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利刃插進自己的身體裡,帶來了讓人清醒的疼痛。
夏以安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怎麼會?
今日見到了自己前世的面孔,確實是讓夏以安受到了不少的驚嚇,就連夢裡都是滿地的鮮血。
周岐山看着被夢魘住了的小姑娘,滿眼的着急,卻偏生喚不醒她。“阿寧,阿寧?醒醒。”
周岐山一句又一句的呼喊,就像是悠長的笛聲,好不容易纔喚醒了夏以安的神智。
“做了噩夢嘛?”
周岐山動作輕柔的把小姑娘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手指拭去愛人額間的冷汗。“有我在的,阿寧不怕的。”
男人的說的話就像是母后之前吟唱的安眠曲,這讓夏以安忍不住的紅了眼眶。
“王爺,我夢着你殺了我,那劍硬生生的穿過了我的胸口,血淋淋的。”
夏以安說的平靜,但周岐山怎麼會不明白她的恐懼。夢裡平白無故的被殺害了,還是自己的丈夫,換做是誰,心裡能好受?
“傻阿寧,我怎麼捨得殺了你。”
在這個世上,周岐山弄死誰,都不會弄死夏以安的。
“怎麼不會,王爺忘記給我喂下去的藥了?”
夏以安用泛紅的眼睛看着他,這個時候的周岐山是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阿寧說笑了,這事都過去了。”一邊說着一邊還不忘記把小姑娘的眼睛遮住,省得瞧見他的窘迫。
“王爺淨會躲事情。”
“本王纔沒有!”
周岐山自然不會承認的,看着小姑娘還想繼續說,趕緊低下頭,輕輕地啄了下她的嘴角。
“王爺?”
夏以安被這個動作晃了下神,還有這操作?
“阿寧可還怕着?”
本來心裡還是有些緩不過來的,被周岐山這麼一弄,現在倒也沒什麼感覺了。
直起身子離開了男人的懷抱,朝着他搖了搖頭,示意他自己沒有什麼事情了。
看到夏以安沒有事情,周岐山也就放下心了,要是真的可以,他現在可真想陪着小王妃好好的玩一玩啊,可是:“既然阿寧沒有什麼事情了,那我先去做些私密的事可好?”
周岐山的話帶着商議的味道,但夏以安怎麼會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自然是沒有拒絕他的理由。
“王爺快去吧,我沒什麼事的。”
周岐山也知道小姑娘不是那種矯情的人,既然她說沒有事便是安好的,和自己的小王妃膩歪了一會會,便離開了夏安院,不知去向了何處。
可能是去找老皇帝了吧。
夏以安看向窗外,百無聊賴的想着。
周岐山倒真的沒去找老皇帝,畢竟現在的老皇帝可是做着晚上纔可以的事情。
李歸還是站在老皇帝的寢宮外,垂首聽着屋子裡的嬉鬧聲。那大邑國的皇帝不光光是自己過來的,還給陛下帶來了兩個貌美的女人。
雖說這宮裡的娘娘們也有不遜於此的相貌,卻沒有她們的趣味。
李歸也是聽多了這種聲音,自然是明白裡面的女子是真心實意還是假意奉承的。也不過一盞茶的工夫,便沒有什麼動靜了。
結束了。
李歸的嘴角有了一絲嘲諷的味道。
寢殿裡的老皇帝癱倒在龍牀上,身上還趴着兩名美婦,手指還不忘細細的劃過皇帝滿是肥肉的胸膛。
“陛下可真是神勇啊。”
嬌滴滴的聲音說着動人的話語,也不知道是不是把心裡諷刺的話說了出來。
“還不是美人惹人愛?”
老皇帝掐了把芙蓉的小臉蛋,一臉的淫笑。
“陛下~”
瞧着芙蓉有了誇獎,着怎麼能行?牡丹自然是不甘示弱的呼喚着老皇帝,惹得這個老男人笑意不斷。
“陛下,太子殿下請求面聖。”
李歸的話總是煞風景,老皇帝的手剛剛放到小美人的腰間,興趣就這麼被打斷了。
“知道了,讓他去御書房等着!”
老皇帝不滿的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李歸只能用尷尬的眼神看向了夏浠然,好在太子殿下善解人意,沒有說什麼,很是主動的去御書房候着。
“父皇。”
夏浠然等了許久,才瞧見老皇帝步履不穩的從遠處走來,等人到了跟前也不忘恭恭敬敬的行上一禮,很好的掩飾了自己的鄙夷。
“皇兒快快請起。”
“李歸,賜座。”
老皇帝對這個兒子還算是可以的,畢竟這孩子年紀還小,等他長大自己早就不知道去哪了,當然,自己能夠長命百歲就更好了,但是眼下最主要的還是周岐山那傢伙。
老皇帝想的很好,現在挑撥着周岐山和夏浠然的關係,等時機成熟了,這兩人就會鷸蚌相爭,他來個漁翁得利。
沒想到的是,現在其實是甕中捉鱉。
“皇兒可是有什麼事嗎?”
“回父皇,兒臣此時是想來詢問一下,那大邑皇帝何時到京都?”
聽到這個問題,老皇帝眼睛中閃過一絲尷尬,總不好和他說已經到了吧?老皇帝擺出一副慈父的樣子,笑意吟吟的:“皇兒不必着急,再過兩日大邑皇帝便到了京都,到時皇兒可要好好招待。”
大不了和那林子奕說說,後日便讓他面聖吧。
夏浠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面對老皇帝交給他的任務,一臉鄭重,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完成的。
老皇帝瞧着他這個樣子,心裡覺得可笑,果然是個毛頭小子,但還是說了他的好話,便是相信他。
父子倆你來我往的,就沒有個真心話兒。
最後還是老皇帝撐不下去了,自己的寢殿裡可是有美人等着自己的,便隨意找了個理由打發了太子回去。
太子走時用眼神瞅了眼書房後面的偏殿,偏偏沒有人發現。
“煩勞李公公多多照看父皇的身子了。”
就在離開時,夏浠然看到了立在門口的李歸,隨意的朝他行了一揖。
這倒是嚇壞了李歸,連忙閃身,把太子殿下扶了起來:“殿下這真的是折煞老奴了。”
兩人隨意說了兩句話後,夏浠然便離開了。
反倒是李歸,望着太子的背影,手揣在袖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