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似乎越來越大,夾雜着幾道閃電,劉天賜心裡越來越興奮。他知道這是自己過度緊張和害怕導致的,雷爆曾經和他說過,當人進入一種過度緊張的狀態時,荷爾蒙的分泌會大大提高,精神也會處於一種亢奮狀態。
除了雨聲,周圍非常的寂靜,劉天賜知道時間到了。
“準備,開火!”
隨着自己一聲令下,其餘蹲點的隊員往洞內傾灑着手中的榴彈,聲聲炸雷根本無法遮蓋榴彈的爆炸聲,劉天賜甚至感到地表的微微震動,一口氣發射完手中的榴彈,他不甘心的往洞內的巖壁投擲了數個香瓜,藉助巖壁的反彈,香瓜滾落到洞中央才爆了開來。
“夜豹,敵人動了!”
先鋒的聲音使得劉天賜精神一振,出來了就好辦多了!
“全體注意,收集有力證據,然後撤退!”說着,劉天賜首先就順着繩梯滑了下去。
洞內已經是一片狼藉,濃烈的硫磺味夾雜溫熱的血腥味順着洞內的通風系統被排了出去,可是依然刺激的劉天賜狠狠的皺了皺鼻子。
到處都是殘缺不全的屍體,強忍着嘔吐的慾望,劉天賜輕輕邁過一具比較完整的屍體,在洞壁旁的一個完好無損的小箱子裡找到了滿滿一箱的‘洪水’。
將這些能使人家破人亡的**倒入事先準備的容器中,劉天賜又在被海洛因鋪的雪白的操作檯上尋找了一番,這才動作迅速的出了山洞。
“情況如何?”深入洞穴導致無線電的信號被屏蔽,出洞後的劉天賜第一件事便是詢問戰友的情況。
當得知隊員們都安好,劉天賜這才掏出信號槍朝天開了一槍,殷紅的信號彈懸掛在半空中,在這個大雨滂沱的深夜顯得分外詭異。
“集結!集結!鎖定先鋒的位置!”
一邊奔跑着,劉天賜一邊對着耳麥大吼。
不待片刻,火苗的聲音從耳麥裡傳出:“嘿!夜豹,你越來越像個軍人了!”
“屁話,老子本來就是個軍人!”矮身躲過橫在前方的樹枝,劉天賜的腳步絲毫沒有減慢,衝耳麥大吼道:“趕緊的,我害怕敵人會對我們的人不利!”
劉天賜的話給集結的幾人敲響了警鐘,敵人的窩點被自己搗毀了,說不定會惱羞成怒傷害自己的戰友,想到這裡,大家的速度又增加了幾分,體力透支的毒蠍甚至摔了好幾跤,卻仍然頑強的站起身來往集結地跌跌撞撞的跑去。
劉天賜趕到先鋒身邊的時候,這個身高168CM的小個子已經被雨水浸泡在了泥坑中幾乎看不到了。順着先鋒的指引,對面燈火通明的山洞使得劉天賜眉頭大皺。
等到大家集結完畢,劉天賜才鬱悶的指着山洞道:“難道犯罪分子都喜歡躲山洞裡嗎?是拉登教他們的,還是他們跟拉登學的?”
閃電皺着眉頭觀察了一番,道:“小美呢?”
劉天賜這才發現小美沒了蹤影,先鋒指指不遠處的山頭,沉聲道:“那裡,剛好正對洞口,她埋伏在那。”
“剛纔洞裡出來了不少人,估計都是奔着出事的窩點去的。”先鋒摸了把臉,繼續道:“雨太大,我看不清楚,也不知道里面現在還剩下多少。”
“我去探探!”火苗說着就起身就想往山洞方向跑,卻被劉天賜一把拉住。
看着火苗疑惑的表情,劉天賜笑道:“你看的見嗎?還是我去吧。大雨對我沒影響。”
“夜豹!夜豹!”
“收到!”趴在一個水坑裡,劉天賜緩慢的向前匍匐前進;“黃蜂,什麼事?”
“我已經掌握至高點,以洞口爲參照七點方位。小美爲十二點方位。完畢!”
“夜豹收到,我已經接近洞口。”
小美聞言下巴立刻緊緊的貼着槍托,可惜越下越大的雨讓她完全看不清前面的情況。
“操!”
劉天賜被小美的一聲大罵差點吞下一口泥水,誰都沒有想到這個文靜的女孩子竟然也會罵粗口。
“任務中止!撤退!”小美的聲音很冰冷,讓匍匐在泥水坑裡的劉天賜感覺自己彷彿是一條冷藏箱裡的泥鰍。
大家都沒有說話。這樣的大雨,連前方五米的距離都看不清楚,更不要說開槍了。
劉天賜靜靜的趴在泥水坑裡,突然輕笑幾聲,翻身仰躺,也不顧那密集的雨點瘋狂的砸在自己身上;“我是軍人!軍人懂嗎?我的職業告訴我,不到死亡的前一秒鐘就不能放棄!”
耳麥裡只有頻段的吱吱聲。
“他們,我的隊長,我的班長,我的戰友就活生生的離我只有百米的距離,你叫我怎能拋棄他們?”劉天賜的聲音顫抖的厲害,衆人甚至清楚地聽到了他的磨牙聲,如果不是距離敵人如此之近,火苗相信劉天賜絕對會直着脖子吼的竭斯底裡。
“你們回去吧,沒有你們,我照樣能救出隊長他們”冷冷的扔下一句話,劉天賜摘掉耳麥翻身跳出了水坑,貓着腰,速度極快的朝洞口靠近。
靠在巖壁上重重的喘息幾聲,劉天賜將驚雷揹回,翻手就掏出了兩把蜘蛛爲他定做的左輪形狀的自動手槍。
這兩把槍的威力劉天賜測試過,射程達到了誇張二百米,一百米距離指哪打哪不說,威力還大的驚人,配合蜘蛛後來爲他改裝的雙彈夾和連射裝置,這兩把手槍從性能、火力、精準以及射程上完全超越了衝鋒手槍,讓劉天賜愛不釋手,更爲他們取了一個拉風帥氣的名字——破軍。
冷笑的看着不遠處的山洞口那不時探出頭來張望的敵人,劉天賜肆無忌憚的抽出兩隻碩大的消音器裝在槍口滿意的點點頭。先不說九毫米手槍的消音器大到什麼程度,單單這七米外就聽不到聲音的設置就使得劉天賜對蜘蛛又一次產生了膜拜的衝動。
這樣的槍,這樣的天氣,就是頂着你腦袋開火,估計你也不會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