去?”
“...應該會吧。”
“是啊,所以我們乾脆一起留在這裡吧,也讓泰瑞爾雙倍的投鼠忌器。”
“兩位親愛的,所有人都撤退了,我也先走一步了~”愛麗絲來了,將雙手搭在兩個秦墨的肩膀上,“這可是你們兩位成爲情敵後初次面對面,千萬不要因爲我吵架哦~”
秦墨的臉漲得通紅,連秦墨都無奈地笑了起來,臉上的霜寒隨之溶解。
“莉莉絲小姐,我記得我說得很清楚,跟我太近的人大都沒有好下場。”
“你這話本來還挺嚇人的,不過現在看來,跟着你們哪個秦墨似乎都沒有好下場,那我還不如跟個帥的呢。”
“隨意隨意,你跟他好了,我退出。”秦墨沒好氣道。
你看不上老子沒關係,有個比你更美的含蓄姑娘,眼裡只有老子。
‘對吧,曲瑤。’秦墨摸了摸胸口。
‘那當然了,秦墨,我最喜歡你了,你旁邊那秦墨在我眼中就是個二流貨色,你看他如汪洋大海般的深邃眼神,跟你怎麼比啊,他那大理石般完美的臉,跟你怎麼比啊,那個,要不你正對着他,否則我看不清他那男模般的身材,沒法繼續罵。’
靠!
“靠!”
“嘿嘿,心裡話不小心罵出來了吧。”莉莉絲壞笑道,也在兩個秦墨的臉蛋上各香了一下,“好了,幻非,我們走吧。”
兩個姑娘手拉着手走向動力室,一副親密姐妹的嘴臉。
秦墨看着她們的背影,突然覺得有點亂。
這兩姑娘登上高速潛艇離開後,基地裡就只剩下一個泰瑞爾和兩個秦墨了。
泰瑞爾眼睜睜看着莉莉絲,想暴起發難又不敢,秦墨的刀子一會在脖子上,一會在手腕上,各種花式自殺。
“哼,這個莉莉絲,吃裡扒外,水性楊花,朝三暮四,道貌岸然,滿腹經綸。”
秦墨拍了拍秦墨的肩膀:“別罵了,你信不信,如果現在正有兩顆子彈向我們飛過來,莉莉絲小姐鐵定擋在你面前。”
秦墨沒好氣道:“那是因爲你不用人擋也能躲開子彈,聽莉莉絲說哈靈頓派去暗殺你的殺手被你完美躲開了。”
秦墨皺起了眉頭。
“莉莉絲小姐的原話是哈靈頓派去的殺手嗎?”
“似乎不是,不過要麼是哈靈頓派的要麼是泰瑞爾派的,有啥區別呢...對吧?”秦墨低聲問,心底裡,他害怕秦墨的回答。
幸虧秦墨沒有回答,好一會突然岔開話題道:“上大學好玩嗎?”
“好玩啥啊好玩,身邊沒一個真同學真老師,上了沒幾天學校還被炸了。等這事兒結束了要不你也來玩玩?這樣莉莉絲也不用眼裡是我心裡是你了,我跟你說哦,我是覺得投緣才邀請你的,頭扁的我根本不鳥他。”
秦墨聳了聳肩:“我連高考都沒參加還上什麼大學啊,嘿,你知道嗎,當時我學校的校長連高考狀元的宣傳海報都做好了,我決定不考時,整個學校都能聽到他的哀嚎。”
“那你是準備直接去創業嗎?”
“也不是。”秦墨苦笑道:“那時候我很迷茫,總覺得一切都太容易了,幹什麼都沒勁,每天沒魂沒魄地在大街上晃着,那恐怕是我這輩子最容易走錯路的時候了。”
“哈,天才的煩惱。”
“可以這麼說吧,幸虧藍沁突然出現,把我帶去了同濟會總部。”
不遠處,泰瑞爾突然抽了一下。
秦墨說藍沁的名字時已經故意將聲音壓到最低,但他還是聽到了。
腦子裡瞬間鼓譟了起來,四個聲音你玩你的說唱,我吹我的嗩吶,往四個方向撕扯着泰瑞爾的精神。
五年來每天都是如此。
藍沁!藍沁啊!
行了行了,你吵死了,聽他們說了嗎,再有一小會,這裡就要爆炸了。
那得趕緊想辦法保護好這兩個秦墨啊,大餐沒了的話,活着有什麼意義?死了又有什麼意義?
創造有什麼意義?毀滅又有什麼意義?
我怎麼能有希望?有期盼?有未來?
我怎麼證明愛的存在?
我怎麼擺脫這糾纏。
喂喂喂,你沒事唱什麼《心靈交戰》啊,要唱也唱《平凡之路》啊!
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
閉嘴!
閉嘴!
閉嘴!
現在怎麼辦,這兩個秦墨有辦法撤離,我們可沒有啊,我還沒見藍沁最後一面呢!
四位小朋友,能聽我說一句嗎?
泰瑞爾又猛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