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必嚴還是比較理智的,見大家吵的不可開交,他站起身來信步出來會議室,不一會又邁着八字步回來了。
屁股纔剛剛入座,大屏幕上又跳出了一個畫面。一看到畫面上的人,剛纔還大聲嚷嚷的一羣老小孩頓時沒了聲音。畫面上出現的不是別人,正是軍委主席。
“都嚷嚷什麼?啊?嚷嚷什麼?”目光在屏幕上一一掃過,破鑼般的大嗓門嚇的大家又縮了縮脖子:“我叫你們討論,是要你們給我查清楚來龍去脈,對方是誰還沒搞清楚,就先吼着滅這滅那,腦子全浸屎缸裡了你們,啊?別再讓我聽到這些!下午必須拿出一份可行性方案來!”說完,“啪”地一聲掛斷了視頻。
會議室裡又重新陷入了沉寂。好半晌,武必嚴才道:“現在我們需要搞清楚的一點是,對方到底是什麼人,這麼多的武器他們是怎麼帶進來的。另外我認爲,應該加強道路監察,控制出海權限以及航班線路。”
戰鐵雄紅腫的水泡眼一翻,道:“這還需要你說?我早就安全下去了,不過你們幾個老傢伙一定要幫我忙。一定要把這幫狗崽子堵死咯!”
本來就是一起打天下出來的戰友,感情自然勝似兄弟,戰鐵雄這麼一提,一個個頓時把胸脯拍的嗵嗵作響。
莫冷焱沒有說話,劉天賜也沒有說話,等到各分區首長討論應對方案的時候,其餘的人都走出了會議室等待最後的結果。
看着劉天賜靠在牆上靜靜的抽菸,莫冷焱大步走到他的面前,聲色俱厲道:“我問你,你這是什麼態度?”
“我不想談這個。”劉天賜起身便走,卻被莫冷焱一聲“站住”喝在了當地。
“你要做的是服從!無條件的服從!”莫冷焱的手指狠狠的戳了下劉天賜的胸膛,道:“沒錯,你失去了親如兄弟的戰友,但是我呢?我失去的是我最寶貝的兒子!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那種滋味劉天賜你懂嗎?!你懂嗎?!!嗯?!!”
“乾爹……”
“不要叫我乾爹!”莫冷焱揮手打斷了劉天賜的話,平復了下心情後,才緩緩道:“我們是軍人,從你進新兵連的一天起,你聽到的一句就是軍人要以服從命令爲天職,什麼是天職?難道還需要我給你這個團長解釋?”
見劉天賜依舊默不吭聲,莫冷焱長嘆了一口氣,道:“天賜啊,既然我們選擇了這個職業,就要義無反顧的走下去,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是完全公平的。國家的利益凌駕於一切之上,在這面前,個人的情感又算得上什麼呢?“
“大道理我懂,可是我很難做到。一聽到唐家龍的名字,我滿腦子盤旋的都是秀才、快刀他們的影子。”
看着一臉抑鬱之色的劉天賜,莫冷焱的語氣也緩和了不少:“誰沒有個七情六慾?但是你作爲軍人的情操呢?自己好好想想。我們該進去了。”
看到會議室的窗簾重新拉開,莫冷焱提醒了下劉天賜。兩人跟隨在幾個幹部面前回到了會議室內。
看着武必嚴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劉天賜就知道他肯定拔得了頭籌,估計這個籌碼就是他劉天賜。
果然,在劉天賜剛剛坐定的時候,武必嚴很沒風度的一把摟過他的肩膀,在他耳邊小聲道:“你老實告訴我,你的血獠有沒有把握消滅救走唐家龍的那支部隊?”
“沒有!”
“沒有?”武必嚴一愣,道:“五成的把握都沒有?”
“一成的把握都沒有!”
這下武必嚴傻了,鞏益民整天在自己面親吹噓的血獠特遣團竟然連一成消滅敵人的把握都沒有,武必嚴忍不住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跳腳道:“那我留你血獠有什麼用,趁早解散算了!就那麼幾個人,你竟然告訴我連一成的把握都沒有!炎龍我告訴你,今天你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這支神秘的隊伍,你必須給我吃下來!”
“不可能!我不會拿戰士的性命開玩笑!”劉天賜一臉的嚴肅,拒絕了武必嚴的要求。想想也是,血獠成立還不到一年的時間,雖然大家相處的都很融洽,默契也在逐漸的建立,但是想達到劉天賜預期的效果還差的太多。
更何況血獠現在還編制不全,並不是說人太少,而是分組後不能組織起有效的戰鬥力,作爲應付局部戰爭成立的特殊作戰小分隊,每種職業,每種特長都是不可或缺的。任何一個人環節出了差錯,導致的後果就是全軍覆沒。
武必嚴現在是三尸神暴跳,從來就沒有人違背過他的命令,這個劉天賜倒是開了個先河。
微微的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的年輕人,武必嚴就想不通這小子哪來的這麼大的膽子,更奇怪的是那個做乾爹的莫冷焱竟然也不說話。
“你說!你給我理由!”
劉天賜看了武必嚴一眼,道:“首先,我不清楚他們的來歷,不瞭解對方就主動出擊,這是大忌。其次,我的血獠鍛鍊不夠,連基本的默契感都纔剛剛建立。最後,就是我的團隊,編制不全,無法組織起有效的戰鬥力。對付一些散兵遊勇是可以,但是對付經過專業訓練的,那就是顧此失彼,完全亂了章法。”
“那你這個團長是怎麼當的?啊?!你早幹嘛去了?一年了還不能形成有效戰鬥力,難道你就不知道狠抓訓練?!”武必嚴火氣騰的上來了,現在他是越來越懷疑面前這個劉天賜抓到唐家龍是不是瞎貓碰到了死老鼠。
劉天賜依舊平靜的看着武必嚴,淡淡道:“首長,真正的戰鬥力是經過無數的戰爭洗禮才能形成的,您是開疆闢土的一代元老,難道您認爲單是在訓練場上摸爬滾打就能形成戰鬥力嗎?”
武必嚴一愣,摸着下巴也不再說話了,他不得不承認,天賜說的非常有道理。