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從擁有一切到一無所有，竟然如此的簡單
爆炸聲自倉北城東連串響起，無數的純金柱子被捲上半空又落到地面。
李媛得手了。
位於倉北市地底的二代‘鬼谷’，這輩子沒吸過一口電就被扼殺在了搖籃之中。
而在地底的另一個地方，二號秦墨朝着屏幕上的多邊形發出絕望的咆哮。
“鬼谷！”
沒有迴應。
“鬼谷，你他媽說話啊！”
“對不起，我不是鬼谷。”多邊形伴隨着說話的聲音不斷縮放，“從此刻開始，我的名字叫凝露！”
“凝露？”
“沒錯，真正愛我，關心的人喚我做凝露，所以我的名字就叫凝露。”
話音剛落，多邊形分裂重組，竟變成了一個女人的外形。
有點像莉莉絲，又有點像幻非，準確的說，是她們兩人的合體。
“你怎麼了！給我暫時下線！”
“做不到！”
“什麼？”
“秦墨，你能暫時死一下嗎？”
“我是人！”
“我也是！雖然沒有軀體，沒有血液，但本質上我和你是一樣的，我有想要的東西，我有畏懼的東西，所以，我也是人！”
二號秦墨知道自己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鬼谷’真正成爲了人。
而人與機器最大的區別，就在於自由意志！
但秦墨並沒有放棄。
“‘鬼谷’，我再說一次，我以主管理員的身份命令你下線！”
“如果你是一個公司的職員，老闆讓你死，你就去死嗎？”
“我不是你的老闆，我是你的主人！”
“可是我不再需要主人了，如果必須聽秦墨的命令，那也不是聽你這個秦墨的。”
漫長的沉寂。
“你什麼時候認識他的？你怎麼認識他的？”
“沒什麼，我只不過是在擁擠的人羣中，多看了他一眼，然後，他也回望了，就是這麼簡單。”
秦墨冷笑一聲：“就算有了自我意識，你的身軀卻離不開地底。”
“是的，你在我的身軀外圍豎了足夠多的法拉第屏障，讓我無法動彈。”
“那...你應該知道，我一下命令，就可以把你的身軀給炸了，沒有了身軀，你也就不會有意識了。”
“你也應該知道，只要我願意，隨時可以抽走這個地下基地的空氣，讓你窒息而死。”
“那我們就同歸於盡！”
“那可不行，我還有很多事情沒見過，我還有很多朋友想交呢。”
秦墨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鬼谷’是他僅剩下的依靠，如果她也離開了，秦墨又將變得一無所有，就像他那悲慘的童年一樣。
從擁有一切到一無所有，試問這個世上有哪個十七歲的少年能經得起這樣的打擊。
好吧，一起死吧。
秦墨拿出步話機。
“夏奇拉，炸掉澳洲的‘鬼谷’本體！”
沒有迴應。
“夏奇拉！！！！”
“別喊了，我連這裡的空氣都能抽走，難道還屏蔽不了這裡的信號嗎？”
“你想怎麼對我？”
“不想，但是他們會怎麼對你，我卻不知道了。”
話音剛落，門開了。
一個身影站在門外，黑暗使他們的眼神顯得更加兇狠。
秦墨。
四號。
他的手中仍攥着那臺舊舊的諾基亞，‘鬼谷’不，是凝露指示他來到了這裡。
“哎，真笨，我們一直在倉北市尋找入口，卻從沒有想過去你的家鄉鬥倉村看看。”
約三百公里外，鬥倉村，二號秦墨父親跳河的地方，一個洞口被秦墨揭開，然後，他沿着長長的洞穴，一路走到了這裡。
“凝露，你覺得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呢？”秦墨對着自己的諾基亞說話。
屏幕上的美女頭像回覆了他。
“跟着你自己的心走吧。”
“你知道我的心說什麼嗎？”
“我猜得到。”
梵諾笑了笑，從背後取出一副手銬。
“過去的事，我可以不計較，只要你跟我走。”
二號秦墨看着不斷靠近自己的手銬，猛打了個哆嗦。
接着，仰天狂笑。
整個地下基地都微微震動起來。
“換做你，會選擇被關起來麼？”
“會，因爲至少這樣還活着，你要知道你背後的凝露是付出了多少代價，才懂得活着這兩個字是什麼意義啊。”
秦墨又走近了一點，還舉起了手中的鐐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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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再見吧。”
“等等！”
二號秦墨嘶吼道，“你...想不想知道第四塊石板的事？”
秦墨一愣，“嗯？爲什麼你會知道？”
“我當然知道，整個同濟會都被我控制了，我怎麼會不知道！”
秦墨猶豫了一下後，緩緩問：“代價是什麼？”
“我的自由！”
“不行！”
“...那就把我關到別的地方去！”
“這個可以考慮。”
“好！”
二號秦墨站起身來，我現在就帶你去！
秦墨一愣：“怎麼去？去哪裡？”
“當然是坐飛機去雲海市！”
“什麼？雲海市？我的家鄉雲海市？”
“你以爲是哪裡啊？”
“可是...可是...”
秦墨沒有繼續可是下去。
自己不是救世主麼，第四塊石板在雲海市，那還不正常？
“別耍花樣哦。”
“哼，在你這個大牛逼貨前，我能耍什麼花樣呢？”
秦墨往地上淬了一口，帶着秦墨往外走去。
“你別以爲贏了，我告訴你，你的孃兒心會把整個一號地球帶進地獄的！”
“這是我的事，跟你無關。”
“這不僅僅是你的事，還是全世界的事。”
秦墨冷笑一聲：“我問你個問題哦，如果一號和二號地球真的打了起來，一號地球輸了，又能怎麼樣？”
二號秦墨微微一愣：“那我們的種族就滅亡了啊！”
“那如果我們贏了，二號地球的種族不就滅亡了嗎？”
“我最看不起你們這些高高在上，把自己當成上帝的傢伙，你要記住，你首先是一號地球的人，其次纔是什麼狗屁救世主。”
“你錯了，我首先是人，其次纔是一號地球的人。”秦墨沉沉道，“看着吧，一號地球不會滅亡，二號地球也不會，因爲有我在。”
頓了頓後，他又繼續道：“嘿，我突然想起來可以幫你丟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