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周岐山在書房裡斟着茶水,一臉悠閒,看着剛剛走進來的夏浠然。
“有事?”
這邊小太子也不客氣,隨意的找了張椅子便坐了下來,全然不擔心周岐山爲何要見自己。
“太子殿下近日可還好?”
“攝政王想問什麼便問,這般拐彎抹角可不是你的風格。”
被說的男人也不惱,只是微微笑了下便問出來自己的問題:“太子從哪裡找來的那些人?”
原來是爲了這件事情。
夏浠然知道這事瞞不住,自己也沒有想要瞞着。本以爲周岐山會晚些來問的,沒承想他這麼沉不住氣。
“自然是青樓裡了,那邊多的是這樣的龜公。”
小太子說的不以爲然,反倒是周岐山一臉的黑線。這小孩子到底是從哪裡知道的這些事情,還龜公?
“看來太子學問很是高深啊,要不,我同阿寧好好講講?”
笑話了,這小太子敢當着自己的面這般的放肆,他就不信了,這人見了阿寧還能這般?
“不可!”
夏浠然的反應可是在周岐山的計劃中,瞧着小太子有些氣敗的樣子,周岐山很是悠閒的敲了敲桌子。
“求我。”
此時的夏浠然強忍着想要拔光他的頭髮的念頭,在心中默唸了幾遍的“求你”,但是到了嘴邊了,就是說不出來。
看着眼前的老男人,夏浠然心裡不忿,最終還是從脣齒間擠出了兩個字:“求你。”
“乖。”
這樣的小太子讓周岐山心生愉悅,能這般“欺負”小太子,也是一件紓解心緒的好辦法啊。
要不,下次帶着阿寧過來?
“王爺可還有事?”
夏浠然一臉的不情願,想快些離開能看到老男人的地方。
“陛下的身子,可是有好轉?”
這麼一問,夏浠然都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去看一眼自己名義上的父親了。
“應該是穩定了吧。”
聽着小太子含糊不清的回答,周岐山也是一點也不意外的,畢竟李歸同自己講過,自從那日過後,便沒有在老皇帝的寢宮裡見過夏浠然。
“太子這話說的,可真有意思。”
這麼明顯的嘲諷,夏浠然若是聽不出,那真是讓人笑話了。
“王爺不也是沒去?這幾日可是連早朝都省了。”
兩人就像是生來就不對付一樣,你一言我一語。“太子莫是忘了?微臣可是重傷在身的。”
說完還不忘指指自己的腹部,以示自己的柔弱。
呵。
夏浠然是真真的覺得,周岐山這人很是不要臉了,就那點小傷,能讓他誤了早朝?
“怎得,太子不信?”
“怎麼會。”
小太子扯了扯嘴角,什麼話也沒說。
“太子殿下,微臣得了個玩意兒,甚是有意思。想同殿下一塊瞧瞧。”
稀奇了,這老男人的了寶貝,還會邀請自己相看?這人得到的肯定是好的,那自己也要好好看一看了。
心裡這樣想着,默默地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好讓自己看的清楚些。
周岐山也不賣關子,拍了拍手,示意外頭的人把東西送過來。
下人端了個盒子進來了,恭敬地放在周岐山的跟前,然後打開便退了下去。
這邊小太子伸長了脖子,瞅了眼盒子裡頭,發現是一張人皮面具。就是這麼一眼,便讓小太子沒了興趣。
也不管周岐山在那邊很認真的端詳,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這個東西,對他來說實在是無趣了。
“太子不瞧瞧嘛?”
“方纔我瞧過了。”
看着小太子有些無聊,周岐山便同他說,夏以安在前廳等着他,想同他敘一敘,便將人打發走了。
等夏浠然走後,周岐山一把將手中的面具甩了出去。
“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激起了周邊的塵土。
果然啊,真的是他。
這小太子是個想湊熱鬧的,自己拿出來的人皮面具可謂是珍貴無比,畢竟現在可沒人會做這個,也沒有人實在的取過實物。
但是小太子那種的反應,分明是不屑的。
再加上李歸同自己說的,之前無意間見過假南方同老皇帝碰面時的樣子,那身形以及小習慣,都與太子殿下無異。
比如,坐在木椅時,喜歡將身子微微向左斜靠。
這可能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不得不說,李歸也是個細緻的人啊。
這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必然會在心中生根發芽,現在周岐山只想找到關鍵的證據。
可是……
想着老皇帝半死不活的躺在牀榻上,想要假南方再現身,可是有些難啊。
“可都備好了?”
前廳裡夏以安溫聲的問着松枝,自己吩咐準備的東西,有沒有準備好。
“公主,您想要的我們都備下了,一會便讓人送來。”
夏以安點了點頭,同時也一臉不安地看向那條細長的連廊。在她心裡,有些希望小太子就是自己所想的人,又有些害怕,現在的小太子是自己那純良的弟弟。
索性,她也沒有等太久,夏浠然便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中。
“皇姐!”
夏浠然見到了皇姐很是開心,蹦蹦噠噠的就來到了夏以安的身邊。
“都多大了,還是這般不穩重。”
不知道爲什麼,夏以安都還沒有確定好他的身份的,就不自主地把他帶入成了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