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問你妹個號啊,漂流瓶是你發的,還天天發,現在加了好友又來裝無知?說罷,你是哪路人妖?’
‘我們面都沒見過,你憑什麼說人家是人妖?’
‘不是人妖天天滿世界**流瓶幹嘛?你這個撥號上網時代的倖存者!’
‘你胡說!撥號上網的時代我還沒出生呢!’
‘哎呦!不僅裝美女,還裝零零後,回答我,明日香是第幾適格者?’
‘第二。’
‘嘿,狐狸尾巴露出來了吧,我告訴你,能答上這個問題的既不可能是女孩,也不可能是零零後!’
‘...你不是也知道嗎?’
‘...我看的是新劇場版。’
‘我看的也是新劇場版啊,順便一提,我是輪迴派,渚薰是從月球上第四個棺材裡出來的,說明庵野秀明是在打造EVA的第四個輪迴。’
秦墨一愣,有點迷糊了。
他媽的,舊版EVA的死忠是不可能去看新版EVA的啊,這說明這個凝露的年齡可能真的不是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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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這傢伙居然跟自己的想法一致,也是輪迴論的支持者,這是何等的惺惺相惜啊。
他媽的,同是輪迴論支持者,相煎何太急啊。
不行不行,即使支持輪迴論,也是個支持輪迴論的人妖,看我繼續試她,不,看我繼續試他。
‘我再問你,火箭少女的口號是什麼?’
‘幹啥啥不行,跟老闆吵架第一名。’
‘西遊伏妖篇裡的唐僧是誰演的?’
‘EXO吳亦凡,中國有嘻哈!’
‘凌美琪這個名字出自哪裡?’
‘巴拉巴拉小魔仙。’
咦?不對啊,這些問題按理說沒幾個男人能答的出啊,秦墨納悶,一邊爲自己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感到深深的羞愧。
‘華國軍工產業的瓶頸是什麼?’
‘航天發動機。’
‘昨天納指收市多少點?’
‘11154.60,千萬不要被虛假繁榮迷惑了,更不要盲目追高,隨着米國大選陷入混亂,幾大股指都會崩盤。’
‘我思故我在是唯心還是唯物論。’
‘笛卡爾是唯心主義哲學家,但這句話卻是徹頭徹尾的唯物主義言論。’
秦墨明白了,這個叫凝露的不是懂女孩的東西,而是天文地理宗教哲學遊戲動漫惡俗八卦什麼都懂,有點像飛犬嘯星,只是少了一分儒雅而已。
雖然明白了這一點,但這下更加完全分不清凝露是男女老少了。
於是...
‘靠,你我挺投緣的,要不約出來見見?不瞞你說,我可是小有名氣的餐營企業家呢。’
反正都是在網上吹牛逼,怎麼吹都沒關係。
‘哎,如果能出來我早就出來了。’
‘這話什麼意思?’
‘我的家長不讓我出來啊,還把我關在黃金做的房子裡。’
秦墨立刻腦補出一個被富豪父母過度保護的小公主畫面,天天錦衣玉食,就是不讓出門,連上課都請名校老師在家裡單講,直到一天,一個窮屌絲路過她家窗前...
扯遠了,總之這個凝露如果沒有吹牛了的話,就是個被父母養在家裡,一身公主病的小姑娘,天天沒事**流瓶給別人。
他媽的,惹不起惹不起,要真交了朋友,搞不好就跟那些狗血敖婿文的劇情一樣被女方父母虐成蛇精病。
秦墨寫了個‘再聊’,準備起身吃早餐。
豈知這凝露一副不讓人活的架勢,居然又發語音通話來了。
秦墨望着屏幕上那大大的綠色電話圖標猶豫了一會,最後還是接了。
“喂~聊的正開心呢,怎麼就走了呢。”
天啊,跟夢中那個凝露的聲音怎麼那麼像。
不,根本是一模一樣嘛。
不過語音語調有些奇怪,像垃圾小說的有聲版,是用文字轉語音程序一個字一個字讀出來的,中間欠缺了些連貫和抑揚頓挫,聽起來非常彆扭。
“凝露小姐,我一個朝氣蓬勃的有爲青年,這個時候應該吃早餐看新聞了解國家大事。”
嘿,說的好像他每天起牀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躺牀上聊八卦看動音玩網遊一樣。
“我也可以跟你聊國家大事啊,聊啥都行,只要別跑。”
“你當我有償陪聊啊?”
“也行啊,要多少,你開個價。”
“滾!找別人聊去,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滿世界**流瓶,我那室友林素跟你聊得可歡快了。”
“哎呦,林素跟你是室友啊,我不知道哎,不過跟林素聊天沒有跟你聊天這麼有意思,再說了,她現在眼裡只有那個新交的男朋友,都不跟我聊天了。”
“...”
秦墨突然生出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中學時,他同宿舍的小王小鄭小彭都交女票了,只剩他一個單身狗天天在飯堂裡形單影隻地看着一對對狗男女互相餵飯撒狗糧。
那可是一段慘絕人寰的日子啊,宿舍裡,上下左右都在跟女朋友發信息,唯獨他秦墨蒙着被子哭。
那段時間他洗澡洗的特別勤。
凝露如果說的是實話,那她肯定比當時的自己更可憐。
他媽的,這算哪門子同情,十分鐘前還覺得這凝露是人妖,現在咋變成可憐兮兮的美麗公主了?
“凝露...妹妹,放過我吧,你可能不愁吃不愁穿,但我要賺錢餬口啊,而且...我有女朋友了。”
“你女朋友是霸道總裁嗎?”
“不是啊,可溫柔了。”
“那你多交幾個女性朋友有什麼關係,我又沒要搶你來當男朋友。”
“靠,除了小學生,世上哪有什麼純潔的男女關係,嗯,這年頭連小學生都不保險了。”
“可是...人家喜歡跟你聊天嘛。”
“這樣好了...我給你介紹個不要臉的騷包陪聊,姓楊,保證比我能聊一千倍!”
“不!”凝露斬釘截鐵道,“你知道嗎,在我的眼中,世界的一切原本都是灰色的,但不知爲何我從你的身上感覺到了色彩,你能想象嗎?紅色,黃色,綠色,好鮮豔,這纔是世界應有的樣子,我不管,就要聊。”
好奇怪,說這句話時,凝露的語調一點都不生硬,彷彿突然注入了感情。
更奇怪的是,類似的比喻秦墨前幾天好像聽過。
不過他沒太在意。
“那...這樣好了,我先去吃飯,有空再跟你聯繫。”
“...你別騙我哦。”
“不會不會,拜拜。”
秦墨掛斷了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